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招兵买马,广泛召集天下各路人才,李莫愁还培养了很多的弟子。
都是小孩子,像是街市上无父无母,只能被迫沦为乞儿的小孩。
还有的是赤练宫周围的百姓,自愿将孩子交到李莫愁的手上。
平常人家,活路不就是那么几条吗?
士农工商,普通人家就算是干一辈子,不还是混不出什么名头。
更遑论朝廷不怎么管江湖的事情,要是去习武,他们也没有什么门路,将孩子送到出名的大门派。
这时候,新兴的赤练宫,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仅是财大气粗,而且这时候把孩子送进去,将来哪不都是大师兄,大师姐的吗?
就这样,赤练宫收纳了许多新鲜的力量。
宫门的名声,确实是响亮,但是在宫门之外,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宫尚角,宫二先生,而非是羽宫的执刃。
在宫尚角来到江南的那一天,很多门派和家族都收到了消息。
作为年轻一代绝对的佼佼者,宫尚角的大名,这块土地上的江湖上响彻。
刚宫尚角前往江南,甚至还在路途之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赶在宫尚角的面前,想要想要露个脸。
掷果盈车,在这个时代,说的就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在收到密信,说宫尚角要来的时候,宫远徵很早就开始为宫尚角布置寝宫,整顿整个赤练宫。
宫远徵整天忙里忙慌,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作为“东道主”,来为哥哥介绍周围的一切,当然要做到尽善尽美。
心里面,还是宫尚角比较重要,就连药房里面的东西都显示搁置了。
掺了冰魄银针和赤练神掌的毒药,都是暂时进度暂停。
看着最近宫远徵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像个想在家长面前表现自己的孩子。
不过她也不是无事可做,每天不仅要学习医毒的知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李莫愁。
大半的时间就耗在看医书,再抽出时间和赤练宫的人过上几招,有时候,和人对练的多了,自己的动作也可以更快。
不同的人,使用的招式都是不一样的,这段时间,李莫愁的反应力和预判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然后就是处理赤练宫的公务,财政支出,人员调动,这都是需要统筹调度的。
只不过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等着宫尚角从宫门带出来一个全能的总管。
这里花费一些时间,那里耽搁一些时间,这一天的日子,差不多就算是过去了。
按理说,这半年以来,李莫愁都是挺忙的,但是可是李莫愁还是在很执着的扎辫子。
“就不相信,我真就编不好了!”
为什么很多人都说李莫愁执着,从很多小事就能看的出来。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李莫愁就是要强扭出甜的瓜。
事实证明,有时候强求来的,也可以是甜美的果实。
经过不断的练习,重复的编了拆,拆了编,李莫愁现在都能用头发编出一座小楼。
可想而知,手艺已经到了何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当然,在练习过程当中损耗的头发,不知凡凡。
在周围,都有人传言说:赤练宫之所以练功快,能够一日千里,那还因为他们是用自己的头发为代价的嗯。
不然为什么,每隔半个月,都有人从外面买头发。
这件事当然也是在小范围内传播,每个人的头发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毕竟那一人份的头发,哪里够这么多人一起用啊。
功夫不负苦心人,李莫愁觉得,要是让钢子变成八爪鱼,她都可以把钢子的八只脚全都编起来。
【不要不要!】钢子猛的拒绝,她可不要!
【去找宫远徵吧,他喜欢扎辫子!】
李莫愁要学着扎头发这件事,也是因为她想要在宫远徵的头发上动手脚,去体会张敞画眉的乐趣。
钢子彻底折服在李莫愁坚定的意志下,没见过再这样的事情上面纠缠这么久的人。
也不非得是编辫子,去绣香囊也一样的啊。
她可是看到,李莫愁拿起针就是往自己手指上面戳的样子。
为什么不绣香囊、手帕给宫远徵呢?
是因为不喜欢吗?
是因为更喜欢扎辫子吗?
钢子自己在心里面碎碎念,但是没敢和李莫愁讲,她怕被抽成蛇干。
自觉“神功”大成,李莫愁自信满满的把假发带上,一步走三步跳的去找宫远徵了。
飞扬的发丝,在钢子的身上噼里啪啦的击打。
宫远徵现在正在书房,将需要修改的地方,全都罗列在上面。
等单子全都列出来,他还要去找人将这些东西一一落实。
李莫愁百分百的确认,宫远徵真的很在乎宫尚角,十几年来唯一的情感寄托、兄长、师父,都是宫尚角。
可以说,宫尚角在宫远徵现在的人生进度当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书房的大门开着,李莫愁可以透过大门,看到宫远徵现在正在专心致志的伏案写字。
“宫远徵——”
李莫愁背着手走进书房,被身体挡住的,当然就是成品的辫子。
“给你看看,我的杰作!”李莫愁“唰”的一下,把假发展现出来。
出于对于李莫愁的认识,还有李莫愁平常的形式作风,看到头发的那一刻,宫远徵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是不是杀了某个人,现在拎着头颅要来给他分享。
是吧是吧,一定是的吧。
宫远徵有感动了,就连这样的事情,李莫愁都愿意和他分享,说明真的当他是自己人啊!
很可惜,宫远徵想错了,这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假发。
辫子上面的小铃铛随着李莫愁的动作,还在叮铃铃作响。
原来不是人头,宫远徵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你是觉得很奇怪,还是你觉得不开心?”
李莫愁狐疑的看着宫远徵,这表情不对啊。
“我开心,开心!只是我刚刚以为你拿的是人头。”
宫远徵有求生欲,但是不多……
“放心,就算我生气了,也不会这样拎着你——”李莫愁举起了手中的假发,接着道:“的人头。”
宫远徵赶紧拉住李莫愁空出来的那只手,“莫愁——”
声音之婉转,态度之谄媚,真是令李莫愁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