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病人赶走,校医室又恢复平静。
接下来一整天都没有人踏足,下班后,司机准时准点来接,虞采桑冷着脸坐上车。
他离开后不久,有人推开了别墅门,直达监控室,准确地翻到误闯病号进屋求助的时间。
男人沉眸观看了几遍,轻语道,“萧家人……和程砚一样废物。”
屋外响起一阵沉稳规律的脚步声,来人单手搭着西装外套,身上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嘴角微扬,衬得人和善又温柔。
“程琮,出来。”白衬衣男人在监控室外站定,沉声冷语,俊美无俦的脸遗失笑意便显得格外恐怖冷漠。
坐在沙发上的俊朗男人抬眸,两人隔空对峙,空气里充满火药味。
“我不是你们萧家人,你还命令不了我。”程琮将监控回放暂停,“为什么会出现两次纰漏?”
白衬衣男将外套丢下,垂眸解开衣袖上的扣子,慢条斯理地卷起。他嘴边噙着一抹笑,气势愈发恐怖渗人。
男人抬腿跨进监控室,将茶几上的杯具移开,回身扫腿。后者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这一击便踹中沙发旁边的鸟架子,架子四分五裂,却没有人在意,两个男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
房间内,成片损毁,唯有放置茶具和茶叶的柜子完好无损。
白衬衫男人一拳击中程琮的肚子,后者向后趔趄,捂着肚子怒视白衬衫男。
“一身臭味,把宝贝的安全屋都弄脏了。”男人优雅地整理袖子,扣好袖扣,语气轻慢地说道。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是沉不住气。”
一道散漫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出,屋里两人同时回头,便看到穿得花花绿绿的男人。
……
【桑桑,有人偷我的家!】萧凰一进屋就直奔自己亲爱的鸟爬架,然而一踩上去,便发出尖锐的爆鸣。
虞采桑闻言,随意地扫了眼四周,室内摆放如昨日,地面干净整洁,空气里却多了一缕薄荷清香。
“保洁阿姨换香了?”他呢喃自语,状似无意地看向某个角落。
背后的眼睛低垂,愉悦地扬起一抹笑。
“宝贝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
昨天痛扁程琮的男人端坐在黝黑的房间里,深棕色的眼眸倒映出其中一幅监控画面。
赫然是虞采桑在监控室的景象。
男人身边或坐或站着两个人,惨白的幽光落在脚边,让人勉强看清他们的穿着。
男人穿着修身昂贵的西装,表情严肃冷淡:“小舟一直都很聪明,就是太不听话了。”
“真听你的话……”屋里唯一站着的男人讥讽道,“就变成你的笼中雀了。”
“猜猜宝贝什么时候会发现摄像头……”
“现在。”
话音一落,墙上监控校医室那一面摄像瞬间暗下,画面最后只看到一张瓷白无瑕的面容,那双澄澈的眼眸冷淡如水,却让人愈加兴奋。
“滋滋——”
微型摄像头被掰断丢进冷水中,紫色的电流在水中穿梭,烧焦味在室内弥漫。
虞采桑抬眸看向监控面板,又有人来访,还是个熟人。
“上来二楼。”校医冷着脸捡起一个小巧的话筒,轻声道,“萧玉楼。”
顶着洛岐壳子的萧玉楼闻言霎时绽放出明媚温柔的笑容,目光灼灼地望向正前方的监控摄像头,声音轻柔低哑。
“虞宝,我好高兴~”
虞采桑不解反问,“我能认出你来,不就代表你的演技不太合格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萧玉楼脸上笑意一滞,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他家的小宝贝故意逗他。
青年复又挂上笑脸,叹息,“要是我的演技再好点就好了~”
“上来。”
萧玉楼乖巧地听从命令,来到监控室外,轻敲三下房门。木门向内打开,入眼便是坐在靠墙沙发上品茗的美人医生。
青年倾身靠近,一条腿卡在虞采桑双腿间,将人控制在怀中。右手撑着沙发,左手抚摸着虞采桑的脸颊,轻抬起他的下巴。
“总有种和宝贝在偷情的刺激感。”萧玉楼从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眸中看到一张陌生稚嫩的脸,声音低哑愉悦。
虞采桑瞳孔震颤,启唇未语,便被堵住。他伸手想推开他,却被握住压在沙发上。
两人身体贴靠得更近,年轻力壮的青年人身体像是火炉,慢慢点燃引线,他看着他,四目相对。
萧玉楼轻易将虞采桑的手抬高,单手抓握轻压在墙上,另外一只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随即阖眸专注地啃咬舔舐爱人的唇瓣。
“宝宝,听说你交了很多个男朋友~”
萧玉楼垂眸,贴着虞采桑嘴唇轻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白皙的肌肤上,激起一小片细密的绒毛。
“为什么没有我呢……”
“我唔……”
萧玉楼笑盈盈地掐着美人下巴,又一次将他的辩解堵住,他松开束缚,牵引着虞采桑抱住自己。
粗粝的指腹隔着衣服轻轻摩挲,慢慢碾过爱人腰上的每一寸敏感点。
“我又妒了……采桑……”
虞采桑抓着青年的手臂轻喘,眼眶朦胧雾气,瞳孔短暂失焦。他隐约觉得萧玉楼有些不太正常,却又在下一刻被夺去呼吸和注意力。
没了克制和理智,这几个吻只剩下掠夺和占有,跟小狗圈定地盘一样,要让爱人充斥自己的气息。
虞采桑的手摸索到萧玉楼后脖子处,指腹微用力,后者微顿,慢慢退出。两唇分离,气息交融急促,舌尖暧昧地扯出一条银线。
化身接吻狂魔的青年满眼委屈地推开些距离,柔软的头发耷拉下来,整个人笼罩在郁闷不甘的气息里。
“对不起。”
“解释。”虞采桑抬手擦去唇角的水渍,往下按压青年脖子,仰头轻吻他的嘴角,水润澄澈的琉璃眸轻转,声线沙哑磁性。
萧玉楼剧烈吞咽口水,呼吸一滞。这样让他怎么解释……
青年悄悄伸手,却听——
“不准抱我。”
狗狗眼青年僵硬住,浑身战栗兴奋,却又不敢乱动。
“解释。”虞采桑松手后仰。
“这具身体只有地魂和欲魄,主魂不在我身上。”萧玉楼乖乖解释,主魂管良知和道德,缺失主魂,他遇到一些刺激他的事就容易没有理智。
像虞采桑遵循人设撩人却不撩自己这种事就让他很崩溃……
洛岐都那么主动了,为什么不撩他!
萧玉楼越想表情越发幽怨。
虞采桑满脸疑惑,一把掐住青年肉肉的脸颊,轻声问道,“萧小朋友,又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理洛岐……我不是小朋友。”
“不想骗小孩感情。”
“我成年了!”
“哦。”虞采桑推开他,仔细整理自己的衣服,倒了杯水喝。“凌舟有病,谁爱我就立刻不爱他。”
“你确定要我陪你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