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不已的欧洋决然踏出乔家的门,跨上摩托,似乎想将一腔怒火随风消散。但在即将发动摩托的那一刻,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二楼的那扇窗户。
那是乔鹿的居所,此时窗户微启,雪白的轻纱窗帘在微风里轻摆,宛如梦境中的一幅美丽画卷。他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突然身体剧烈一颤。
是她。
那一刻,两人默默对视,乔鹿也愣在窗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
……
乔鹿空手而归,只见凌莫寒还在翻看她的照片,宛如翻阅着记忆的片段。她略一迟疑,走向窗边,想要拉上窗帘。就在此时,她的目光与正要离去的欧洋相遇。
时间仿佛停滞了片刻。如果不是凌莫寒突然发声,她可能还会沉浸在那份宁静中。
“小不点,我的凉白开呢?”凌莫寒轻声询问。
乔鹿慌乱地回头,结巴地回答:“啊……我我我……我忘了。”
凌莫寒从照片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然后他起身,向乔鹿走去。乔鹿心神不宁,匆忙拉上窗帘,口是心非地说:“哎呀,风真大。”
然而,“哗啦——”凌莫寒又轻巧地将窗帘推开,淡然反问:“哪里有风?”
接着,他搂住乔鹿的腰,将她轻轻放在窗台上,霸道而深情地吻上她的唇。乔鹿微微眨眼,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既害羞又尴尬。下面的行人,或许都已目睹了这一幕。
“喉,让他们看吧。”乔鹿心中默想,闭上眼睛,主动勾住凌莫寒的脖子,回应这个霸道又带着怒意的吻。
但这股怒气从何而来?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忘记倒凉白开?
凌莫寒在她耳边轻咬一口,乔鹿娇躯一颤,发出羞涩的呢喃。她娇嗔地问:“你……你做什么?”
凌莫寒突然放开她,眼神冷冽,语气森然:“这是对你的惩罚。”
“就因为我没给你倒凉白开?你也太小气了吧?”乔鹿推开他,气愤地向门外走去。
“好了啦,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凌莫寒站在窗前,静默无声。突然,他的手插进口袋,目光穿过窗户,落在远处的欧洋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似乎剑拔弩张。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凌莫寒嘴角勾起一丝轻狂而不屑的笑,仿佛已宣示了自己的胜利。
骑摩托车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感觉自己仿佛被那个高贵的少年踩在脚下。他明白,自己必须反击。然而,那个吻,那个霸道的、强势的、自由的吻,却摧毁了他的自尊。
那个如云朵般美丽的女孩,他守护多年,默默喜欢多年,誓言要共度一生的女孩,就这样轻易地……被那个高贵、优雅、富有的少年拥入怀中。
在那神秘的梦乡中,他曾千百次渴望的吻,竟然轻易地被那位尊贵的少爷所得。
欧洋牙齿紧咬,双手紧紧抓住摩托车把手,手背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起。一声低沉的咒骂从喉咙里发出:“真该死……”之后,他突然加速,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尘土之中。
在高高的窗台上,那个少年斜靠在那里,一副无所关心的样子看着这一切,嘴角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真自由。”他轻轻叹息。“但是,你有的只是自由,而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乔鹿拿着一杯凉白开,脸颊鼓起,推门进来,直接走到凌莫寒的面前。“给你,水。”
凌少爷对此毫不在意。
乔鹿疑惑地抬头,“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凌莫寒随手从窗外摘下一片七叶树的叶子,轻轻地闻了闻,仿佛那淡淡的香气能洗净心灵。
乔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楼下,确认欧洋已经离开,才松了口气。“喝水吧。”她轻声建议。
凌少爷却坚决拒绝:“不喝。”
“哎,你不是渴了吗?”乔鹿不解。
“现在不渴了。”他的回答简单明了。
乔鹿疑惑地追问:“为什么?”
凌莫寒转过头来,深邃的眼神直视着她,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乔鹿突然感到一阵羞耻,尖叫起来:“凌莫寒,你这个变态。”
凌莫寒却只是轻轻一笑:“你不喜欢我刚才的那个吗?”
“哼。”乔鹿冷哼一声。
“不喜欢的话,那就再来一个。”话音刚落,他便将她温柔地拉入怀中,低头,深深地吻上了她。这次的吻,比刚才的更加温柔和缠绵。
乔鹿轻轻地哼了几声,手中的水杯无声地滑落,水花在地板上溅开,但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激情过后,杂乱的房间需要整理。乔鹿觉得这个任务很艰巨,于是让凌莫寒一起收拾。但是,她很快发现,让这个从未做过家务的大少爷动手,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对整理房间的陌生程度,就像孩子第一次接触拼图。
当他试图将一组照片放回抽屉时,却拿出打火机,将它们一张张烧掉。乔鹿睁大眼睛,愤怒地看着:“你竟然烧我的照片?你疯了吗?”
凌莫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烧了几张看着不顺眼的。”
“不顺眼?哪些照片让你不顺眼了?”乔鹿从灰烬中捡起那些照片,仔细辨认,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就是这几张班级合照。”凌莫寒轻描淡写地回答。
“哪里不顺眼了?”乔鹿的眼眶湿润了。
凌莫寒冷笑一声:“上面的人。”
“哪个?”乔鹿追问。
凌莫寒沉默了。那个总是站在她身后,不看向镜头,却总是低着头,用一种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她的少年。那个骑摩托的少年。
“这种照片,看着就让人心生不快。”凌莫寒的沉默让乔鹿困惑。
“你倒是说啊,我的哪个同学让你不顺眼了?”乔鹿焦急地追问。
凌莫寒深深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所有人。”
乔鹿满脸困惑,而他则将她紧紧地拉入怀中,“乔鹿,你怎么能让这些人如此幸运呢?”他的语气中,既有嫉妒,又有独占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