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我来吧!”
崔垚热情地拉着时彦,拿上南齐原石上了机器。
南齐原石多数都不大,时彦又没什么要求,崔垚干脆让师傅去一边休息,自己亲自上手切原石。
此时时彦难得心跳加速一次,紧张到手心、后背都渗出汗水。
以前他都依赖于自己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根据他学过的知识来挑原石。
那种期待,心里的那份紧张完全无法用语言无法形容,怪不得玩赌博的人都会心跳加速,确实刺激!
原石很快一分为二,清水一冲,拿到了时彦面前。
在原石没开之前,时彦不敢奢望的太高。
吃光的时候他看出这块原石的颜色不错,心想着哪怕是糯种,他就已经满足了。
可在崔垚打开的那一瞬间,时彦还是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可以啊时老板!
黄加绿!你瞧这颜色多漂亮!
就是这条色带上有点藓不太好看。”
崔垚指着绿色色带上突然出现的一大片黑色、墨绿交缠的斑块,手指在上面扣了扣。
惋惜的“啧啧”两声,了。
“有点矿点!不过种水不错,毕竟天然产物,没有十全十美嘛!”
时彦擦擦头上的汗水,这块原石已经完全超过了时彦的期待。
“这块你要吗?你要不要转手给我吧!”
时彦的笑容停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一件大事!
“你还说转手!这块我都没给钱呢!”
刚才时彦太激动了,激动到压根忘了还要付钱这件事!
崔垚觉得他们是老乡,难得两人投缘,根本无所谓先付钱还是后付钱。
其实只有给了钱,才能是自己的东西。
岳初明也觉得时彦说得在理。
“崔老板,既然没给钱,东西还是你的。
刚才算我们俩玩玩。
这一次我们要认真了。”
崔垚本来没有这个意思,被时彦一说有点不好意思。
可岳初明高智商的话语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台阶下。
他再次对两个人升起好感,连称呼都变了。
“行!两位老弟说了算!”
再来到原石堆里,时彦的信心明显增加了不少。
这一次,他没再选开窗料。
而是按照**惯,开始挑选毛料。
岳初明瞅了一眼一堆没拆的蒙包料,对时彦招了招手。
“你不是爱玩蒙包料吗?
这边好多蒙包。”
岳初明还记得时彦的“爱好”,可那哪里是他的爱好!而是他碰巧看见了蒙包料的价值!
这一次再看去,乱码是不跳了,可依旧看不清!
崔垚没注意时彦的表情,只是想到他还有这个爱好。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啊!
不过你运气是真的好!我见过那么多赌石的人,你是第一个次次都挣钱的人!”
作为原石批发源头的老板,每天见过的人就更多了。
中甸作为华夏赌石的发源地,除了用钱,还有人拿房本来赌。
崔垚手里,到现在还有几十套房子和十几个店面的房证。
很多玩赌石的人流动资金不会很多,输完了就用值钱的东西抵债。
同行就用料子,几百万的料子在这里,有可能等价交换,也有可能血本无归。
更多的人看上了一块好原石,来不及卖房子凑钱,干脆把房本甩出来。
直接解石!
这样的赌徒,多半都是赔光家底,落个妻离子散的下场,从来都不值得人同情。
相比之下,时彦要好很多。
次次赌石都能赚大钱不说,还懂得见好就收。
看着一个个蒙包,时彦心底有点发怵,还是摆摆手。
“不了,还是原石吧!上个月好几万的房租白白扔了,还有我的住院费,我还想省一点呢!”
时彦受伤住院,他有没有医保,也没有其他保险。
岳初明虽然付了所有的钱,时彦心里也挺过意不去。
而且他俩合租的门面,一个月6万房租!
两人aa,时彦上个月还扔进去3万呢!
还有之前料子的路费,七七八八合计下来,几十万就花没了。
这才只是刚开始,这家店的后期投入还不知道有多少,如今他的眼睛成了这样,还不知道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又没有岳初明这样的好家庭,有人兜底,现在不省一点,他还真怕以后要卖房子贴补这家店了!
时彦转了一圈,挑了一个灰绿色水翻沙的会卡料。
会卡敞口最出名的就是水翻沙和腊壳。
尤其是这种水翻沙更加中立,一般不会太好,但也不会很差。
如果是会卡老敞口,可以出高绿货。
这块原石大约十几公斤,时彦拿起来看了半天,做好了决定。
“崔老板,就这块了。
先帮我擦个窗。”
崔垚应下,给的价格也很实诚。
“好嘞!这一块我卖给别人是2万,收你1万!
多谢你刚才让我的那块黄加绿。”
崔垚是行家,连开窗器都和别人家用的不一样。
感觉他手里那个小电钻,特别想女孩做美甲那种小钻头,小巧玲珑,很好操作,就算很叼钻的位置,也能轻松打下来一层皮。
“呀,这块好像不太行呢!”
崔垚停下手里的小电钻,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没有什么光点透下去。
时彦的脸色顿时沉重了几分,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
岳初明察觉到他的失落,拍着他安抚着。
“你这什么表情?1万块就失落成这样!
以前你一花就是好几万、几十万!
还真是住院住傻了!”
“呵呵。”
时彦强颜欢笑了一下。
眼睛继续盯着会卡原石。
崔垚意识到自己说话不中听,赶紧闭上嘴,开始切割起来。
这块原石种嫩,崔垚切得一点也不费劲。
打开一看,带着绿,但是最不值钱的豆种。
底子不干净,杂质多,玉质粗,颗粒大又明显,色泽沉闷发灰。
崔垚拿着石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岳初明接过石头,顺手抛到一边。
“豆种的破石头,要它能干什么!
会卡这几年哪有好翡翠!要我说,你还不如选帕敢的料子,这几年帕敢的松花和莽带都有雾层。”
“嗯。”
时彦懒懒地回应了一声,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可没有几分钟,他又收拾好心情,振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