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形势很明显就是李莫愁和宫远徵站在一起,宫子羽一人势单力薄。
茗雾姬和宫紫商赶紧站在宫子羽的身后,给他多一些的底气。
“就算是百草萃是由各宫制备,那也和你宫远徵有关系若不是百草萃有问题,我的父兄又怎会中毒而亡,你逃不了干系!”
宫子羽就是这样想的,他的亲爹亲哥都死了,还是被毒死的,一定是百草萃的药方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他这下子不单单是将宫远徵拉下水,说百草萃有问题,甚至是想要骑在宫远徵的头上。
“整个江湖谁不知道,百草萃可以抵御百毒,乃是千金难求的神药,要不是你是宫门的血脉,轮得到你喝吗?”
“我宫远徵愿意将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给你们,不代表我就是个软柿子。”
“而你,宫子羽,一事无成,整日里寻花问柳,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
宫远徵都要气笑了,想要把这一口的黑锅扣在他的身上,宫子羽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有没有那个本事。
见现在占上风的是宫远徵,宫尚角也不阻止,直到宫远徵自己说舒服了,他才像是和事佬一样的出场。
“远徵弟弟说的对,早在三年前,角徵两宫便和商羽两宫分开制作百草萃。”
“都是同样的方子,要是有问题,子羽弟弟不妨去查一查羽宫是否是出了什么差错。”
“我们都能理解,子羽弟弟刚刚失去父兄,新郑悲伤难忍,无的放矢,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见什么话都给这三个人讲完了,宫子羽气的一鼓一鼓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
羽宫这些年来,都是由宫唤羽来掌管的,就算是出了什么的差错,那里至于连宫唤羽自己的命都没了。
这样一想,谁会做出这样傻的事情?
“是啊,子羽,节哀顺变,现在执刃和少主遇害,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宫门啊。”雪长老来到宫子羽的身边,颇为沉重的拍了拍宫子羽的肩膀。
“启动缺席继承,尚角现在就是宫门新的执刃了。”
雪长老说这话,就是希望宫子羽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的任性。
执刃都换了人来做,不是谁都会像是他的父兄那样无底线的容忍宫子羽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雪长老希望宫子羽可以快些明白。
毕竟在整个宫门,最没有本事的嗯年轻一代,就是宫子羽了。
宫尚角是整个江湖公认的年轻一代第一人,人称宫二先生。
宫远徵医毒双绝,但说小小年纪就研制出来世人趋之若鹜的百草萃,可见其不凡。
宫紫商在江湖上面名声不显,但是宫门的人都是知道,前山都武器,大多可都是出自宫紫商之手。
唯独是这个宫子羽,快要及冠了,整天还像个小孩子,不对,小孩子起码还比他听话。
不学无术,一天到晚的往万花楼跑。
他说自己失去听曲品茗,但是这话说出去,没人会相信。
只是羽宫的二公子,这名声不是怜香惜玉,而是贪花好色。
这就算了,往小了说,那就是少年心性,但是往大了说,宫子羽长这么大了,练武怕冷怕累不爱练读书谋略也不行,话本倒是看的多。
武功谋略都不行,若是父兄都在,庇护他一辈子当然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先是是宫子羽的父兄已经遇害,往后的路只能他自己来走。
甚至还要扛起羽宫的责任,茗雾姬嫁给宫鸿羽当续弦,又没有自己的孩子,宫子羽就是羽宫现在的独苗。
莫名其妙的和十几年前的角徵两宫形成了闭环。
宫子羽微微颤颤的站着,就像是风中飘摇着的一片浮萍。
可是现场回去同情他的人,不包括李莫愁。
李莫愁是知道,在她刚刚来到宫门的时候,宫远徵看似是风风光光的徵宫之主。
可是实际上,在年幼的时候,父母早亡,幕后黑手还是宫子羽的亲爹。
要是现在去可怜人高马大的宫子羽,谁去可怜那时候孤苦伶仃的小豆丁宫远徵?
宫子羽环顾四周,只觉得这个世界在一瞬间变换的太快,快到他没有办法接受。
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一下子就失去了能够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和兄长。
偌大的羽宫,之后就要依靠他一个人支撑起来。
可是再往前二十年的时间里面,无论是父亲还是兄长,都没有教导他关于这方面的东西。
对于羽宫的种种事务,宫子羽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这样的改变,让宫子羽想要逃离这个灵堂,逃离这些熟悉的脸。
是不是离开了,一切就可以回到原点,这一切就会像是一场梦一样,就那样略过?
“子羽啊,好好的送一送执刃和焕羽吧。”
月长老看到宫子羽这副失神的样子,就是一阵的心疼。
“宫尚角凭什么当这个执刃,我不是还在吗?”
宫子羽十分不满,他都回来了,死去的是他的亲爹,难道就不愿意给他一些时间吗?
宫尚角都懒得给宫子羽一个眼神,没必要。
重新来到宫鸿羽的棺材前面站好,两耳不闻身外事。
气的宫子羽直接上手想要去扯宫尚角,就是在手快要碰到宫尚角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刀鞘包裹着的短刀给拦住了。
这是宫远徵的短刀,“怎么,羽公子这是不满意吗?”
“宫尚角不是离开了旧尘山谷,怎么我的父兄遇刺身亡,他就回来了?”
宫子羽那时候正要往万花楼去,当然看到了从角宫出来的一队人马,下意识的觉得那个骑着高头大马,不屑于看他一眼的人就是宫尚角。
可是,事实真的像是宫子羽“看到”的那样吗?
不是的,离开宫门的,是带着消息离去的玉侍,而非宫尚角。
同一时间,宫尚角还在和宫远徵举杯对酌呢。
“宫子羽,夜色深处,你是躲在角宫,看着我哥哥出去的吗?”
“还有,你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宫远徵将短刀收回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宫子羽一眼,收回眼神,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挑衅。
这让宫子羽更加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于是更加积极的开始攀咬宫尚角。
“对,我看到了,就是宫尚角带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