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您没事吧！”
    “我等已经将黄沙谷的敌军全数歼灭，还有残余近百名北匈俘虏，您看……”
    经历一番厮杀，柳成林找到刚将一片区域杀戮一空的陈渊，心中不禁为此一颤。
    这大哥杀心好大。
    陈渊闻言，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成林，然后略有所指地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怎么听说……”
    “这一支北匈骑兵，对战时悍然凶猛，就算是死也要拿刀，跟我大夏天兵对抗。”
    柳成林刚听完，心中不禁还有些疑惑，陈渊为何如此评价一触即败的北匈骑兵。
    可转念一想。
    嘶……
    只感觉一股凉气，从柳成林的脚底涌出，直冲脑门，头皮都不由得有些发麻。
    “校尉……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尽管去做，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不要有后顾之忧。”
    陈渊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以后有多臭，但将族群斩尽杀绝，就是他的职责。
    宁可背负一世骂名，也要让后代不受外族欺辱，这就叫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可柳成林自然是希望陈渊不要被此事牵连，成为大夏天下文人群起攻讦的对象。
    柳成林还想继续劝说：
    “校尉……”
    “只怕朝中那些大臣，会拿这个为借口，将我军这次所立军功，全盘否定。”
    “到时……”
    陈渊闻言哑然一笑，走到一名被勒令蹲在地上的北匈俘虏，直接就捏断他的脖子。
    将柳成林拽过来。
    陈渊神情阴沉，指着那些被俘虏的北匈骑兵，冰冷的声音传进柳成林的耳朵内。
    “听好了，如今就凭那些文官，三言两语就想拿掉北境士兵浴血奋战的功劳。”
    “你太小瞧陆大帅了。”
    北境军统帅可是能凭借一己之力，跟北匈王国之间明争暗斗整整十年的时间。
    要是没手段谋略，北境早就被北匈铁骑给踏烂，怎么还会有强大的北境军存在。
    “你们不杀？”
    “那还是我来吧。”
    反正都是属性点，虽然陈渊现在有点瞧不上，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勉强接受了。
    柳成林当即阻拦道：
    “校尉！想想您的前程。”
    “我？”
    “我还需要什么前程。”
    陈渊身上爆发出一股猛烈的气势，将周围柳成林等人威慑得半句话都说不出。
    一刀横天。
    北匈骑兵俘虏眼睁睁地看着陈渊一爪，将自己族人的天灵盖抓碎，不由得惊恐道：
    “不！别杀我！”
    “恶魔，你不要过来！”
    “求求你，饶命……”
    迎向柳成林几人不可思议的目光，陈渊亲手将所有北匈骑兵俘虏当场尽数斩杀。
    大夏以武立国，以仁德治国，故而特有律令，凡擅杀俘虏者，皆受军法惩处。
    周围大夏士兵仿佛被点了穴一般站在原地，愣神地看着眼前一片血腥修罗场。
    “诶，今天天气不错。”
    “老李头，你的酒呢？”
    “我有衣服没收呢。”
    ……
    所有人都假装没看见，睁眼说瞎话地走开，仿佛陈渊杀俘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可柳成林还见到，陈渊似乎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正看向黄沙谷北匈王国的谷口。
    “那是北匈国境了。”
    就怕自己没提醒到，柳成林还特意把国境二个字咬得很重，希望陈渊能注意到。
    怎奈何陈渊是上级。
    只要陈渊下令，包括柳成林在内的三千营兵，都得听从调遣，否则就是违抗军令。
    “今晚安营扎寨。”
    “就在这里。”
    “堵住他们的来路。”
    柳成林刚听到陈渊下的这道命令，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暗自庆幸。
    这货终于消停了。
    等到夜晚时分，陈渊从怀中拿出一幅人皮地图，将上面的所有信息记下后就烧掉。
    哲台可不仅仅只是一队北匈骑兵的统领，更是代表北匈密藏宗在外出行的代表。
    那就说明……
    哲台身上必须带着地图。
    否则，他就无法在广袤无垠的草原戈壁上，找到那些信仰长生天的部族收取供奉。
    陈渊有搜尸的习惯，哲台身上这份珍贵的人皮地图，也自然就落在他的手上。
    “位置有了。”
    “那我不是能开始了？”
    陈渊今天看到黄沙谷另外一边时，就萌生出想要冲进北匈，掀起一场众生杀伐。
    是夜。
    一阵微风拂过峡谷道。
    次日，当柳成林发现情况不对劲时，陈渊已经不在营帐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封书信：
    吾往北匈，勿追。
    柳成林和其他两位千夫长面面相觑，没想到陈渊居然如此大胆，只身潜入北匈。
    “这陈渊年纪轻轻，果然就知道鲁莽行事，现在倒是让我们回去就得受罚。”
    “别说了，回去吧。”
    “真是不省心……”
    柳成林张了张嘴，还是苦叹了一声，跟着队伍回到青达重镇，找陆准上报这事。
    毕竟，在大夏北境所有军人眼中，北匈之地就是生命禁区，不是常人久待之地。
    至于潜入？
    陈渊可没这么低调，穿着大夏军装顺着暗河痕迹，大摇大摆地走在沙漠戈壁滩上。
    ……
    大夏，盛京。
    陈渊独自潜入北匈，密报很快就传到京城，呈上夏帝手里，简直是不要太快。
    影卫，能成为皇帝亲军是有一定的道理，就凭这手消息传递速度，就无人能比。
    这时，殿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公公正从外面走进来，对夏擎苍低声道：
    “陛下，镇南王求见。”
    “哼！老家伙……”
    “终于舍得开口见朕了。”
    夏擎苍闻言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密信扔到桌上，一脸轻蔑地指了指，轻笑道：
    “朕把他关进诏狱，本就想让他好好反省一下，没想这倒好，反而是朕去找他。”
    “让他急一急。”
    夏帝当然知道，陈安南此时传讯求见，显然就是为了陈渊孤身入敌国一事求情。
    这还说明一件事。
    陈安南的情报组织，可不比他夏擎苍手里的影卫差，消息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得到。
    “北匈……”
    “北境之患是时候了。”
    夏擎苍拿起影卫密信，放在烛台上燃尽之后，便猛然转身，目光焰焰地朗声道：
    “传朕旨意，命江州铁御军出兵三十万，即刻前往北境，大军逼近墨古拉城。”
    “军机，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