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现在宫远徵乖的像是个包子,但是死倔。
拿自己试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好的。
是药三分毒,就算是普通的伤药和疗愈性药物,在不知道具体作用的时候,对身体也会产生伤害。
更别说宫远徵拿自己来试毒药了。
李莫愁第一次知道宫远徵试药的时候,是直接撞见了宫远徵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咬着牙不让嘴角的呻吟溢出来。
这样看上去就是更可怜了,李莫愁还以为宫远徵被人袭击了,才这么狼狈的在自己的地盘上。
宫远徵挣扎着在药柜子里面抓了几把药,也没带一点水,就直接往自己嘴里塞。
李莫愁站在门口,赶紧去倒了一杯水,一个箭步来到宫远徵的身边,眼睛看不见都影响不到她得到行动。
“宫远徵,赶紧喝点水顺顺。”
把整个人靠在李莫愁的身上,宫远徵感觉自己现在没有丝毫的力气。
“喂我……”
李莫愁也是认命的把杯子对到宫远徵的嘴边,动作轻柔,一手拿杯子,一手捧着宫远徵的脸。
“慢点喝,小心呛到。”
看宫远徵的脸白的像纸一样,李莫愁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情绪。
瞧着小脸白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宫远徵对自己还是真的狠啊。
在李莫愁的怀抱里,静静的等待这解药起作用,一抹极其淡的香气,萦绕在宫远徵的鼻尖。
原本苍白的脸,逐渐变得红润。
李莫愁关注着宫远徵的状况,发现他的脸突然变红了,伸手摸了一下,还很烫。
“你干什么?”李莫愁突然摸他一下,宫远徵虚弱的都没办法躲,感受到那格外柔软的触感,心里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
“你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还这么烫?”
“没有……你现在看得到清了?”都看到他脸红了?
“我现在只是看不清,你脸红的那么明显,我们又靠的这么近,当然看得见。”
李莫愁才不相信宫远徵的话,“我抱你去床上休息一下吧。”
也不等宫远徵同意,直接就把宫远徵抱在怀里面朝着病房的位置去了。
身体腾空而起,宫远徵下意识的用手抱住了李莫愁的脖颈。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宫远徵还想挣扎,但是看李莫愁这小小胳膊小腿的,眼睛现在还看不清,就不敢动了。
李莫愁才不听宫远徵讲什么,脸都烫成这样了,还要逞强?
“没事,我小时候习武的时候,拎的东西可比你重多了。”
宫远徵靠在李莫愁的怀里,“难道我就很轻吗?”
这叫什么话,“不不不,你可重了。”李莫愁还装模作样的晃悠了两下,但是手上抱的还是很稳。
小少年就是爱比较,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好胜心就起来了。
李莫愁刚刚一听这句话,就知道宫远徵的语气不对,小孩子脾气,看他今天这么可怜,哄一下也行。
把宫远徵放到床上,李莫愁还很细心的把被子给他盖上了。
“好了,今天你就先休息,什么时候身体好了,什么时候在去药房。”
“我会看着你的。”
李莫愁这话说的倒是不容拒绝,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宫远徵也没想和李莫愁对着干,反而是对李莫愁的关心很是受用。
那一次之后,李莫愁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宫远徵自己悄摸的试药。
可没曾想,宫远徵今天又用自己来试药,李莫愁真的像把他吃下去的毒药,从他嘴里抠出来!
“你还好意思‘嗯’?”
面对气势汹汹的李莫愁,宫远徵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装可怜,“莫愁姐姐,我就是尝了点新研制百草萃……”
和宫远徵待的越久,李莫愁就越是心疼宫远徵。
要是钢子现在能和李莫愁说话。她已经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喊:【莫愁,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很可惜,李莫愁没听到,宫远徵听到了。
走到李莫愁面前,把那只碍眼的小白蛇挡住,“姐姐,我的头有点晕……”
钢子不知道宫远徵是故意的,头还探来探去,想要看李莫愁和宫远徵说什么。
听到宫远徵这么可怜兮兮的小声音,李莫愁又心软了,“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找几个药人吧。”
炼药、制药、试药都是宫远徵一个人,这么大的一个徵宫,都找不到一个药人。
李莫愁是知道宫远徵在宫门的处境的,没有父母和血脉至亲的兄弟姐妹帮助,其他三宫的人都只能算是隔房的亲戚,角宫的宫主宫商角和宫远徵关系最好。
“你不是说你哥哥很疼你吗?怎么都不知道给你送几个人来呢?”
看宫远徵这么孤零零的感觉,李莫愁都怀疑,这是真好还是假好呢?
“我哥哥当然很疼我,他不知道我自己试药。”其实宫远徵也没敢和宫商角说,宫商角要是黑起脸来,他也怕啊。
“pia——”李莫愁一巴掌打到了宫远徵的肩膀上,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拿自己试药了,好吗?”
“你要珍惜自己的身体,要是你受伤了,也是有人会伤心的。”
李莫愁现在看宫远徵,就像是看自己的师妹一样,把自己当姐姐,要是看到弟弟这样糟践自己,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嗯……”宫远徵低低的应了一声,鼻子一酸,眼眶里面已经盈满水光。
哥哥宫商角他很好,但是他是个内敛的人,对于自己情感的表达,他从来不是外放的,像是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的关心,基本上是没有的。
但是李莫愁和宫商角不一样,也许这就就是姐姐和哥哥的区别吧。
李莫愁的脾气大,有什么事情,从来就是明说的,看到宫远徵有时候对待自己的草率,她会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关心。
就算是有时候口不对心,用最严厉的话,来表达自己最明确的关心,可是宫远徵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手伸出来!”李莫愁要查看宫远徵的脉搏,探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宫远徵伸出自己的左手,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李莫愁看他一眼,压下心里的怒气。
估计得到现在自己的状态不会太好,宫远徵自己就是大夫,自然是明白的。
还是可怜巴巴的给李莫愁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想让李莫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