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转手把那些正道弟子的储物袋收起,这些家伙本就是围杀自己而来,如今死了也是自找,他没有任何负担。
“洛姐姐…”
绿萝欲言又止,张尘两人闻言沉默下来,同生死过的人,他们如何不担心。
“我们尽力了…”
张尘意兴阑珊的说出一句,扶起白曦另一只胳膊,化作流光离开。
进来也有一个多月,蓝蒂圣境的禁制规则他们大都摸索出来,基本都是些保护宫殿不被损坏的,没有专门对后来人设下的必杀禁制,这也是长时间以来这些修士没有大规模折损的原因。
三人寻了个小院,利用天煞蛛破开院门,简单打量后,在门口布下阵法,就在院子中间盘膝疗伤,没有进入房内的意思。
这一战看似凶险,实则张尘并未受多少伤,狂蜇的开山斧和及与邱家老祖对拼的一击都是护道法器替他挡了下来,只是击杀狂蜇之时有些力竭,短暂回复后刚才一次性制住这十几个修士又几乎耗尽灵力,需要花费时间重新吸纳而已。
绿萝则毫发无损,只有唯一受伤的白曦,邱家老祖那一眼似乎下了阴手,伤势明明只差了一丝,却怎么都无法痊愈,一直隐隐作痛。
“老东西!”
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一个元婴修士要对筑基期下手有无数办法,自己祛除起来却千难万难,唯有等见了白山再说。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分道扬镳,你带着绿萝去找师尊,我改头换面回去看看洛婉晴。”
“可是…”
“你我之间的禁制用天煞蛛足以破开,不必担心。”
“好。”
“这几个法器,你一并带给他。”
张尘一口气把聚阴珠,七星鞭,连同炼化过的贵霜剑都解除了契约,全部交给白曦。
白曦自然认得这些法宝,都是在龙珠殿内那三位元婴所赠,瞥了眼张尘道:“都过了这么久,还不放心?”
张尘斩钉截铁道:“这三样东西绝对有问题,还没爆发只是因为那三位不需要。”
“你沿途一定小心,尽量不要再探宝了,即便有天煞蛛,也无法保证安全。”
“行了,啰哩巴嗦,赶紧解开禁制吧。”
张尘右手一翻,天煞蛛瞬间出现在上面,紧接着在绿萝两人嫌恶的目光中张开嘴巴,任由天煞蛛一点点爬进去。
“恶心…”
白曦一阵恶寒,绿萝也赶紧避开目光,张尘却毫不在意,闭上眼睛进入内视状态,神识紧紧跟随着天煞蛛。
若非早早种下了奴印,他也不敢这么随意,天煞蛛进入肠胃后身形便缩至极小,破开胃壁直接来到丹田,白山种下的禁制正在此处。
没有犹豫,在张尘的指挥下,天煞蛛一口咬在禁制之上,毒液很快顺着白山留下的灵力弥漫开来,不多时,禁制化为虚无,对于下方的气海却没有任何伤害。
“好了。”
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张尘睁开眼睛,冲两人点头示意。
白曦同样察觉了禁制的消散,转过头对绿萝道:“走吧。”
两人结伴离去,张尘目睹她们的背影消失,随即脸上肌肉不断变化,气息也游移不定,最终定格为刚才甬道内死去的一位器宗弟子。
选择器宗主要是由于其功法与自己这融合了炽心阳炎的灵力十分相似,动起手来也不怕露馅,二者可以借器宗这个由头自保,虽然实力不如天魔宗之类,却包揽整个修仙界过半的炼器生意,一般无人愿意得罪。
在那人的储物袋内,他找到了身份玉牌,这牌子已经黯淡无光灵性全无,表明主人已死,上面铭刻着他的名字,梁文。
若是此人活着,这玉牌便会如同玉简般记载着他的生平,能够打开器宗的禁制之类。
张尘绝不会穿着这个身份去器宗,玉牌是否失效自然无所谓了。
他放心不下洛婉晴,顺着原路返回了药园,藏在青竹林里远远看见邱家老祖还在那里,眼神陡然变得冰冷。
但就是这么一丁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杀意,却引得邱家老祖猛然回头,瞬间锁定了青竹林内的张尘。
“滚出来!”
一声暴喝,震得张尘瞬间心神恍惚,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就要喷出来,被他强行忍下。
被人叫破了身形,张尘赶紧站了出来,亮出自己器宗的衣服,果然,对方敌意少了大半。
“器宗梁文,参见邱前辈。”
“器宗的小辈,为何鬼鬼祟祟窥探老夫?”
张尘知道对方是感应到杀意这才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赶紧解释道:“前辈勿怪,这张尘杀了晚辈一位关系极好的兄长,故此悄悄躲在此地,想看看他的死相。”
“哦?”邱家老祖闻言并不意外,毕竟张尘现在是整个正道的公敌,有人恨他到这个地步也是正常。
“你先前不是去追那天魔宗妖女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妖女被晚辈等十几人围攻,不敌之下开启了护道法器,晚辈无能,拿他没有办法,这才各自散去。”
“原来如此,”邱家老祖似乎心情很好,反而微笑安慰道,“那妖女虽然只有筑基中期,但得白山调教,也非一般人,你们能逼的她动用护道法器,已经很好了,至于未能斩杀她的事,不必挂怀。”
“晚辈受教。”
邱家老祖很是满意的捋了捋胡须,与他闲谈起来:“嗯…说起来,我与你器宗汝阳真人还有几面之缘,相谈甚欢啊!”
张尘看他这副前辈高人的模样就有些作呕,还是强行忍下,恭维道:“前辈与我器宗还有如此渊源,倒是晚辈怠慢了。”
“无妨。”
邱家老祖摆摆手,张尘却借机询问起来:“前辈,敢问这药园禁制到底是何功效,能否灭杀那张尘?”
“不能,要不然老夫还在此守着做什么?放心,老夫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他,你兄长的仇,必然替你报了!”
邱家老祖说起张尘时眼中闪过恨意,看得他心惊不已。
“左右无事,晚辈也陪前辈等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