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心心相印,终成眷属
作者:墨猱   同门为宗争光我无视风险继续安装最新章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贺“垂死病中惊坐起”,吓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害怕、不适,以及不理解的情绪在心中轮番上演。虽然因为家师史长老“以身作则”的关系,远没有达到“连夜爬上崆峒山(网络词,‘崆峒’谐音‘恐同’,即恐惧同性恋,更多是网友的一种调侃和自嘲)”的地步,但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要躲避和逃离。
    紧跟着才反应过来:“三弟,你没醉?”
    “解嘲破惑有常言,酒不醉人人自醉。”蒙损慢悠悠的撑起上半身,望着床沿边的刘贺笑道,晚上一顿吃食,修仙界的饭菜也不能说难吃,可单单就能量处理这方面,只能说是中上,蒙损吃的挺多,胸围却没补上来多少,这个姿势少了些诱惑,多了几分清纯灵动。
    见少女不像在开玩笑。
    反复在心里面咀嚼了几遍,刘贺声音有些干涩的问:“三弟,我没懂你的话,你是说,欧阳道喜欢我,是这个意思吗。”
    蒙损知道他不信,解释着答道:“当史长老无意间告诉我,在你向他提出请求之后,紧接着同样在殿里述职完的性之师兄,原本要出去的,脚步一转又回来了,向长老打听我时。我就有了猜测。”
    跟着蒙损又把今天晚上在酒楼后花园里的对话,简明扼要的讲给了刘贺听。
    “不会的,三弟你不知道这家伙喜欢女人,都谈过好几个女朋友了,可是都在快要最后一步的时候分手,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
    “大哥,那恕我多嘴问一句,这些女修是否对你表的现过好感,或者干脆追求过你呢。”
    “这……”
    “我猜是有的,否则你不会这样讨厌他。”
    见刘贺的表情轮番变化,却唯独没有厌恶的情绪,知道他的心中正在剧烈的做着挣扎。
    “大哥。”想到在浴霸精那里打下的包票,这当然不是蒙损擅作主张,将大哥“许配”给他。他尊重每一个人,但是蒙损要套对方的实话,说的是权宜之计。不过,“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倘若真的二人有那么一丢丢意思,哪怕一点,他都愿意撮合。
    前世有人说:“世界上那么多的人长差不多脸,差不多性格的,大有人在,你喜欢这个人的东西,女人身上也能找到,为什么偏偏要选男人”。但从未想过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反着问他,瞬间不攻自破:“为什么不能选男人?”
    而且在蒙损看来,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一样,人类进化到这个地步,地球(或者世界)上已经没有生物能够遏制,所以自寻烦恼,自找枷锁,或者看不惯,总要显示自己的存在。“我是为你好”,却从没有真正的心系过苍生。
    在蒙损眼中,爱情不外乎三种关系。
    不是什么男女、同性、四爱(女攻男受)!
    首先第一种,夫妻关系,或者天地阴阳的关系,这里的阴阳是指角色,不管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一个家庭中总有一个人要扮演女性的角色。因为“同性相斥”指的应该是性格,如果两个人性格都一样,谁也不让谁,那要么打的头破血流,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要么就会内心越来越疏远。而一方谦让,哄着、包容着,另一方又宠着,日子就会长久。当然,不排除以强御弱的,好“体罚”之乐的,那是两夫妻关上门的事,外人的话借我一部……呸!不便多谈。
    第二种是搭伙过日子的,两强除了相争以外,难道就真的只能“一山不容二虎”?当然也不尽然,那么、“你坐东山、我坐西山”,井水不犯河水,这座山就能呆两只老虎了。这就是“男主外,女主内”的缘由,各自有各自的江山,各自有各自的经营,各自也都尊重对方的想法。日子也就还能过。
    第三种哥俩好,上辈子蒙损身边,好多男女都混成了“好哥们儿”,一起玩,一起吃,一起喝酒,夫妻相携又相敬如宾,别有一番滋味。
    嗯,还有第四种,蒙损这种。他特别喜欢美剧《生活大爆炸》中,谢尔顿(sheldon cooper)关于祝福他人幸福与自己独处时,所获得的快乐时,说的祝词:
    “the need to find another human being to share one's life with, has always puzzled me. maybe because i'm so interesting all by myself. with that being said, may you find as much happiness with each other as i find on my own.”
    这句话可以翻译为:“人穷尽一生追寻另一个人类共度一生的事,我一直无法理解,或许我自己太有意思了,无需他人陪伴。所以,我祝你们在对方身上得到的快乐,与我给自己的一样多。”
    这句台词展现了谢尔顿独特的个性和他对人生伴侣关系的独特看法,同时也表达了他对他人幸福的真诚祝愿。在《生活大爆炸》中,谢尔顿的许多台词都因其深刻或幽默而广受欢迎,这句也不例外。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谢尔顿这个角色在电视剧《生活大爆炸》中并非一直单身,他最终与艾米(amy)修成正果,共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这句话,这可能是作者君想留下一个开放性结局,谁知道呢。ヽ(??w??)ゝ)
    言归正传。
    爱情是双方面的事,蒙损肯定要向着自己的大哥,他隐约能体会到这二人有点“欢喜冤家”,又爱又恨、相互纠缠的味道,因此想免除两人的后顾之忧。但如果刘贺的确无意,他也绝不会做这桩媒。
    凡间的夫妻,修士的道侣,后者能相处的时间无疑更长。
    且二者虽然都是相伴的关系,但这种相伴远不止于简单的物理上的“贴合”,更包含了情感、精神和生活上的相互依存和支持。
    “大哥。”少女语气真挚:“三弟知道你对我有意,不过,大哥的爱慕,恕我无‘资本’接受。怎么呢?且要说我是荷花吧,莲蓬上最后一片花瓣凄凄哀哀,眼看就要凋零。说我是青松吧,洋洋洒洒,看似苍翠挺拔、四季常青,内里其实已满是虫眼。”
    “三弟,你千万不要这样想……”
    “大哥。”蒙损止住了他要说的话,眼神仿佛说一切都在心里,大家都知道:“无论怎样,三弟希望你能幸福。”
    兄弟密谈,不知多久。
    蒙损屋里的灯被吹熄。
    “三弟,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再来。”刘贺说道,说完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门。
    出了大门,令刘贺意想不到的是,一道宽肩窄腰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的老梧桐树下,仰头看着枝叶间漏下来的大片星空,说不出的萧索。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你一直等在这。”刘贺凝视欧阳道,不是问话的语气。
    欧阳道转过身来,依然是那个能将万物融化的帅气笑容,点了点头。
    “三弟跟我说了你的事。”
    刘贺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我认真考虑过了,但我不能接受你的爱。”
    “为什么。”欧阳道同样语气平静,仿佛是一个已经做好所有心理准备,慷慨赴死的囚徒。心中的顾虑在今天被蒙损活生生给扒去,他已经不怕“此事被揭破,日后连师兄弟都没得做”了,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直到。
    两人之间,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
    但个拳头的距离可能很近,但也可能有永远到达不了的宇宙尽头那么远。
    “你笑起来,让我很不舒服。”刘贺给了个这样奇怪的理由。
    “是很假吗?”
    “是很清冷。”这又是一个奇怪的答案。欧阳道的笑容,总是给人以温暖、和善。他“阳光帅哥”之名,声名远播,加上乐于助人,耐心谦虚,有着师兄的责任与担当,风评极好,早已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刘贺却有自己的想法。
    清冷就是有疏离感,就算有礼有节也有笑,但就是让人疏离,走不进他的内心。
    刘贺不喜欢这种感觉。
    “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不喜欢,我一定会改。”
    “我不喜欢你‘喜欢我’,你改啊。”
    倔牛撞到死胡同。看样子就是没得谈了。
    “好,我知道了。”欧阳道闭上眼睛,说着慢慢转过身去,每一秒都好像数十年那么漫长,然而就在此刻,趁着刘贺心神渐渐松懈,加上白日里的疲惫积压,一个没有察觉到,欧阳道那好似抹过唇膏的丰润嘴唇立即凑上前去,轻轻的贴在了刘贺的薄唇上,一触即退!
    “你!”欧阳道伪装的太好了,刘贺反应过来,体内随着法力喷薄,就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杀机。
    他内心惊疑羞愤,外带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喜,这种欢喜,令他产生了自我怀疑,正是这份怀疑,令心里面乱的如万马奔腾,他恨不得要将欧阳道碎尸万段,却唯独没有厌恶。
    “嘘!师弟他们刚睡下。”然而欧阳道说了一句话,将刘贺的怒意冲的体无完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他拉着刘贺的手,一起踩着自己的飞行法宝,朝着坊市外面飞去。
    而稀里糊涂的被对方牵着,等飞到了高空,刘贺这才反应过来:“撒开!”
    他冷冷道,却没有用法力去挣脱。
    这自然在欧阳道看起来是一种信号:“你知道吗,我心里发过誓,只要牵住这双手,就再也不会放开。”
    这话令刘贺一个大男人都感到脸上发烧,低声骂了一句:“我看你酒没醒,真不要脸!”
    “我不要脸,我要你!”
    “欧阳道,你疯了不成?说什么胡话!”
    “我跟师弟聊过你。”欧阳道却只用一句话,又牵扯了刘贺的心神。
    蒙损为安大哥的心,已经讲过花园里谈心的事情,然而一个人的讲述终究是片面性的,加上蒙损都是捡着说,刘贺仍然对两人谈话的内容感到好奇:“你们俩说了什么。”
    “我说什么不重要,反正都是些你‘想听又不愿意听’的话。”
    不等刘贺发作,欧阳道接着道。
    “师弟说,‘讲句良心的话,我喜欢师兄吗?当然也有一些喜欢,师兄的气度、气质、颜值,哪个少女见了不会春心荡漾。不过,我不肯委屈了大哥,叫他离别时再次伤心。’”
    脑内回想着蒙损说希望他幸福的话,以及说这话时的神情。刘贺眼神一黯:“我知道了。”
    不久后,两人在松林里落下。
    脚边不远有一汪水潭,潭水清澈凛冽,此刻万物都被月光洒下的银辉覆盖,潭面更是如同一块破碎的巨大水晶。
    刘贺凝望着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僵持。
    而欧阳道就算养气功夫再足,攻守之势已经逆转,打不出战果,此刻也不免焦急。
    在蒙损前世,人教版七年级语文课本下册27课名叫《斑羚飞渡》,这篇课文讲述了猎人们在猎狗的帮助下,将斑羚逼到了戛洛山的伤心崖上,为了赢得种群的生存机会,镰刀头羊在种群危急时刻冷静、镇定地指挥着斑羚群分成老年、年轻斑羚两队,用老斑羚的身体当年轻斑羚的垫脚石,帮助年轻斑羚飞渡悬崖的故事。这一情节虽然是虚构的,但有些借物喻人的味道在里面。“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斑羚为了生存,而采取的惊人行动——纵身越过看似不可能跨越的悬崖,这本身就是歌颂人类的勇敢。
    到底是结丹真人,当断不断,虽然没听过这个故事,但心中闪过念头,知道此刻,需得有那不顾一切、纵身一跳的勇气。这样,他和刘贺之间,才能真正的一锤定音,方得圆满。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直挺挺的跪在了刘贺面前。
    “事已至此,我的心里已经毫无保留,刘贺,我的一条命都是你的了!”
    刘贺哪预备着他有此动作,想要怒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哪有点结丹真人的风骨,让外人看轻了,赶紧起来!”
    “我只在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是‘软骨头’。”欧阳道敛住了脸上笑容:“要我起来,说容易也容易,你只要说一句话,我就起来!”
    一句什么话?刘贺心中门清,但就是心里面不肯,觉得欧阳道此时的行径实在流氓,始终说不出口。
    “你这是无赖行为,你越这样,我越不说!你快给我起来!不然……”
    “不然怎样?”
    刘贺气结,憋了半天,说了句毫无伤害力的话:“不然,我永远不理你。”
    欧阳道今日全盘身家都豁出去了,已经打定主意,非要一下子有个结果不可,因此心里面再没有迁就,用毫无商量的余地的声音说道:“没有你那句话,我永远跪在这里。”
    “就没遇到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刘贺声音愤愤不平,很想一把飞剑劈死这个混蛋,“要我说什么?”
    “你心里面清楚的很。”
    “对!我清楚,你也清楚,这不就行了吗,两个大男人,说的那么清楚干嘛?”
    听到这句话,饶是一百多年的修仙心境,欧阳道一颗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又恢复了笑脸。
    “真的‘行了’吗。”他笑嘻嘻的问。
    “休要啰嗦!”刘贺将脸一沉,“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再不起来,行了也变不行!”
    “道侣”的话,不敢不听,但欧阳道稳重性子,还是忍不住要再试探一下:“起来可以,”眼珠子一转“但你得拉我一把,我腿跪麻了!”
    “呵呵,堂堂结丹,跪一小会儿就麻了,体力堪忧啊。”
    欧阳道刚想回怼一句:“我体力如何,试过的都说好。”
    但一想这话容易引起误会,又闭上了嘴巴。别因为一句嘴贱,把好事情给毁了。
    他把手往刘贺身边一伸,脸上三分讨好,六分哀求。
    刘贺是真不想理他,心里面已经开始考虑起了和欧阳道在一起后,同门之间会流传些什么话。
    虽然史长老的“带头”下,门内同性之风盛行,但是同门之中,他和欧阳道都属于少有的清流。
    现在倒好,最后的两杆“大旗”也倒了,估计要被人说:“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模样的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师兄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了。”
    心里面想这事,就跟一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无论递给他什么都会接,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作“非注意盲(是指当个体专注于某项任务时,可能会忽略掉其他显着但未被注意到的信息或刺激。比如说现在短视频里流行的‘蹩脚’魔术,即一个人表演一眼就看穿的劣质魔术,但身后却站着一个健身的帅哥或者美女,整个过程都在表演脱衣服,全程看一眼魔术都是对自己审美的不尊重)”。
    刘贺此时也一样,手下意识的就伸了出去,等欧阳道灼热的手掌攥住他的手,顿时就像被陷阱套住脚的猎物,栓上的绳套只会越箍越紧,哪还有挣脱的可能!
    不但挣脱不了,欧阳道一站起来,一只手攥着他的手,另一只就已经顺势环到了他的腰际,往自己身前揽了揽,他本就比刘贺高出半个头,此刻微微低头凝视,做出一副极暧昧的姿势。
    刘贺轻叱:“你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但是想要亲亲你!”
    “你敢……唔!”
    “敢”字说到一半,嘴唇已经再次被人堵住,欧阳道的嘴唇像是会说话一般,千般的心绪,万般的心结,一片赤诚的爱慕,全都通过这默默无言的唇语传递了过来,直压的刘贺透不过气。
    刘贺又羞涩又着急,但体内的法力就好像成了摆设,怎么也提不起力气,到底是“身体比嘴诚实”,一股无名的火焰在心中了撩拨,焚烧出一种说不出的刺激与痛快的味道。
    直到被亲的快要缺氧,空出那只手握成的拳头在对方的结实的胸口不停的捶着,欧阳道终于舔着唇,带着意犹未尽之色的放过了他。
    “已经够了吧!”刘贺道,好不容易才得了停歇,胸口如同风箱,说话时嘴里哈着热气,欧阳道也好不到哪去,两人距离几近于无,嘴里的热气在空气中一搅拌,好似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桥梁,将彼此紧紧的连接在了一起。
    “再亲一个!”
    “还要!?”
    刘贺发怒了,“你别蹬鼻子上脸!”
    这已经是极严重的警告,欧阳道的笑容有些灿灿,但还是松开了怀抱,拉对方到了一根凸起好似板凳的树根前,拂了拂灰尘坐下。
    “我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你……”
    欧阳道跟着对刘贺诉说起衷肠,实则“交代案发经过”,处过几个、相好过谁,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刘贺一面听,一面默默整理略有些纷乱的衣襟,他紧抿着薄唇,垂着丹凤眼,眼角微微有水光,唇边还有口水印,仿佛刚遭遇了恶霸欺凌似的,不显纷乱,诱惑极了。
    “天熹……”
    欧阳道喊着对方的法名以示亲近。
    “你不要再跟我讲什么!”刘贺眼神警告他,“以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现在既然我也知了,从今以后我们以道侣相称,彼此相惜,倘若你背叛我,我……”
    “你怎么样?”
    “我就把它切了。”
    “啊,你舍得?”
    “不归我用,我当然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