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杨看着李荣盛的背影，心里面也是有些复杂了起来。
    “我真的能打赢这个官司吗？”
    这次，早就已经不是单纯的技巧比拼了。
    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即使他有信心不输给对面的联合，但是他也一定赢不了这个案子。
    这件案子的线索，贝成手中的，无论是何杨怎么搭配怎么出发。
    他都根本激发不了系统，没有系统那么相应的后续证据链也是根本不可能找的出来。
    “唉……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何杨无论是穿越前，又或者是穿越后，他都是一个人。
    “唉，这次我又要怎么过年呢？”
    何杨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手机。
    旁边的茶几上，地上都是一张张被画的十分杂乱的纸团。
    何杨的眼睛上，也已经有了厚厚的黑眼圈。
    他已经想了一晚上了，而今晚他就要赶往京都。
    参加这一场，据说要被转播到国外的庭审。
    他心里说真的没有一点波澜，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没有选择恐惧症的他这次却是因为晚餐要吃什么，迟迟下不了决定。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何杨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王娜。
    “喂，何杨你后天除夕在哪里过。”
    电话那边的王娜，正在飞机场中找着自己回家的那一班。
    荣盛虽然倒闭了，但是却是给他们所有人都找好了出路，
    这里面也包括王娜，李荣盛亲自给他写了一封介绍信。
    明年王娜就可以去魔都的红圈所，去实习。
    这件事情不止超出了律所所有人的预料，也更是超过了王娜自己的预料。
    原本她都已经做好了，要被李荣盛针对的准备。
    就连要补发的辞退工资，都已经做好准备拿不到的。
    但是李荣盛却给了律所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王娜。
    李荣盛也是对她说了一番话。
    “你和何杨，都是我们律所最优秀的实习生。”
    “你跟何杨这么聊的来，希望你们两个能一直保持初心。”
    “这次何杨教会了我，是我错了。”
    这一番话，对王娜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何杨的每一次庭审，她都守在旁边。
    虽然去不了现场，但是每一次庭审她都没有错过。
    何杨出道打的所有官司，无一不是带有一种值得让所有人都学习的意义的。
    可以说，何杨现在就是所有法律专业学生的偶像。
    这次的案子，所有人心里都知道。
    赢不了。
    但何杨就是他们心中的偶像。
    “我吗？估计就是在京都吧。”
    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在哪里过年都是过年。
    甚至前世他有不少的时间，都是从孤儿院过的。
    他喜欢那种过年的氛围，在那些孩子身上他总能找到慰藉。
    “啊……，你要不来我家？”
    王娜试探着说道，但随后仔细想了想之后。
    脸直接就红了起来。
    撅着小嘴，气鼓鼓道。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我可不是心疼你，就是怕你一个人过年无聊。”
    王娜拖动着行李箱，在原地转来转去。
    她嘴上说着不想何杨来，但其实心底里却还是有着一股期盼的。
    “何杨……能来吗？”
    何杨看了看自己的行成安排，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王娜。”
    “我京都的案子还要处理，可能到时候会在京都过年吧。”
    “这……”
    王娜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来，眼睛也是变得有些雾蒙蒙的。
    “你不来就不来，干嘛要想理由拒绝我。”
    “你明明知道，这次的案子根本赢不了！”
    王娜突然对着手机大声吼道。
    何杨一听这话，原本舒展的眉头也是直接就皱了起来，脸也是黑成了锅底。
    “王娜，我希望你能收回这句话。”
    他的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但握着手机的手却是颤抖个不停。
    “为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何杨这次的案子你就不能不去吗？你真的赢不了他们的！”
    “我不想你毁了自己的后半生。”
    说道最后语气强硬的王娜，也是软了下来。
    但……何杨现在已经退不了了。
    而且，回想起一张张对自己信任的面孔。
    自己抖海上面，无数条给自己加油的私信。
    何杨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这次的他为的从来就不是自己，
    而是那些相信自己的人民，或许他们都被各种各样的不公所对待。
    但这次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何杨的手上。
    他！不会退！
    “王娜，谢谢你的关心。”
    “但是我不会退的。”
    不等王娜想要说的那句话说出口，何杨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又跳回外卖界面，他也没心情挑了。
    “算了，今晚随便在路上买一点吧。”
    何杨起身从桌面上，扫开那被纸团子给压在最下面的卷宗。
    这是朱令案件之中，贝成他们所调查到的全部线索。
    这是上午贝成亲自教到他的手上的。
    贝成见到他的时候，可是被吓了一跳。
    给何杨又买了一些补品之后，就先回京都了。
    他在京都为何杨出行和住宿，何杨本来是想要拒绝的。
    贝成却说，这其实是两位老人特地给何杨安排的。
    这也是两位老人的最后心愿。
    何杨本来是想要推辞的，但是想了想之后还是答应了。
    其一是自己现在拼命研究着案子，其二则是不收老人的心意，对方会害怕自己不会尽心尽力。
    所以他选择了答应。
    何杨打开卷宗，扫过了那些贝成在直播之中就透露过的东西之外。
    再次又拿起了两张，相同质地却是出自不同医院的病历单。
    这上面的主治医生，分别来自第四医院，还有最后的协和医院。
    最后医院的名单上，主治医生的那一栏名字则是薛江河。
    虽然有着证据，但是无论何杨怎么怀疑。
    却是依然找不出，周维对朱令下杀手的真正原因。
    其中他分析过各种原因，他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
    才能够让一个人，对自己朝夕相伴的舍友下手。
    就在这个时候，何杨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了。
    何杨下意识接上电话，现在他的心思却都在手上的卷宗上根本就没注意。
    一接上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是十分年迈和陌生。
    “喂，你是何杨何律师吗？”
    “鄙人，薛江河，有些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