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弓十箭？”
二楼上，包括皇后在内，无不是愕然，难以置信。
寿康公主更是表达自己的疑惑，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可能吧。”
皇后看向秦可卿，也满脸的疑惑：“贾明威将军，骑射箭术如此厉害？”
秦可卿眨了眨眼，眸子里都是笑意：“回禀皇后娘娘，我家四爷骑射臣妇没见过，在府中步射练箭的时候，臣妇倒是见过，一弓三箭，百发百中，这一次四弓十箭，应该是受到了箭矢数量限制。”
自从搬进新的府宅，场地变大之后，贾珞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府中花园练箭。
天上飞鸟，甚至小雀、鸽子...
都曾射落。
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说，那是唯一一次，不小心射落一只信鸽，竟然是某府闺中女子，写给情郎的暧昧信件。
那段时间，每天天上飞的野味不断，秦可卿也是吃的满嘴流油。
明珠甚至说，要是贾珞做一个猎户，也能养活一家子。
做一个猎户？
如果是没有第一次嫁人，秦可卿的心态，绝对不会嫁给一个猎户，就算是第二次嫁人，也不会嫁给一个猎户。
但是贾珞要是去做一个猎户，秦可卿想过，她竟然内心有些小欢呼雀跃，很是期待...秦可卿很清楚，男人三妾四妾很正常。
但是她...
想要独宠家中，享受丈夫的温柔。
要是贾珞做了猎户，就不会纳妾了吧。
她就可以独自受夫君的宠爱了吧。
“一弓三箭？”
皇后满脸诧异，这种箭术闻所未闻。
秦可卿恍然回神，脸上笑意不减，内心触动却很大。
贾珞越是优秀，她越是心中不安。
如此优秀的男儿，不知多少人惦记呢。
别人惦记着，时间久了，就不独属于自己。
“母后。”
寿康公主明显不信：“步射与骑射完全不同，说不定不是受到箭矢数量限制，而是有人失手了呢？”
皇后瞪了一眼寿康公主。
这个女儿从小刁蛮，十来岁的时候，那时候皇帝陛下还是边王，寿康公主还是寿康郡主，就敢欺辱欺辱府中的侧妃庶妃。
本以为她长大后，会明辨事理，收敛性格，谁料她越来越是无法无天，甚至...都不用脑子去做事说话。
以前，自己就怎么宠了这么一个做事说话惹事的女儿呢：“闭嘴！”
寿康公主弱弱站在一旁。
秦可卿微微皱眉，她没有的罪过这个寿康公主，甚至第一次见寿康公主，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敌意？
一个公主，带有这么大的敌意...不是好事！
“拜见皇后娘娘。”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来到二楼：“陛下破例要见识一下一弓三箭神技，在含元殿前，观看贾明威将军骑射。”
“哦？”
皇后脸上露出笑容：“那就看看吧。”
皇后起身，来到栏杆处。
从二楼向下看，在五桥之外，禁军已经向两侧散开。
一个骑士，骑马而来。
秦可卿看着这个骑士，脸上笑容绽放开来，嘴中呢喃：“夫君。”
虽然贾珞展露的本事越强大，越有人惦记，身份越高，以后纳妾，甚至政治联姻的可能性越大。
秦可卿很是担忧。
她一个生妻再嫁，还曾是贾珞族侄之妻...这本就让她信心不足，忧虑重重。
但是...
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英雄？
是一个强大的男人？
看着贾珞翻身下马，一身盔甲，更显雄壮，秦可卿眸子里越发柔和。
皇后则是心中暗赞：“怪不得试力第一，好一员悍将。”
单单这魁伟身躯，就已经彰显强大力量。
寿康公主，则是双眼偷偷看向另一侧。
那是一个禁军：“阿信哥哥，你可要努力啊，这次你一定要争取出塞...等你获得功名，我就可以请求父皇赐婚了。”
......
“臣贾珞，拜见陛下。”
贾珞也没想到，皇帝会让他再次展示一弓三箭骑射。
贾珞翻身下马，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在桥外拜见。
泰和帝看了一眼下方贾珞：“朕要看你神射，你准备一下吧。”
“回陛下，臣无需准备。”
贾珞弯身不抬头，皇帝长什么样子，贾珞也很好奇，但是直视君王，乃是大不敬。
主要是，皇帝的声音略有熟悉感。
似乎在哪听到过，压下心中疑惑，贾珞朗声道：“臣，随时可以向陛下展示骑射手段。”
“不错。”
泰和帝微微颔首：“身为将军，随时都要上战场，面对强敌，随时做好准备这一点，你做的不错，开始吧。”
贾珞点头，让小太监准备箭矢。
贾珞刚要翻身上马，恰看到空中以人字向北飞的大雁。
高度...
约莫数百米。
大雁一般飞行高度，是在一千米到两千米的高度。
这数百米的高度，很明显是刚刚进食起飞没有多久的雁群。
今日二月二，大雁一般春分前后北飞，春分一般在二月初五前后。
大雁北归！
还真是时候。
“陛下，臣要射雁！”
射雁的难度，要比射移动的靶子更大！
自从练习箭术以来，贾珞什么没有射过？
天上飞鸟，飞行的麻雀，有很多比大雁难射的，贾珞射下来不知多少。
就算是雄鹰，贾珞也曾射落不少。
皇帝既然要见识贾珞的箭术，贾珞不介意透露一些底牌手段，有些时候，展示自己的底牌，获得的好处意想不到。
好不容易见到皇帝一次，不好好表现一下怎么可以？
特别是皇帝这种召见。
贾珞必须要抓住机会。
“射雁？”
泰和帝眼睛一亮，贾珞这是自己上难度，展示神射技能？
也好。
泰和帝自然希望，能够护送公主北上的主将，实力更加强大，能够吸引戎狄主要精力，如此，冯唐能够更好的部署，大正才有更大机会。
对于和亲，泰和帝内心深处是极为抵触。
戎狄恰逢求娶公主，又有阴谋，泰和帝也是要利用这次机会，双方彻底撕毁盟约。戎狄强大，绝对不会只甘心雄踞北方。
必然南下！
这是北方草原民族的特性，一旦强大，就会南下。
历朝历代如此。
身为帝王，泰和帝有很多想法，却不能放在明面。
就比如和亲。
这是太祖时期，就已经与戎狄达成盟约，如果泰和帝不嫁公主，戎狄南下的话，一切罪责都是泰和帝背负。
如果戎狄先撕毁合约，大正就是受害方！
如此，泰和帝主张不再和亲，满朝文武谁还反对？
在这个过程中，贾珞有生死危机，和亲公主有生死危机。于一国而言，不是计较一人生死，一个公主生死，优柔寡断之时。
而是整个王朝利益层面。
“开始吧。”
泰和帝很是欣赏贾珞，也想要看一看传说中的神射。
史书上有神射手记载，比如飞将军李广，比如薛仁贵三箭定天山...
射雁，泰和帝从未见过。
难度太大！
有些传说，未必是真。
今日可以亲眼所见，泰和帝也是兴趣盎然。
贾珞从马背上取下大弓，这张大弓与众不同，很长...
竖起来，比一般的人还高。
至少五尺左右。
这张大弓，张力极强。
双臂没有数千斤力量，根本无法弓开满月。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张弓射程极远，是一般硬功的两到三倍。
这种射程，是指射可控射中目标的距离，也是贾珞目力所及的射程。
贾珞看着空中的大雁，内心嘀咕着：“这个时候，不应该皇帝龙颜大悦，说出：你若能够射落大雁，朕会有xxx赏赐？”
皇帝陛下，小气了不是？
四爷积极性不是很大。
“射雁？”
在这里的文武百官无不诧异。
戎狄使臣，也是难以在保持冷静，满脸凝重。
草原神射手被称之为射雕者，作为草原人，戎狄使臣很清楚，射雁的难度有多高。
“射雁？”
二楼处，皇后等人也是惊讶。
福瑞长公主看向秦可卿，见她面含微笑，双眸盯着下方贾珞，眼睛一眨不眨，满是柔情蜜意。
福瑞长公主莫名有些羡慕。
她三十多岁，驸马还活着的时候，也是相敬如宾，很是恩爱。这种相敬如宾，这种恩爱，何尝不是驸马，对她公主身份的恭敬？
但是...
相比较之下，福瑞长公主与贾珞接触，就有两次是贾珞带着自己的妻，贾珞眸子里也是含情。
这种情感，才是福瑞长公主所羡慕的。
看到秦可卿并无紧张神色，福瑞长公主笑问：“我看四奶奶神情自若，这是对贾明威信心十足吗？”
秦可卿正盯着贾珞看，被福瑞长公主的话吓了一跳。
随后有些‘紧张’起来：“是有信心，但是臣妇未曾见过我家四爷射雁，也不是很清楚，能不能射落。”
福瑞长公主有些无语。
算了，人家小夫妻之间，有些事情外人岂能知道。
于是不再询问。
大雁群，变换成一字飞行。
逐渐靠近皇宫上方。
贾珞就这么盯着，并没有着急射箭，当大雁从头顶飞过一刹那，贾珞忽然抽出三支箭矢，弯弓射箭。
“咻咻...”
弓弦霹雳弦惊，尖锐而刺耳。
三支箭矢刚刚射出，贾珞已经手如残影，又再次从箭壶中抽出三支箭矢，弯弓射箭...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然而，这个时候没有人去看贾珞，而是看着逐渐飞掠头顶的雁群。
“咻...”
弓弦霹雳。
满朝文武，无不抬头。
可惜，就这一瞬之间，大雁已经飞掠头顶，宫殿遮挡，他们没有看到结果。
泰和帝赶紧吩咐：“快去找寻，回禀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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