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素华十几年的喜欢,已经成为执念。
那一年他和齐露结婚的时候。
她看着他不开心,知道是那个女人不要脸算计她。
她就一直在等。
等他离婚。
她相信有一天,他会离婚的。
她等到了。
她以为他终于属于自己了。
可为什么他还是不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
她那么喜欢他。
为了他不顾一切,为了他去学医,她明明那么怕针,可她克制住了恐怖,她挑战成功了。
她想,她学成功了,可以去他所在的军区做军医了,以后她可以和他同生共死,随时能见面了。
可为什么还是迟了一步!
他又结婚了。
可新娘不是她!
刑素华真的要疯,好像她所有的期待都成了笑话,没了!一切都没了!
许念见刑素华有些疯癫的样子,不禁皱眉。
姜娅小声的说:“她真的有些疯,念念,你可得小心啊。”
许念张嘴正欲说什么时。
姚妈孙腊梅来了。
一看许念和姜娅站在那里,她奇怪的问,“念念,这位是?”
听着孙腊梅的声音。
刑素华激动的转身,“孙姨,是我啊!素华!你看着我长大的,我小时候,你夸我漂亮,好看来着!
孙姨,我嫁给致远好不好?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让许念把嫁衣脱给我,我要嫁给致远。
她不能抢了我的致远,她不可以!”
孙腊梅听着这荒唐无比的话,脸色一沉!
心里感觉晦气极了!
她一把将刑素华拉入了新房,同时关上门。
屋里都是念念的小姐妹,大概也知道她的存在。
只有一位长辈在,那就是江妈。
江妈也大概听明白了,走上前,奇怪的说:“孙妹子,你们请她了吗?她怎么跑来?这不是闹事吗?”
孙腊梅一脸的郁闷,“她在这军区做军医,大概是收到了消息,所以特意跑来的。”
江妈看着刑素华的眼里,全是嘲讽,“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早干嘛去了?你这是破坏别人的婚事!
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赶紧走!等会儿把你撵出去,丢人的是你自己!”
刑素华却恍若未闻,看着孙腊梅,拉着她的衣角,“孙姨,您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你让许念把嫁衣脱下来,我嫁给致远,他一定很开心。”
江妈见孙腊梅愣着不说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看着许念的眼里都全是心疼。
这个婆婆妈不行啊。
任了外人在这里闹!这不是往念念的心上扎刀子吗?
这么好的闺女遇上这样的婆婆妈,真是倒霉!
江妈看不下去,想说什么时。
孙腊梅先一步开口了,“刑素华,你坐着,别吵,别闹,让人看了笑话。”
刑素华一看孙腊梅这态度,顿时喜上眉梢,甚至还有几分洋洋得意,眼神挑衅的看着许念, “许念,你看到了吗?我早提醒过你,你配不上致远的。
把嫁衣脱了吧。这属于我,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致远。”
许念和孙腊梅来往挺多次,都说儿子像母亲,是真没错。
她这个婆婆特别的聪明,遇事不急,总有自己解决的方法。
目前婆婆的意思,她一眼就看透了。
同时看明白的还有许微兰和许芊,所以她俩也不急。
急的只有姜娅。
她差点跳起来了,看着孙腊梅,“孙姨,你不会向着她吧?那可是要闹出大笑话的。”
孙腊梅看着姜娅,满目的温柔,“你们都是乖姑娘,乖,别吵,让旁的人听了去,才要笑话。”
姜娅还是没太明白。
江妈在村里处理过不少的事情。
似乎有点看懂了孙腊梅的意思。
先把这人安抚住,省得她出去闹。
实在不行,打晕了,藏房间里,等会儿人少了,再拖出去,多简单,不动声色的解决。
让她也掀不起来什么浪花。
江妈那么想着,不禁觉得孙腊梅真聪明,不愧是大学里的教导主任。
姜娅还想跳起来说什么, 刘英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不让她说话。
姜娅不明所以。
孙腊梅把刑素华按在椅子上,说:“素华啊,你怎么来了?你妈来了吗?姨好久没看到你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刑素华看着东拉西扯的孙腊梅,“妈,你扯这些做什么?嫁衣给我,我要嫁给致远,做您儿媳。”
呸!
真是疯子。
脑子有包。
这就叫上妈了。
真是不知检点,不要脸!
孙腊梅看一眼许念说,“念念的嫁衣是她姐送的,不可能扒给你穿。我给你重新找一件红色的,换上好不好?”
刑素华看着许念身上的嫁衣,皱眉,“反正你今天嫁不了人,把嫁衣给我,我给你钱,一百块,怎么样?”
一百块?
呵?
真是天真。
许念却笑,“我姐姐给我的心意,是拿金钱不能衡量的。刑素华,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现在抢我的丈夫,还要抢我的嫁衣,你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刑素华却得意的笑,“那也是我有本事,我抢得赢啊,你呢?却只能灰溜溜的滚!”
许念笑得十分淡然,“你抢了去,那也是我不要了。你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你要知道,今天外面可有我许家的人。”
刑素华却是一脸无所谓,“你成了下堂妇,丢人现眼,你许家人还能帮你出头不成?”
孙腊梅真觉得她脑子有大包,她见刑素华和许念掰扯正入神,她已经开始找东西了。
许微兰读懂了她的意思,把角落里的木棒递了过去。
姜娅瞬间瞪大了双眼,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又觉得好解气!
好好!
一棍子打晕,丢出去。
省得她吵开了,坏了大伙儿的好心情!
孙姨可真聪明啊!
孙腊梅接过许微兰递来的木棒,她找了好几个角度,都没拿准。
姜娅看孙腊梅迟迟下不去手,担心她拿不准,打草惊蛇。
她不管那么多,直接从孙腊梅的手里拿过木棍,然后往刑素华的后脑勺敲去。
孙腊梅都还没反应过来。
姜娅已经下手了。
刑素华正得意时,只感觉后脑勺一阵钝痛,她吃惊的转身,就看到拿木棍的姜娅,还有旁边的孙腊梅。
她激动的直指着姜娅,“姜娅,你……”
她话没说完。
眼前一黑,直接晕倒过去。
姜娅手里的木棍掉地上,她情不自禁的捂着嘴,“晕了?真晕了!快快,送医务室去,别打出好歹来!”
江妈立即上前,“孙妹子,你先带念念出去,我和姜娅把人带去医务室,就说她不小心磕着脑袋了。”
姜娅也一拍胸膛说:“孙姨,您放心,人是我打的。她有什么冲我来,我才不怕她。
我们之间本来就有过节。先前还打过架的,不怕再打几回。”
许念看着姜娅,一把抱住了她,“娅娅,你怎么这么好!我的事情,却把你牵扯进来。”
孙腊梅却说,“什么你的事情,是我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娅娅,你放心,有什么,姨挡着。
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她一个人是百口莫辨,别担心!”
反正她和刑家的仇,已经断不清。
那就扯到底呗!
她这话落,瞬间大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然后孙腊梅带着许念外面招呼客人。
然后姜娅和刘英,江妈这边就把晕倒的刑素华往拖板车上放,本来准备去医务室,想到没人,又拖着去军医院。
把人扔下,她们就跑回去喝喜酒,其他不管。
许微兰和许芊八卦,“念念找的人没错,朋友也很好。我们这两个亲姐妹,倒是当了一回甩手掌柜。”
姜娅是真的太热情了。
许微兰第一次见这么热情的姑娘,对她心生了好感。
许念也特别的感谢这个好姐妹,在回礼上,给姜娅和刘英都包了一个大红包。
可把两人乐坏了。
姚家的酒席办得非常的大气。
桌面上都是硬菜。
大肘子,烤鸭,烧鸡,炖鱼,应有尽有。
三月的天。
万物复苏,梨花,杏花,桃花悄然绽放,仿佛都在为这一对新人庆贺。
大院的流水席也特别的热闹。
忙到天黑。
酒席这才散了。
孙腊梅帮忙把屋子收拾了一下,这才和姚爸回了距离不远的院子。
脸上全是喜滋滋的笑。
而这边医院里的刑素华也是夜里才醒过来的。
她睁开双眼,一看自己在医院里,猛地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她翻身坐起来,脑子传来剧烈的疼痛!
姜娅!
小贱人!小贱人!
打她!居然打她!
阻止她嫁给致远,贱人!
刑素华想下地来着,可是头真的太疼太疼,然后一看窗外天都黑了。
没机会了。
彻底的没机会了。
这边有护士进来,说:“醒了?饿不饿?饿的话自己去楼下的小卖店买点吃的,现在食堂都没饭了。
还有你一直不醒,我们不知道你家属谁,所以没人过来照顾你。你自己照顾自己。
对了,你运气不错,脑子磕得不严重。下回可得小心一些,后脑勺是最脆弱的。”
“磕的?我明明是她们拿木棍打的!”
刑素华很激动的说。
护士看她一眼,笑得有些奇怪,然后转身走了。
刑素华一脸的莫名,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姜娅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却没有想到,五天后,刑素华找来了。
姚致远和许念因为结婚,所以放婚假去了,并不在军区大院。
刑素华直接找到姜娅,把人堵在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