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助理，你来吧，于主任现在的办公室在心血管科。”
    周云辉听于霞讲过，她每隔三个月就会轮岗到不同科室。
    她爷爷对她要求极为严格，医院的一些主要科室都要求她去轮岗，像普通医生那样学习、看诊、动手术。
    那个地方他相当熟悉，很快就找到了标有医生于霞姓名的办公室。
    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出来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我就是刚才给于霞打电话的人。”
    “那你在外面等一下吧。”
    “外面人那么多，连个座位都没有，我去她办公室坐着等。”
    “于主任的办公室，不喜欢让人进去，尤其是她不在的时候。”
    “她什么时候升主任的？”
    “你不知道？你不是她朋友吗？”
    “她没跟我说过，喂，你这助理，总不能让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站着吧。”
    “不行就是不行，请你在外面等。”
    这时，正巧一个医生和护士路过，看到周云辉，小护士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
    “刘桂欣，你过来……”
    她把那个助理拉到了一旁问道：“喂，怎么回事？”
    “他来找于主任，我让他在外面等，这人脾气挺大，而且还没有预约。”
    “这男的我认识，他二舅来心血管科住院，是于主任全程陪着的，听他二舅的意思，他是于主任的男朋友。”
    刘助理一听，差点惊掉了下巴，“喂，毛丽萍，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也不清楚，他二舅家人是这么说的，不过当时于主任陪着他二舅办住院手续，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后来又听说两人不是男女朋友，是他们误会了，我也弄不明白。”
    “那就不是了。”
    “他和于主任肯定是认识的，关系应该也不错……”小护士说完就走了。
    “那你们进去坐吧。”助理听了小护士的话。
    进去是助理办公的一个小间，里面还有扇门，门关着，应该是于霞的办公室。
    “她成主任了？”
    助理的态度好了许多，“她现在兼任医院行政办公室主任。”
    “呵呵，不愧是院长家的孙女。”
    周云辉拉开了移门，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喂，于主任的办公室不让人进的……”
    “那她给人看病在哪儿？”
    “看病有专门的门诊办公室，这是她的私人办公室。”
    “没事，我只是看看。”
    周云辉走了进去，陆晨曦则在助理的办公室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于霞的办公室十分干净，桌子是普通的办公桌，上面的文件摆放得整整齐齐。
    桌子上有两个相框，分别放置着两张合照。
    一张周云辉猜测是他们全家和爷爷奶奶的照片。
    另一张是他们全家和外公外婆还有个四十多岁女人的照片，这女人和她们的母亲很相像，应该是她们的姨。
    两张合照中都有于霞、于汐和他们的父亲。
    桌子上有一个玻璃瓶的茶杯，茶杯里有一些他叫不上名的类似保健或美容茶之类的东西。
    他摸了摸，杯中的水都快凉了。
    周云辉在于霞的座位上坐下。
    过了约半个小时，门被推开了，于霞走了进来，看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还有只周云辉的脚露在她的视线中。
    “我办公室有人？”
    助理赶忙站了起来，“是的，有一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在里面。”
    “我不是说过，我的办公室谁都不能进吗？除了我家人。”
    “怎么回事，我说的话不管用吗？”
    “对不起，于主任，我以为……”小助理支支吾吾，眼神中透着几分委屈。
    于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看到了陆晨曦，只是没认出她。
    于霞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她想看看是谁在自己的办公室，还这么没礼貌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两人目光交汇，于霞瞬间愣住了。
    心中的怒气一下子没了，转而被一抹奇异和一缕喜悦所取代。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帮忙。”
    “帮忙？”于霞这才想起助理的办公室还坐着一个女人。
    她点了点头，“叫陆晨曦吧？我带她去找心理医生。”
    “等一下？”
    周云辉把她杯子里的凉茶倒掉一些，加了一些热水，然后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你刚从手术室出来，喝点茶，休息一下再去吧。”
    于霞有些感动，没想到他如此贴心，她刚从手术室下来也累了，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喝了好几口茶。
    周云辉走到她身后帮她捏起了肩膀。
    “喂，你这样被别人看见不好……”
    “又没人看见，你那小助理被你骂得估计都不敢进来了。”
    “不是还有陆晨曦？”
    “她挺安静的，不会打扰别人。”
    于霞被他捏得很舒服，心里也十分高兴。
    “时候不早了，我带她去吧。”
    周云辉也想去，却被于霞拦住了。
    “你就在我这坐会儿吧，我带她去，没问题的。”
    周云辉点了点头。
    于霞出去没多久，小助理就走了进来，她拍着胸口说：“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她会对你大发雷霆呢……幸好没有。”
    “于医生，很凶吗？”
    小助理点了点头，“特别凶，以前我稍微做错一点小事就会被骂。”
    “不过，她虽然凶，但医术确实好，人也很有正义感，就是脾气太火爆了。”
    “我帮你跟她说说。”
    “千万别，她还以为我在告状呢，其实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周云辉听了笑了笑。
    “你喝点什么？于主任让我问你呢？″
    “随便吧。”
    “咖啡？”
    “好吧。”
    小助理把一杯咖啡端了过来，“喂，能不能问问，你和于主任是什么关系？″
    “朋友。”
    “可于主任说过她没有真正的异性朋友。”
    “那就是不是朋友的朋友。”
    小助理被他逗笑了，“你们应该比朋友关系更好。”
    “为什么？”
    “让我泡茶，留你在她办公室，还默许你坐她的座位。”
    “你可别乱猜，我们只是朋友？”
    “真的？”
    “要不你去问你们主任？”
    “我哪敢？”
    “不敢你还这么八卦。”
    小助理吐了吐舌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