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
    “坐。”
    石厅长特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道：“听说你们港岛的大佬，都喜欢抽雪茄，尝尝我的怎么样正不正宗？”
    陈日升双手接过来，放到鼻子下一闻，道：“虽然我不怎么抽雪茄，也知道这是正宗的古巴货。”
    “懂行。”
    石厅长抽了一口，道：“我们查过你的底子，上过警校，做事有规矩，最重要的是不碰冰糖。”
    “身为一个正宗的龙的传人，见过太多被冰糖所害的人，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绝对不会碰这种东西祸害自己的国人。”
    “你要是当警察的话，绝对是一个好警察。”
    陈日升微微一愣，道：“在这混浊的地方，当一个好警察的人，这是要咒我死啊！”
    “正直的警察纵然不得志，也死不了。”
    石厅长看着陈日升道：“因为再黑暗的地方，也有光可以照到。”
    “石先生，我可以理解，实际上你就是那道光吗？”
    陈日升看着石厅长。
    他在试探自己是不是卧底？
    陈日升闭口不言，反而问你是不是那道光？
    “任何光都来自于太阳，我也只不过是沾了太阳的光。”
    石厅长看着陈日升。
    要想让光照到你，首先你得有价值才行？
    陈日升从西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道：“心中有光明的人，总渴望被光照耀。你也知道我跟葵青的韩宾很熟，我也想买几艘货轮做些能被光所照耀的生意。”
    虽然已经有船王为他们做生意。
    作为一个大哥，怎么会嫌弃跟自己做生意的人多呢？
    “货到付款。”
    陈日升并不缺钱，缺的是支持。
    石厅长顿了顿，他没有想到一个古惑仔，竟然拿货轮讨好自己。
    “我还有些可以改装成油轮的货轮？”
    石厅长这回是真的动心了。
    “你都跟我交代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
    石厅长道：“虽然你这个人很务实，可你太高调了？搞事能力也太强了。”
    “石厅长，你不觉得如今的港岛太乱了吗？”
    陈日升道：“我现在只有铜锣湾，如果我的地盘覆盖全港，我们就可以垄断冰糖行业，甚至一颗冰糖都不会在港岛停留？”
    石厅长看着陈日升。
    杜绝冰糖。
    这可是他们十几年的计划。
    或者说是未来几十年要完成的事业？
    让一个人统一黑帮，听起来很美好。
    但实际上并不现实。
    因为港岛上层都不同意。
    “如果我们在不同的社团安插不同的人，只要排序上位的人，都是我们的人，谁上位又有什么区别呢？”
    石厅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颖的说法？
    但是可操作性依然不强。
    毕竟港岛有几十万古惑仔，但凡有一个冒出头来，就会撕破一个口子。
    不过陈日升说的也是一种办法。
    而且在这之前的计划也有些保守。觉得只要掌握了话事人。
    下面的人，也就能控制了。
    实际上并不可能。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社团的规矩在逐渐的崩坏，所有人都在向钱看齐。
    他们之前好不容易跟蒋先生谈拢，靓坤上来就坏了所有的规矩。
    这么一想，陈日升说的很有操作性。
    只要把各个社团能跟自己合作上位的人推上位，把不合作的。
    或者不利于稳定野心庞大的人干掉。
    那不就只能是自己人上位吗？
    “恭喜宿主石厅长对您的好感+20。”
    ……
    陈日升看不动弹的石厅长笑了，看起来他是听进去了。
    快点夸奖我吧！
    顺便给我一点特权。
    让我发展更快点。
    最重要的是要在老家的档案上记上一笔，我是爱国的。
    这以后要是再去做生意，那不得是各种特权拉满了呀！
    陈日升一脸得意的抽着雪茄，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你先别管人家，先看看你自己。”
    石厅长蹙眉道：“你从苦窑里出来，这才几天，铜锣湾大战，洪兴与东星大战。九龙大战、尖东大战，如今连油麻地也乱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上了上面的名单，有很多人提议直接干掉你。”
    ……
    陈日升懵逼的看着石厅长。
    你对我的好感不是马上都要快60了吗？
    怎么是劈头盖脸一顿吵呢？
    难不成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这么跟别人表达你的好感的？
    “对对，石厅长，您说的对。”
    陈日升也没辩解。
    什么样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对老家来说，他们要的是稳定。
    而不是混乱。
    “你这个同志，总的来说态度还是好的。”
    石厅长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道：“但你不要觉得你的态度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是不看你说什么的，我们要看你做什么？”
    “石队长，您放心，我肯定用行动表达自己的爱国之情。”
    陈日升就差敬礼了。
    “你的事情我们会研究的，但是你跟新记必须和谈。”
    “保证和谈，”
    陈日升道：“蒋强已经在的士高了，老许同志随时可以把他带走。”
    “嗯！这还像话。”
    石厅长站起来，顺手把档案袋拿走道：“嗯，老实一段时间，一口吃不成胖子，现在是不是有点胀的慌？”
    “还是您老人家慧眼如炬。”
    陈日升笑道。
    “要去好好谈这些，你怎么谈？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总之我不希望再听到打断你消息，更不希望听到死人的消息，尤其是枪声。”
    石厅长道：“我们的底线，谁要是动枪，我们就动谁？”
    “是，是。”
    陈日升恭送石厅长出去。
    石厅长走到门口，看着陈日升道：“对了你不需要爱国吗？我们的同志会来港岛一趟，你帮忙照看一下。”
    “必须的。”
    石厅长道：“到时候对方会给你打电话，不该问的别问，只需要提供他们需要的消息，就可以了。”
    “保证完成任务。”
    石厅长把档案袋放进西装里，大喇喇走了。
    “石先生慢走。”
    许老二跟蒋胜亲自把石厅长送上车，十分谄媚地目送他离开。
    车离去老远，这才慢慢的抬起腰。
    “许生，这下我哥可以回来了吧！”
    许老二挺直腰杆道：“必须的。”
    “尖东呢？”
    “必须的，他要是不听话，我看他怎么向石先生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