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家伙相互看了看，再次露出可怜又带着一股子为你好的样子。
    他们就用这种恶心人的眼神看着杜若，把杜若看得一头黑线。
    “不说是吧，不说就赶紧走开，别挡在我们家门口！”
    她想骂恶心人！
    但是，她是个尊老的好孩子，哪怕这两个老家伙是坏人，此时也有点儿说不出口。
    丁老婆子说：“若若呀，你姥爷也是为了你好。你别不懂事儿。”
    杜若：“……”
    还是骂他们“滚”吧！
    丁老婆子又接着说：“你看，你娘也没给你爹留下个儿子，你们家就你一个丫头。
    咱庄户人家不能没儿子，没儿子会被人戳脊梁骨，会被人骂绝户的。”
    杜若忍不住，张口骂道：“我呸！你们才被人戳脊梁骨，你们家才绝户！
    诅咒是吧，来呀，谁怕谁呀！丫头怎么了？你不是丫头，你不是丫头生的？
    还是说你家有皇位要继承，一定要生个带把儿的出来，不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你，你，你这个死丫头！”丁老头被这话气得差点厥过去，“你才不得好死！”
    “我呸！老家伙，你真实心思暴露了吧？”杜若毫不示弱，“今年是小年，你们特地在我们家门口，就是来骂我的吧？
    什么人会这么不要脸，什么人会这么狠毒？还说啥是我娘的家人，心疼我？
    哎哟喂，大家伙儿都出来瞧一瞧，看一看啦，这都是些什么狼心狗肺的人呀，他们是真没安好心啊。”
    杜若好一阵输出，心里终于是舒坦了。
    这人啊，就不能好心。
    刚才她就发了那么一会儿好心，就被这两个老家伙恶心到了，然后蹬鼻子上脸，想算计她。
    哼，她早就该说滚蛋了。
    以后，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儿，该滚蛋时就滚蛋！
    杜若这一嗓子，把周围邻居都喊出来了，连那久未露面的云珊珊，和她的知青邻居钱知青都出来看热闹了。
    她奶奶当然也跑了出来，还拿着根长擀面杖。不然，沈离没出来，他要是从她们家大门出来，那风言风语的对象就有她一个了。
    丁老婆子看人越来越多，便着急地说：“你这丫头，气性咋这么大呢？
    我们是你的姥姥和姥爷，能骗你？真是的，赶紧让我们进去。”
    “若若，关门！”这时杜婆子也过来，凶巴巴地挥着擀面杖，“你们这是想干啥？别想着再骗我孙女。”
    丁老婆子赔笑道：“亲家母，你想多了。我这不是心疼我闺女，也心疼我那女婿没个儿子继承香火吗？
    我们老两口过来是想给若若找个弟弟妹妹，好继承我那苦命的女婿的香火，不然祖宗可会怪罪的。”
    杜若冷笑，她这会儿是看明白了。
    怎么说呢，徐家的那俩小崽子，兜兜转转还想往她手里塞。
    “你有那么好心？”杜若没好气地说，“怕不是想让我为你孙女养孩子吧？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若若，咋回事儿？”杜婆子心急道，“啥养孩子？”
    杜若哼道：“丁老头，你来说吧，你家老婆子说话颠三倒四的，说不清。
    我一开始就说了，让你们直说，你们就不听，搁这儿跟我绕呢。”
    “就是，丁老头，想说啥就说呗。”金婆子靠在她家门口，不怀好意地说。
    另一边，赵婆子也出来，同样说道：“是啊，丁老头，你们家跟杜家已经断亲了，这又是演哪一出啊？”
    丁老头瞪了眼老婆子。
    丁老婆子便苦口婆心地又把为她好，为他们杜家好的那一套说了出来。
    好一会儿才把徐家的两个小崽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你们说，我们把徐青木那个孩子过继给杜家不好吗？
    杜家有儿子，也能继承香火了，天大的好事儿。要不是我孙女嫁到了徐家，这么好的事儿，人家还不乐意给呢。
    还有徐青容，那小丫头可机灵了，长得又好，手也巧。能帮家里干老多活了。
    再长几年就能嫁出去了，能给杜家赚来多少彩礼钱？
    用这彩礼给徐青木找个媳妇，将来再生个儿子，儿子就能姓杜了，多好。
    我说亲家母，别说我们正经亲戚没帮着你，这么天大的好事儿落到你们头上，你们可得感恩。”
    杜若气得想挥笤帚。
    杜婆子气得挥出了擀面杖，“我可去你的感恩！你们丁家这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怎么有脸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呀。
    徐家的两个孩子跟我们家有啥关系？凭啥打着为我儿子续香火的名义过继过来？
    是我们家粮食吃不完了，还是家里钱花不完了？让我们给你孙女白养继子继女，你们的算盘也太会打了吧？
    我告诉你，这俩小崽子谁也不能来我们家门口一步，以后谁要是站在我们家门口，别怪我不客气！”
    杜若也道：“我爹娘只生了我一个，我们家是贫民，是劳苦大众，没有你们丁家金贵，有皇位要继承。
    我们家男女平等，我爹娘有我就够了。我们家是无产阶级，封建迷信的事儿我们不干。
    你们真是不要脸了，我们杜家跟徐家八竿子打不着，你们就想让我们给你孙女养继子继女，你们怎么想得出来呀，我真是替你们感到羞耻。
    金奶，赵奶奶，你们可得当心了。我们跟丁家现在没有半点儿关系了，他们都想明着害我们。
    你们今天为我说了话，可别被他们讹上了。他们这些人呀，心是黑的，人是蠢的，也当大家伙儿跟他们一样蠢呢。”
    金奶是真大开眼界了，啧啧道：“可不就是蠢吗？我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了，头一次见这么不讲理的人。
    那啥，徐家不是省城的大户人家吗？怎么连俩孩子都养不起了，听说这俩孩子不也是城里户口，每个月有供应粮食的？”
    赵婆子哼道：“这有啥？供应粮照领，孩子别人养。养大了再回真正的父母家，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啧啧，老丁头你们一家人很会算账啊。你孙女和徐家人也是打算盘的一把好手。
    可是，为啥总是逮着若若她们薅呢？她们又不傻。这么离谱的理由，也想让人家给你们养孩子，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