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李莫愁环顾周围,这一间的位置,已经无限的靠近顶端,仰头就能看到山洞中间的王座。
崖壁上面开凿的那些房间,都是用简易的木门进行隔断,看上去十分的陈旧,李莫愁上手去推门,很是沉重。
看来这个组织的等级还算森严,从上往下,房间的完整程度依层递减。
最下面的,只能说那算是个屋子,家徒四壁,只有一席铺盖。
破破烂烂的席子铺在地面上,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屋子的门全都是开着的,一连着看了几间,没有一丁点的人影。
在石壁上面,还有很多已经干涸的血迹,时间太久,已经红到偏向黑色。
山洞内部的空气是流通的,但是李莫愁的鼻尖,总是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看来这下面的房间,确实是没有什么看头,甚至于说,这上面也没什么好看的,就像是集体宿舍一样,连一个药房、厨房都没有。
就连一张纸片,一个字都没有遗留下来。
“这是个被废弃的据点?”除了这个,李莫愁想不到别的说法。
“也许……秘密在下面?”
李莫愁打开火折子,顺着那道看不见尽头的台阶向下,前面的那一段路,是全然的漆黑,但是走了一半,两侧的石壁上面出现了悬挂着的灯。
这段路走完,里面是一间又一间的监牢。
面积巨大的泥潭、血迹斑驳的绞刑架,锈迹斑驳的刺床……还有最新鲜的尸体。
“滴答滴答——”不是水滴的声音,而是来自尸体上面,仍在流淌的血滴。
人都失去了意识,但是拳头还是攥紧的,被绑在绞刑架上的女子,指尖深深的烙在身侧的木头上。
指节发红,指尖充血,乌青的淤血就凝结在指尖,活生生像是中了毒一样。
李莫愁打开监牢的门,那女子的每一根手指,都被钢针扎入,心口有炮烙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的肉里面,还有着隐隐的起伏。
里面的东西,和空气之间的阻隔,就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阻隔。
小小白白肥肥的小蛆,就这样的破肉而出,和李莫愁迎面对上。
“呕——”
李莫愁赶紧转头,人的好奇心还是不要太强。
【来都来了,去里面看看吧。】
“你是没看到刚刚的蛆吗?”李莫愁不停的给自己拍心口顺气。
【来都来了~】
牙一咬,心一横,李莫愁扭头就往里面走。
好几间监牢里面,都是这样的尸体,有的腐败的已经不成样子。
看来前面看到的小蛆,真的就只是开胃菜。
一路走,一憋着yue。
终于走到了尽头,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许多。
一列又一列的高架陈列,上面的要么是书,要么是瓶子装着的丹药。
走近架子,拿起一本书,是很基础的武学基础,连着翻了几本,都没有什么新意。
不过每一本书上面,都有着李莫愁看不懂的符号,像是花纹,又很像虫纹。
也许是这个门派的秘密,可是李莫愁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可能是在哪一面墙上,或是门上?
“钢子,你把这些记录下来,回去我找人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钢子任劳任怨。
再去看那些瓶子,把里面的丹药倒出来,倒是很有水平。
化骨的、化尸的,比比皆是。
“这怕不是那一个魔教据地吧?”
也不怪李莫愁这样想,谁家好人在老巢放了一整个架子的化尸水,她除外。
【差不多。】
“你不说我都知道,在这个江湖上,能被说是魔教的,不就是无锋——无锋!”
“难道我误打误撞,还到了无锋的地盘!”
这下李莫愁一点都不觉得无聊了,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木架子,看起来都分外的可爱。
绕着这块区域来来回回的转,就连刚刚放下来的书,她都想要重新翻一遍,看看会不会有别的收获。
从这边的架子,翻到了那边的架子,还真让李莫愁翻到了一点的好东西。
“钢子,你看这几本,都是能让人在短期之内提升功力,恢复身体的,就是后果有些阴损。”
“还有这几本,不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秘籍吗,谷坨帮的峥风刀法,雪沙山庄的白纱赋行掌……好了,现在都是属于我的了!”
【好好好,都是你的。】
【东北方向的石雕看见了吗,那里有惊喜。】
没有一点犹豫,李莫愁就朝着钢子说的那个方向去了。
要说那个石雕,看起来也很是奇怪,不说青面獠牙,反而像是某种毒虫,獠牙和翅膀都明显的很。
扭转雕像,紧闭的石门轰然打开,那是一处密室。
无数的小盒被整齐的陈列在桌上,地面上也堆放着一些盒子。
盒子的形制差不多,瞧那大小,也只能够用来装一些丹药。
【不是丹药,是蛊虫。】
“钢子,你认真的?”李莫愁最反感的,就是虫了,
【当然,这些你要吗,可以用来控制人心的,要的话我帮你打包。】
钢子很是豪气,大手一挥就是要带走。
“有没有能让人功力大增的?或者是美容养颜,重焕生机的?”这些对于李莫愁来说,可是要比控制人心来的有用的多。
服就是服,不服就是不服,控制人心?李莫愁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还有高强的武功已经足够了。
没看到宫远徵一颗心都吊在她的身上吗?
还有孤山浅,都觉得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了。
【有,可是你敢用吗?】
钢子这一句话,戳中了李莫愁的死穴,当然不敢。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通通毁掉!”
李莫愁抬掌就要朝着面前的一堆东西攻击。
【别呀别呀,等我把这些东西收完,你不用,宫远徵可以用,赤练宫也能用啊。】
“啊,也是,那你把这些都带回去吧。”
钢子从李莫愁的脖子上直起身子,“呼啦”一下,眼前的东西连着架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