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吕小严比傅绍言小上一轮还多,可在处对象方面,这小子的经验却抵得过五个傅绍言,所以哪怕这会儿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玻璃,他还是从傅绍言的一举一动里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敌意——不开门就很说明问题嘛,别看是个无论社会阅历和能力都比他高出很多的家伙,面对自己,还是有着介意的,不然没道理他这个客人来了主人家连个开车门的意思都没有吧?
自以为自己已经被傅绍言当作情敌的吕小严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冲着傅绍言摆了摆手,算是道别,随后就笑嘻嘻地转过身朝不远的街上走去了。
这附近的路面说穿了就那么一亩三分地,离开了这辆车,那小子会去哪儿不用想也知道,傅绍言低下头,注意力看着像是放在了手上的卷宗上,心却有意无意地飞到了路中央,警戒线附近,赶到现场的邢菲正跟杨呐一起快速换着防护服,青蓝色的衣服穿上身,冷风一吹,那个鼻梁上卡着宽大护目镜的姑娘就显得更娇小了,就是那个娇小的姑娘,这会儿却回头和那个姓吕的小子说着话,余光扫过去的时候,傅绍言刚好看见邢霏在和他演示着手里的工具箱。
看到这一幕,傅绍言的表情无比的平静,甚至就连那双好看的眼睛也没了波动,他就那么静静看着寒风里有来有往的两个人,蓦地低下头,“小许。”
随着他这边话音落下,座椅上的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回应:“golden。”
“安排人把警戒线四周的无关人员清一清,你们郑队不在,要注意保护好现场。”
“收到。”随着那边的回应传来,窗玻璃上瞬间多了几道闪动的人影,傅绍言捏着手里的材料,满意地低下头,继续往下看。
车外,北风呼啸,被警察驱离出警界圈的吕小严不甘心地在路边徘徊,他之前就知道邢霏是个法医,却还是第一回见她出现场。
别说,他眼光还真是好,喜欢上的女生连摆弄尸体的动作都这么飒。嘴角露出满意的笑,眼睛却忍不住看了那具尸体一眼。
刚才来时尸体还被东西遮住了脸,这会儿法医来了,遮脸的布自然也被拿开了,吕小严看了一眼,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早上才吃的面疙瘩也开始在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他赶忙捂住嘴朝路边跑。
可就在他才转身跑了两步的时候,一只手拦在了他面前,吕小严抬头一看,堵着东西的嘴有话不敢说,只能朝对方挤眉弄眼,那意思分明在问:你干嘛?
“这块区域是警方需要采集证据的区域,要吐就多跑两步,去隔壁街吐。”
看着一本正经说这话的傅绍言,吕小严将信将疑,眼睛一扫,又看见了那个被王勇脑浆溅了一脸的女生,嘴巴咕哝:她也吐了啊,咋能在这吐?
傅绍言顺着吕小严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释:“你要是被死者脑浆溅一脸,你也可以在这吐。”
……事到如今,就算吕小严是个傻子,也看得出傅绍言在针对自己。
可他没办法啊,人家是警察,周围又都是他们的人……吕小严鼓着嘴,敢怒不敢言,只能堵着气捂着嘴一路小跑跑向了傅绍言说的另一条街。
目送走老郑口中的这位小兄弟,傅绍言微笑着转过身,朝警戒线围出的那块区域走去。
“怎么样?”
邢霏这会儿正在围绕着尸体四周进行地毯式取证,从那么高的楼层摔下来,这会儿躺在边上没了气息的王勇已经称不上是个全乎人了,小心翼翼把一块破裂的头骨装进袋子里,邢霏放下镊子抬头看向傅绍言,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
傅绍言笑笑,冲着君威大厦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老郑把楼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我刚好有机会过来看看。怎么样,有发现吗?”
“真把她当天才了,才到现场两分钟不到就有发现?”冷不丁出来噎人的不用想就知道是杨呐,虽然她对邢霏的感官现在好了那么一丢丢,可不代表她就认可这个人的能力了,狗屎运嘛,有一回两回就行了,总不能回回都有吧?她嗤了一声,戴着塑胶手套的手从死者的胸部移到了腰部,一边检查一边陈述:“腰带有破损,皮扣崩失,邢霏,或者可以试试你的狗屎运,看看能不能马上把那个皮扣找着。”
“说的是这个吗?”
就在杨呐想给邢霏出道难题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邢霏、傅绍言还有杨呐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人群里才吐完的吕小严正举着个金闪闪的gucci皮扣冲着邢霏邀功,光邀功不算,边邀还边说:“我的狗屎运就是邢霏的。”
杨呐:……还能不能让老娘乐呵呵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