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门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往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太子府前门可罗雀,荒芜一人。
正所谓人看你风云起,却弃你喽啰衣。
太子又如何,他被陛下看重的时候,门前满是巴结的人,但一旦被陛下厌弃,谁都唯恐沾染上晦气。
砰砰......
拍门声响起,很快有人从里面将房门打开。
府内小厮领着厌王和小印子进了府。
“太子在哪里?”
“禀王爷,太子在书房。”
“带我去。”
厌王刚来到书房外就听到一阵打砸声,和怒吼的声音。
带路的小厮似乎很是害怕,吓得瑟缩了一下,垂首在外站稳后,轻扣房门。
“太子殿下,厌王来了。”
“滚!”
一声怒吼从房内传出,吓得小厮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这般,厌王挥挥手让人退下,自己则是来到房门处,用力一推,将门推开。
“孤说了滚,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太子好大的怒火啊。”
背对着门的太子听到声音,转过身子,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门口走了过来。
此人正背对着光,一时之间太子并未看出此人是谁。
等了片刻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裴夷,是你,你回来了?”
随即将目光看向身后跟着而来的小印子道:“是父皇派你们来的是不是,是不是父皇让孤出去了?”
“太子想多了。”
厌王随即一笑,朝着身后的小印子道:“印公公,本王想和太子说几句体己的话,还请印公公通融一二。”
陛下派小印子来,自然是为了监视二人。
但这二人,一个是太子,未来的储君。
一个是手握兵权的王爷,这两个人,小印子身为一个根不全的公公,压根不敢反抗。
他打了个千道:“奴才就在前院候着,等王爷什么时候聊完了,叫奴才一声。”
厌王很是欣赏小印子机灵的样子,他抬手,一锭金元宝落在小印子的手中。
“拿去吃茶。”
“是。”
小印子喜不胜收,怀里揣着金元宝退出房门。
“大皇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孤的面贿赂宫内内侍,难道就不怕孤将这件事告诉父皇吗?”
“哦,想告状啊。”
厌王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到心上,自顾自的走到书桌前,将桌上一堆杂乱的东西都扫到地上。
书桌上有上好的安六瓜片,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舒舒服服坐下后,这才开口道:“你想告状,也先要能见到父皇才是。”
“你!”
太子神色激动的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来羞辱孤的吗?”
“告诉你,孤没有败!”
“只要父皇一日不废除孤,孤就是太子,你想肖想太子的位置,做梦去吧!”
“说完了?”
厌王说完这句话后,猛的一推,将他直接推翻在地。
居高临下看着他,弹了弹衣领子,冷笑一声道:“瞧你什么样子,如同个丧家犬一般。”
“在府内被憋了这么久,憋疯了吧。”
厌王看了他一眼,这目光中似有怜悯,似有痛苦。
“你今日这样的日子,本王也曾受过,不是几日,而是长达一年之久。”
他这话说完,太子想起当年先皇后离世后,厌王状如疯子,时常在府中拿剑伤人,还一直嚷嚷着要为母后报仇。
先皇后是被景帝亲口下令处死的,厌王要报仇,那只能是杀了景帝。
自此,景帝对厌王越发的不喜,这才将他的封号从嘉王改为厌王,还下令将他关押起来。
这一关就是一年,一年后,苏大将军在北疆战胜。
景帝大手一挥,将厌王直接扔到北疆去,这一去,自此再也没有回京城。
“你给孤说这些做什么,可怜孤?”
太子瞪着猩红的眼睛,怒吼吼道:“孤有父皇母后在,有家人在,总比你这个孤家寡人来的痛快。”
“孤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
等他怒吼着发泄完,厌王这才不紧不慢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本王从未肖想过太子的位置。”
从前他是不想,是因为母后在,这些东西不用他争不用他去抢,自然会有人送到他面前。
后来,他不想,只是因为母后已经离世,他孤家寡人一个,想也无半分用处。
只不过如今嘛,不得不想......
“本王今个来看你,纯粹是因为兄弟们之间的情谊。”
“情谊?”
“哈哈哈哈......”
太子仰天大笑:“想不到孤这刚正不阿的大皇兄从北疆一趟后,倒是虚伪多了。”
“你我出生在皇家,有的只是你死我活的争夺,那里有半分的情谊!”
“说吧,今个你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厌王双手一摊:“说了你也不信,既然不信,那本王该说什么呢?”
他垂思片刻后道:“要不你说说,你怎么这么蠢,竟然落入他人的陷阱里吧。”
提及这个,太子咬牙切齿。
“还不是苏瑾玉那个贱人!”
“她和裴玄设局,害了孤,等孤出去后,一定要将这个贱人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厌王摇头:“恐怕不行,因为如今的苏瑾玉已经嫁给裴玄了,你想杀了世子妃吗,本王看难!”
“你说什么?”
太子被囚禁,自然是禁止外面的消息传递,苏瑾玉和裴玄成亲这么大的事,他是一点消息都没能得知。
“你没听错,他们两个已经成亲。”
“好好,将孤害的这么惨,这对贼男狗女,等孤出去定要一个一个的收拾。”
见他这么恨。
厌王继续开口道:“不过你也不用这么生气,裴玄为了能娶苏瑾玉,自己不惜前去剿匪,身中剧毒,如今奄奄一息。”
“不过,依本王看,他身上所中的毒是装的。”
太子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为何这么做?”
“自然是为了苏家。”
这话一出,太子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燕王打着兵权的主意?”
“不是燕王,是燕王世子裴玄。”
“这有什么区别?”
太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区别自然是大的,这事不是燕王想做的,是裴玄想做的,你想想,那裴玄为何想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