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运恒也坐在沙发上直皱眉,他对张炳权说道:
“张总,那里明显是个监控死角,咱们没法提供证据为金总洗清嫌疑。
而且匕首是咱们这边的,上面还有金总指纹,金总确实有嘴也说不清了。
现在是敏感时期,咱们还是别轻举妄动,有事等金总回来再说吧。
若咱们此时找姓宋的麻烦,他完全可以借题发挥,让金总不能顺利离开,难免得不偿失。”
张炳权听了点头,让手下人全都散了,
“行,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姚总,你联系钱律师,让他尽快去把金总接出来。”
张炳权等人都以为,金宏笙最多去走个过场,要不了两小时就会出来。没想到事情完全失控了,金宏笙进了警局,就算有金笙集团的律师出马,也没法把金宏笙捞出来。
张炳权他们等了两天,还是没等到金宏笙出来,张炳权觉得有点慌,他去找金宏笙妻子,
“嫂子,大哥都进去两天了,吴月那边迟迟不放人,我觉得可能有大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时间不等人,咱们该舍的要舍掉,要不然麻烦大了。”
金宏笙的妻子刘海云,是地道的金州土着,父辈也是生意人。
金宏笙还在当混子时,因为长得人模狗样,刘海云不顾全家反对嫁给了他。
后来,金宏笙发家之后,刘海云也夫贵妻荣风光无限,在娘家人中是说一不二。
如今的金笙集团,除了明面上的产业,金州的任何一家娱乐场所,都有金笙集团的影子。
那些娱乐场所的经营管理,金宏笙从来不出面,幕后事宜都是刘海云在打理。
金宏笙夫妻通过经营娱乐场所,不但与人进行利益交换,还从事各种非法交易。
金州港口项目被宋氏中标,金宏笙为何耿耿于怀?就是因为掌握了港口建设和运营权,金家操纵的偷渡、走私等违法行为,在海上通道能够更加便捷顺畅。
自从金宏笙进去之后,刘海云同样度日如年,她听了张炳权这话,当即告诉张炳权,
“好,关于会所和ktv那些事情,我会让人仔细清理,绝不会让人抓住尾巴。
不过,海上那个和丰岛,要麻烦你亲自走一趟了。
柄权,你是知道的,和丰岛上有好多东西见不得光,必须要尽快给毁了。
那些东西都在什么位置,除了几个核心成员,其他人一概不知情。
如今老金出不来,我如果在这时候出海,保不齐就被人盯上了。”
在金笙集团内部,姚运恒名义上是特助,其实金宏笙一直防着他,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姚运恒压根不清楚。
在姚运恒心目中,金宏笙虽然有些蛮横霸道,利用34层与人开展利益交易,但他为人非常仗义,是个值得追随的好老板。
张炳权以前也是个小混混,是金宏笙的铁杆追随者,金宏笙有许多事情,但凡夫妻俩顾不上来的地方,基本上都让张炳权出面去处理。
张炳权心里很清楚,一旦金宏笙出事,他也铁定跑不了。
想到这些日子,警局抓了不少人,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没放出来,张炳权隐隐有种感觉,觉得金宏笙不该被帝京的人怂恿,与宋晏殊明火执仗对着干。
刘海云与张炳权做了分工,想到刘海云要处理的事情不少,张炳权自然点头答应,
“好,明天恰好是周末,我叫上几个人,以海钓的名义去和丰岛,想来不会引人注意。”
和丰岛孤悬海外,与公海距离很近,被金宏笙花钱买了经营权。
在金笙集团打造下,和丰岛已经成为一个高端休闲场所,去那里游玩的人非富即贵。
张炳权回去之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第二天一早,他就以陪客户的名义,带着下游企业的合作伙伴,坐着豪华观光快艇出海。
张炳权带客人上岛之后,安排专人带他们去海钓,自己则带着心腹来到一处秘密基地。
那个地方看似地下车库,其实里面暗藏玄机,张炳权对守卫人员示意之后,那人摁了一个按钮,一面活动墙缓缓移动,露出更为宽敞的地下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面,是一间间类似医院的密室,里面不止配置了高端手术设施,还有被暗中关押的几名医生。
看到张炳权带人进门,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冷沉着眉眼询问道:
“张总,这次要做什么手术?”
张炳权听了这话,看着几人诡异一笑,
“廖医生,你们不是做梦都想离开么,这次你们自由了!”
张炳权下巴一点,对手下人吩咐道:
“动作快些,让他们早点解脱,再把这些设备拆了扔到海里,别磨磨蹭蹭的。”
廖医生等人听了这话拔腿就跑,奈何张炳权的人身强力壮,他们压根逃不出魔爪。
几个医生拼命挣扎,不停大喊大骂,张炳权笑了笑踢了廖医生一脚,转身正准备离开,冷不防看到视线中有不少阴影,随之而来的是激烈打斗和吆喝声,
“不许动,都给我举起手来!”
张炳权被人用枪顶着,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为首的魏建,
“你,你不是宋氏的人,你是警察?”
魏建看了看里面的设备,以及正嚎啕大哭的几个医生,他狠狠踹了张炳权一脚,
“怎么?我是警察,让你很意外?”
廖医生等人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终于捡回一条命,他颤抖着身子指着张炳权,
“警官,他们这些人都是畜生,还有金宏笙那狗娘养的,他们在这里无恶不作!”
看着廖医生等人,憔悴苍白的面孔,魏建对他们安抚道:
“你们放心,不管是张炳权还是金宏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被张炳权忽悠过来的客户,兴高采烈去海钓后回来,船一靠岸就被特邀警局一日游,这些人欲哭无泪,
“警官,我们啥也不知道,我们都是冤枉的。”
“没错,金笙集团欠了我们不少货款,我是上门讨货款的。
“对对对,我想找金宏笙讨钱,结果张炳权说他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了。
昨天下午,张炳权给我打电话,约我来岛上休闲一下,顺便谈一谈款项结算问题。
金笙集团为非作歹,我们也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