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的同时,司空珩也移开了剑,司甲如获新生,收了剑头也不回地逃出门去。
这地方他不敢待,真的不敢待了。
他害怕哪天王爷对他说,司甲本王活够了,带上你的九族来陪我吧!
王爷,求求你正常点吧!
司甲前脚刚一走,九方鸢后脚就踏进来了。
入眼就是司空珩按着他的左臂,左臂还在咔咔往外冒血。
“卧槽,谁干的?”
九方鸢快速拿了药箱冲到司空珩的面前。
她记得清清楚楚,刚才这个男人之前被毒翻了,身上一根头发都没掉。
怎么她出去找了一趟侍卫,回房跟翠花八卦了几句,司空珩就受伤了?
这不正常,灰常不正常?
“王爷,以司甲的功夫普通的刺客应该伤不了你吧?”
司空珩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有些慌,生怕被她发现,他这是自己伤的,面上却镇定自若地道:“刚才的刺客伤的。”
“可我刚才把司甲弄回房间时没见到你有伤。”
“那应该是你走之后,刺客又折返回来伤的,我刚才没醒,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估计是刺客听到你又回来了,又逃了。”
司空珩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
“还能这样?”
九方鸢半点不信。
“是。”
司空珩斩钉截铁。
“哦!”
他不愿意说,九方鸢也没问了。
“撕拉!”
她直接撕开他的衣袖,左臂上两道剑伤跃然呈现在眼前。
这伤一看就是新鲜的,不对!是新砍的。
这家伙,真当她是傻子看不出来么?
只是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九方鸢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决定不想了,反正他不至于吃饱了撑着把自己弄伤了让她治。
清创缝合,九方鸢做得行云流水。
司空珩望着他熟稔地动作,心底再一次震惊,原来伤口还能像缝衣服一般缝。
有一说一,她的手艺真好。
终于伤口处理完了,九方鸢收拾完东西洗了手,这才查看起他腿上的情况。
好在银针并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司空珩还的耐力还算不错。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才算是比较难熬的。
她蹲下身子替他调整了几个穴位后,一脸严肃地对他讲:“半个时辰后,你的腿会很痛,记住不要运功去抵抗,一定要忍着。”
“我记住了。”
司空珩望着她熬红的双眸,心底一阵动容,她刚才为了他能豁出命去。
现在还为他这般熬着。
从前他真是有眼无珠才把她错认成细作。
她明明是爱慕自己啊!
现在想想她往日里看着他那色咪咪的眼神,他也不觉得厌恶了。
鸢儿从小性子率真,是以心悦他的事,她也是坦荡荡的做给他看。
差一些,他就要错过如此明媚的女子。
司空珩不自觉地抬起手,九方鸢熟练地躲过去,一脸严肃,“你疼的时候可不许薅我头发。”
司空珩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佳人一躲,他赶紧收回来,柔声道:“你先睡会儿吧!”
九方鸢现在着实也是困极了,点了点头,“我就靠在这边眯一会儿,一盏茶后你叫我。”
同司空珩打了一声招呼,直接靠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司空珩注视了她良久,确认她睡着熟了,才偷偷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很快,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司空珩没叫醒她,想着只不过是痛一下,他咬咬牙就过来了,把她喊醒也没用。
思及至此,他推着轮椅来到屏风后,这样一会子他痛苦的时候,就不会吵到她。
哪知他才停下就听到九方鸢的声音,“司空珩你人呢?”
怎么醒了?
司空珩眉间闪过一丝自责,他就不该乱动。
“我在这里。”
他边说着边往九方鸢那边去。
“你怎么醒了?”
“哦!”
九方鸢揉着惺忪的睡眼,“习惯了。”
上辈子救人太多,手术都是这样一台接一台连轴转的。
她语气颇为轻松,落到司空珩耳中可就变了味。
她如此惊醒,小时候若受的罪,定是比他听到的还要多百倍。
只是她平时里每个正形,她的脆弱都被她藏起来了。
“以后你可以放心睡了。”
司空珩猛地冲过去把人捞进怀里。
“啊!”
九方鸢吓得惊叫,“快放开,快放开。”
虽然她贪恋这个怀抱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啊!
“你腿不要了吗?我今日可是下了猛药,穴位动不得半分。”
九方鸢强行挣脱他,一脸担忧的检查银针。
真是要死了,她确定她没扎到能让司空珩发情的穴位。
刚才他怎么就突然抱住她了?
还好没动到针,不然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治好了。
她狠狠松了一口气,抬头想训司空珩一顿,对上的确是他充满歉意的眼神。
卧槽~
九方鸢吓得摔到地上,这位爷成日里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凶得莫名奇妙,哪里还会有觉得自己错了的时候啊!
“你是被夺舍了吗?”
她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我没有。”
司空珩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九方鸢拍拍屁股直接起身。
“你现在除了嘴,哪里都别乱动。”
她苦口婆心的交代,“银针是万万不能动的。”
她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了。
尤其是这种要让她放血的,她本就贫血,可不能浪费了。
她还是不太放心司空珩的情况,再次替他检查。
司空珩望着她专注的眼神,专业的动作,心里一阵内疚。
刚才他不是有意添乱,他只是突然就很想搂她入怀,想保护她。
一时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默契地谁也没说话。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
九方快速拔掉几根针换入其他穴位,“现在开始在疼也不要去抵触。”
话音刚落,司空珩的腿上就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感。
那痛感一阵一阵的,每一下都像马车从身上碾过去,在把骨头拆下来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