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姜源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亲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混沌黑暗的天幕之下，一张肃冷的面孔高悬，俯瞰着姜源。
这是黑暗天幕。
却不是普通的黑暗天幕。
是笼罩君堡的黑暗天幕。
是深渊意志亲自标记的黑暗天幕。
“升魔，荣耀。”
巨大的嘴巴开合，如同数千万人同时开口的声音，在姜源的耳畔炸响。
黑暗天幕模拟的面孔，在向他传达一个意思，一个来自深渊意志的“善意”。
只要姜源彻底升魔，加入深渊，他便能立刻成为深渊诸神的一员。
甚至成为深渊诸神里最高贵的主神。
受冕强者在他的面前宛若蝼蚁，上亿的恶魔、亡灵、怪异，都将俯首称臣，因他的一个念头而生、而灭。
这份诱惑太可怖了，足以令普通神只也摧眉折腰。
但是，因为在观星台上与魔女之王·维罗妮卡的交谈，姜源很清楚，任何礼物都早已暗中标记了价码。
渊灾背后的“存在”，一直惦记着六龙遗留的权柄。
也许一个绯梦威权，让那位存在可以克制欲望，等待姜源慢慢融入深渊。
但姜源还同时具有水银回环、星命法庭，以及……源血。
只要堕入深渊，完成升魔，渊灾背后之存在会立刻发现姜源隐藏的秘密。
到那时，姜源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没有丝毫反抗机会。
“连锁圣焰。”
姜源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圣焰直接贯穿了黑暗天幕的脸孔，将鼻子的部位打散。
“拒绝！死亡！吞噬！”黑暗脸孔愤怒的咆哮。
无尽黑暗翻滚起来，犹如涌动的浪潮，显化做难以计数的怪物。
「黑暗仆从·50级·精英」
「力量：」
「敏捷：」
「体质：」
「精神：」
「黑暗天幕下的幻影，藉由深渊的伟力获得了对现实的干涉能力。死亡无掉落、无经验值。」
恐怖的属性，成百上千，把姜源团团围住！
“好大的场面，真是让我……”姜源抬手，连锁圣焰激发：“受宠若惊。”
在圣光掌握的500%增幅之下，50级的黑暗仆从也是直接秒杀！
成片的黑暗仆从，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却又有更多的仆从，在翻涌的黑暗中现身。
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精卫填海，也不过如此了。
“黑暗仆从没有血液，无法召唤血奴。”姜源低声道：“好在我也会召唤。”
血河领域，开启！
黑暗天幕之下，多出了一抹浓郁的血色。
无数血河游魂在浪潮中游弋，与黑暗仆从战斗在了一起。
没有鼻子的黑暗脸孔，再次张开巨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最后的，机会，升魔。”
「警告，真·黑暗天幕正在降临，当前空间将在60秒后，坠入深渊！」
「警告，真·黑暗天幕正在降临，当前空间将在59秒后，坠入深渊！」
“前面的人，让开！”
正从此时，一道饱含愤怒的吼声，从姜源的后方响起。
只见一名手持金色的白袍女性，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黑暗脸孔。
她手中的金色，在黑暗天幕下，也闪耀着熠熠光辉，照亮了周身3米的范围！
姜源的瞳孔一缩，看到了金色的轮廓：是一枚苹果。
金苹果！
白袍女性没有多看姜源一眼，直接向着黑暗脸孔扔出了手中的金苹果。
与此同时，恐怖的威能从金苹果中爆发而出！
无尽光辉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仿佛要将全部黑暗给驱散一空。
甚至就连天空上，都隐约多出了一道裂隙，能看到原本的太阳！
“这就是……金苹果？艾莉丝大教堂里那一枚？”
姜源在看到金苹果的瞬间，立刻理解了它能被冠以神话中的名称。
太强大了！
不愧是传说中引来女神争夺的珍宝！
倘若这金苹果完全展开，绝对能驱散黑暗天幕！
黑暗脸孔看向金苹果，没有鼻子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嘲讽。
“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金苹果，黑暗脸孔仅仅是张开了嘴巴。
技能·黑暗吞噬！
嘴巴一张一合，金苹果便被吞没，再没有放出一丝光芒。
“怎么可能？！”
白袍女性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
即使在黑暗天幕中，她的白袍也散发出细微的荧光，抵抗着黑暗的侵蚀。
姜源忍不住问：“你是？”
“圣联·第三圣女，薇薇安。”薇薇安也注意到了姜源，迅速表明身份立场，“你为何在此？”
她没有看到姜源与黑暗面孔的对抗，自然十分警惕，担心姜源是来自深渊。
姜源也没有多做解释，抬手便是一道连锁圣焰。
圣光，比任何说明都更具有说服力。
黑暗脸孔被彻底炸烂了！
薇薇安一愣，旋即露出惊悚：“好强大的圣光……”
她的话未说完，便有如同千万人开口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赐予尔等，死亡。”
黑暗震荡起来！
“你快点离开！我掩护你！”薇薇安当机立断：“以你的圣光天赋，不该在此陨落。”
她迅速挡在了姜源的前方，整个身体都如同炬火般燃烧起来，已有了必死之志！
咆哮再起：“谁也，不能，离开！”
空间都凝滞了，变得粘稠无比。
成千上万的黑暗仆从出现在了他们的四面八方，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空荡。
「警告，真·黑暗天幕正在降临，当前空间将在9秒后，坠入深渊！」
一轮血月在姜源的背后升起。
薇薇安的语气低沉：“看来我们今天注定陨落于此。”
姜源没有说话。
但是一轮血月在他的背后升起。
在黑暗脸孔破碎的时候，他隐约见到了金苹果的轮廓一闪而逝。
金苹果还存在！只是被黑暗天幕给隐藏了。
薇薇安误解了他的行为：“勇士，初次见面，很高兴与你并肩作战，愿我们能在主的国度里重逢。”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姜源微微摇头，肃穆道：“起初，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
薇薇安以为他在祷告，也附和道：“大灵运行在渊面之上……”
血月翻倍的精神，以及水银能量，在瞬间消耗一空。
整个虚空中，都回荡起了神圣咏赞的声音！
姜源抬起手，指尖有什么细微渺小在跃动，呼之欲出！
整个黑暗天幕都沸腾起来！
无数的黑暗仆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如同疯了一般，向着他的位置扑来。
与此同时，姜源缓缓张开嘴。
将一道声音，清晰地贯彻在整个天地之间。
他说：
“要有光。”
---------
第一更，第二更还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