“行了，刚才如果你躲开，我可能会真的杀了你，但是你没有，所以，今天，不杀你。”
    “为什么？”
    雷克明问。
    “因为，想让一个人死，很容易，但是，让一个人带着愧疚和痛苦活着，才是最好的报复。”
    “你果然和远儿说的一样，与众不同。”雷克明不禁眼睛亮了一下。
    “为了想要达到自己喜欢的局面，所以就去牺牲一些人。好一些新气象，好一些新院子。”
    “老和尚，告诉你一句话。”
    我看着至善。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因果，都是那些人自我标榜或者自我开脱的借口罢了，要说需要有因果，那就应该让小旧夲的那座岛沉下去。”
    “老头儿，这东西，我留下了，以后，咱也没必要见面了，对了，你刚才故事里有一点是不是忘记讲了。”
    “什么？”雷克明问。
    “留我师父的命，是你的决定对吧。”
    “你怎么知道。”
    “废话，他们两个会那么对我师父，一是为了自保，二来，是你觉得，他们两个更好控制一些。再就是，如果他们三人都出事了，你，说不清。”
    “我想，上面那位。”我指了指头顶的位置。
    “他能默许你用不光彩的手段做事，但是绝对不允许你把他们三个赶尽杀绝。”
    “你真的很聪明。”雷克明皱了下眉毛，那张平静的脸上才算是起了波澜。
    “最后，老和尚，空门自古难空，你能躲开这世间的红尘，可你能躲过自己午夜梦回的那些记忆吗？”
    “阿弥陀佛。”至善停止了转动佛珠，睁眼看我。
    “走了。”
    一把拉开了门，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
    我的身影照在后面的那块黄布上，正巧与那个‘卍’字重叠了一部分。
    吹着口哨，双手插兜，走出门口，小和尚对我行礼。
    打开寺庙门的时候，雷洁直接朝我走了过来。
    “别看了，我尊老爱幼。”
    见她往里面看，就知道是担心雷克明。
    “谢谢你，方文正。”雷洁长吁了一口气。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伤害我爷爷。”
    “爷爷？”
    “嗯。”
    “他是你的......”我问。
    “爷爷。”
    “诶，真乖，今年给你压岁钱。”
    “方文正，你找死啊！你给我站住！”
    “哈哈哈哈哈。”
    我不会给她抓住，直接钻进了车里。
    坐在车里，雷洁抱着胳膊，气鼓鼓的，半天没有理我。
    “真生气了？”
    我轻轻晃了下她的胳膊。
    “哼！”雷洁不看我。
    “要不，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雷洁好奇的问，只是仍旧不看我。
    “你看，你看。”
    “不看，不看。”
    “嘿，你看一眼的。”
    “就不！”
    “给我转过来。”
    我用手握住她的肩膀，想让她转过来，却不知道她原本就要转过来，结果两个人同时用力，一下子就完犊子了。
    “别动别动，扭到了。”雷洁连都疼白了。
    “哪里，哪里，这里吗？”
    “不是，再往旁边一点。”
    我给她揉着腰的位置，她指挥我调整位置。
    “呼，终于好了。”
    “喂，你的手......”
    “啊？我的手怎么了？”我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
    “你拿开。”
    见她要打我的手，我急忙缩了回来。
    “你这人，刚才还让我给你揉，现在怎么提上裤子不认人呢。”
    “谁和你提上裤子不认人了。”雷洁扬拳就要打我，被我抓住了手腕。
    “那就不提上呗，不过，你身材不赖嘛，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方文正！”
    “哈哈哈哈！”
    两人打闹了一会，在我把雷克明给我的那个小盒子递给她的时候，才算饶我一命。
    “爷爷给你的？”
    “嗯，不然还是我偷的啊。”
    “这东西，我就见过几次，他连碰都不让我碰，说是......”
    “说是什么......”
    “谁和我，哎呀，没事。”
    在我软硬兼施的手段之下，雷洁才算是告诉我。
    从小，雷克明最疼她，连雷心远都嫉妒的那种好，而这个牌子，也是他的心头好。
    平日子，谁都不可以碰，但是他告诉雷洁，如果以后雷洁要结婚了，这牌子就是他送出的嫁妆之一。
    “完了。”
    “怎么了？”雷洁问我。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看来，要辜负他的好意了，我不能娶你。”
    “切，谁要嫁给你，想的美，没出息的小混混。”
    “停！”
    “啊？”
    “你说错了。”
    “说错什么？”
    “是大混混，很大很大的那种。”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瞄了下她的胸，她却根本没有发现。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林可筠，对吧。”
    “你查我！”原本正在嬉皮笑脸的我，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雷洁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手机，举到了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那是林可筠的照片，而且还是比我认识她时更早一些的。
    再次看到她，那种滋味，真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吸了下鼻子，用大拇指擦了擦眼角。
    “哪里来的。”
    “你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发现了问题所在。
    刚才我只看到了林可筠，却忽略了她身旁还有一个人，那人......
    我看看照片，又看看雷洁，看看雷洁，又看看照片......
    “明白了？”雷洁收起手机问我。
    “明白了。”我点头。
    “明白什么？”
    “你以前真丑......”
    “方文正！”
    雷洁开车，找了一家小餐馆，和我差不多的是，她也不喜欢那些比较豪华的饭店，反倒是这些她小时候就爱吃的苍蝇馆，更让她青睐。
    在路上的时候，雷洁简明扼要的和我讲了一些关于她和林可筠的事情。
    另外着实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家居然是亲戚！
    而且是很亲的那种，所以她们两个感情很好，若不是一个在津市，一个在京市，怕是要每天黏在一起。
    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可她们之间也会经常联系。
    也包括我和林可筠的那些事情，林可筠和她讲过很多很多。
    见过我的照片，我记得，那是林可筠帮我拍的，当时说自己有什么用处，我并没多想。
    雷洁让陌叔救走陆恒，算是偶然，也不完全是，因为那次，她就是去找林可筠，而且，是林可筠请她去的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