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热乎的米糕,李莫愁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连翘,还是你听话,再接再厉啊。”有个有眼色的侍女在身边,其实做事都能方便很多。
起码现在,李莫愁的要求得到了满足。
又不是像是别家嫁娶那样,两家的距离隔得那么远,要求新娘一整天不吃东西、少吃东西。
都在一处的院子里面,还不让人吃东西,属实是有些刻板了。
吃吃东西,喝喝茶,再看看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李莫愁坐在窗边那处的小塌上,手里面拿着一个玉色的香囊。
上面绣的是绽放的昙花,花叶舒展,整朵昙花的完成度极其之高。
李莫愁都能想得到,要是宫远徵看到这个香囊,一定是会很开心的接过,然后仔细的看一遍香囊上面的纹样。
会很惊讶的说:“莫愁,这是你绣的?”
肯定会很不可置信。
那又怎样,李莫愁要的就是这样的反差感。
光是画出这一朵昙花,李莫愁都耗费了很多的时间,再加上准备布料针线,绣出这纸面上的昙花,对李莫愁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之前送给宫远徵的香囊,在李莫愁自己看来,确实是不算拿得出手。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像是李莫愁,她擅长习武,对于针线厨艺这些东西,就是不擅长。
要不是这个昙花香囊,真的是李莫愁看着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也许连李莫愁自己都不相信,她能是这样艺术品的创作者。
灵感有时候就是来自一瞬间,这个昙花香囊,就是李莫愁那一瞬间的灵感。
底图李莫愁还保留着,但是要是再让她绣出这样的香囊,估计还是做不到。
“宫远徵,你可真是赚钱大了!”
透过这个香囊,李莫愁像是看到了在另一个空间的宫远徵。
“姑娘姑娘,该出去了,速速把口脂补一下。”连翘从外面跑进来,整个人急匆匆的。
哦,到时间咯。
李莫愁将香囊放回盒子里面,“这个盒子谁都不要动,这是我给宫远徵的。”
“是。”连翘记下,服侍李莫愁补妆。
将盖头盖上的那一刻,眼前就是一片红。
前方的视野受到了阻挡,李莫愁只能看见地面的东西。
手搭在连翘的手臂上面,跟着她往前走。
穿过熟悉的回廊,一拐又一拐,李莫愁看到了正厅的门槛。
原本暗淡的地面,被擦的噌亮,黑色的地映照着红烛的光亮。
李莫愁还有心情去想,这地面还能这样明亮?
一直向前走,跨过门槛,穿过两排的人群,正厅中间的道路,被空了出来。
左边递来了一节红色的绸缎,还有一道压抑着欣喜的男声传来,“莫愁——”
接过红绸的那一刻,李莫愁是真的有种,自己要成亲了的感觉。
从原本的不真切,到现在的终于踏实的落地。
一抹灿烂的笑容,在李莫愁的脸上绽放。
是啊,她要成亲了,和宫远徵。
“一拜天地——”
跟着赞礼郎的高唱,李莫愁和宫远徵在引导之下,一拜天地。
“二拜长兄——”
宫远徵的父母早逝,李莫愁的父母找不到,师父也远在另外一个世界。
宫门能称得上是长辈的,就只有执刃宫鸿羽和三位长老。
可是宫远徵和李莫愁都不乐意他们来作为“高堂”,本来在这个喜庆的日子,看到他们,心里面就膈应,更别说还要拜了。
宫尚角作为教养宫远徵的好哥哥,自然是充当“高堂”的角色,长兄如父,就是这个道理。
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宫远徵,宫尚角的双目含泪,紧紧抿着唇,感动的。
早在很久以前,李莫愁和宫远徵都有说过这件事情。
“宫尚角这些年来,待你像是哥哥,也像是半个父亲。”
“我这就去找哥哥!”
宫远徵觉得李莫愁说的对,心里面潜藏的那种情感,彻底被显露在明面上。
风驰电掣的来到了角宫,看到宫尚角的第一句就是:“哥,拜高堂的时候,我和莫愁想请你坐在上面。”
这样突然,一向沉着的宫尚角都愣了。
先是拒绝,他觉得不合适,但在宫远徵软磨硬泡之下,还说坐上了高堂的位置。
只能坐在宾客席的执刃和三个长老,表情精彩纷呈。
臭的、黑的、苦的、看热闹的、无所谓的。
不过他们不是主角,也没人去搭理他们。
“夫妻对拜——”
李莫愁转身,顺着这一段的红绸,透过红盖头,李莫愁能看到宫远徵的手。
白皙、修长——好看!
随着赞礼郎的指引,李莫愁缓缓弯腰,“哎呦!”
是头和宫远徵撞到了,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在现场的宾客看来,就是新娘子害羞了。
一片带着善意的“呵呵”声传来,一阵羞涩也染上了李莫愁的脸颊。
“礼——成——”
【莫愁——我回来啦!】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李莫愁心间一片豁然开朗。
这么巧合,钢子刚刚好就回来了。
【啊——莫愁,又不稳定了!】
还没来得及开心,李莫愁就感受到了一阵的天旋地转,随后感知不到意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