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遇胡乱地扒拉了几口碗里的鱼片后,便放下了筷子,表情忧郁,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不吃了吗?”
容缈见状,问了一句。
她正大快朵颐着,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中止了进食。
“没有胃口。”
许斯遇微叹了口气。
他起身,进了她的房间。
容缈只觉得,许斯遇的症状相当眼熟。
之前好像也发生过一次。
她吃好后,也回了房间。
谁知道,门刚开了一道缝,她便看见了他的身影。
许斯遇蹲在门口,尾巴不安分地晃来晃去,手还在挠门,一下一下的,无精打采,又透露出一点怪异的执着。
要是他现在有爪子,门上肯定会留下一道道痕迹。
见她来了,他抬眸,只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雪白的耳尖默不作声地动了动。
容缈心领神会地拿起一根逗猫棒,她微微弯下腰。
粉色的羽毛在许斯遇的面前摇晃,似乎是在勾引他上钩。
他分明是一只猫,此刻,却仿佛是一条贪吃的鱼。
见到了诱人的鱼饵,便自己咬钩了。
许斯遇的视线,跟随着羽毛的方向摇摆着,他伸手一抓,将羽毛牢牢地握在手心。
她再稍微一用力,他便被拉起,到了她的身前。
其实,她哪有使那么大的劲。
更何况,她的角度还不占优势。
要“钓”起一只人形猫,难度不小。
只是他自己愿意到她身边去罢了。
愿者,上钩。
许斯遇的手,覆在了她的后腰处,帮她隔绝了冰冷的墙面。
他发烫的掌心贴在她的腰身处,源源不断地传来热气。
她微仰着头,由于身体靠在墙面上,又有他的支撑,这个姿势一点都不会让她感到吃力。
容缈的唇边漾起笑意,她的语气轻快又可爱,“发情期?”
许斯遇注视着她,没有开口说话,但摇动的尾巴,已经代替了言语来回答她。
他先前是猫形的时候,也有过发情期。
食欲不振、心情低落,还总是想往外跑。
当时,她差点把他带去做绝育手术……
所以某只发春小猫,在知道自己的特殊日子到了后,想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
尤其是她。
她对他来说,无异于行走的猫薄荷。
即便是相安无事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都会引得他头晕脑胀,难以自持。
但,事实上,他也不是完全要避开她。
否则,就不会进她的房间了。
他要是真的想独自度过发情期,应当把自己关在楼上。
可他没有。
虽未明说,但他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了。
他需要她。
特别需要。
“要怎么解决?”
容缈善解猫意,循循善诱地问道。
许斯遇的猫耳染上一圈桃红色,他低下头,俯身,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好像明白,那些猫,为什么会喜欢猫薄荷了。
的确,会让猫上瘾,无法自拔。
只是靠近了她一点,他身上凌乱的心绪,便像找到了归处,安定下来。
“好了吗?那么容易满足吗?”
容缈勾了勾许斯遇的下颌。
她的手指在那处挠了挠,弄得他有一阵微微的痒意。
过了一会儿,他竟是直接失力,瘫软在了她的身上,微喘着,眸里水光潋滟,眼尾更是多了一层红晕。
容缈:“……”
只是摸了个下巴而已。
她不会明白,她此时的举动,对他而言,是多大的刺激。
特殊时期,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同样的,酥麻的感觉,也被扩大到极致。
才会致使身体软绵无力。
他的唇微微张着,从喉间溢出的,是忍不住的低喘,和对她的情动。
许斯遇的力气恢复了些后,本想将容缈打横抱起来。
却被她的手指轻点了下。
明眸皓齿间,流淌着独属于她的乖巧笑意。
容缈一脸正经地道:“不要抱,要背。”
她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不用借助拐杖,也无需他人的搀扶。
然而,她现在却特意提出了要求。
不知是何意图。
许斯遇并未想太多,弯下腰来,让她上了他的身。
他刚将她背起,便发出一声闷哼。
“唔……”
许斯遇咬唇,面上的绯红愈发明显。
他的两只耳朵,被她轻轻揉捏着。
力度不大,却能让他分神。
她的指尖拂过他白色的毛发。
又捏了捏雪白的、泛着一点粉红的猫耳。
她玩得认真。
每一处都细致地照顾到了。
由于她被他背着,她温热的吐息,也从他的耳尖上方吹过。
猫耳颤抖了一下。
在半空中,显得格外可怜。
……
“唔……”
许斯遇再次不可抑制地出了声。
和床之间的距离,分明那么短。
走个几步就能到。
可他如今,举步维艰。
面色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许斯遇都快要咬破自己的唇,才忍耐着,将她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他的猫尾还被她掌控着。
她稍微加重了点力气。
他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倒在床榻上,舒服得背微弓起。
是经典的、漂亮的,猫的伸展式。
容缈给许斯遇戴上了小铃铛。
是她前些日子,买假猫耳和猫尾时,附赠的小礼物。
……
“许斯遇……”
容缈忽地,软软地喊了许斯遇一声。
“嗯?”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低沉的嗓音,应了声。
“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吃巧克力。”
她眼眸明亮地望向他。
灼灼动人。
她的话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许斯遇闻言,眸色一深,将容缈压在身下,他轻舔起了她的耳垂、唇珠,锁骨。
再往下,便是新一轮的逗弄、挑拨。
她也为他,露出了情动的神色。
迷人极了。
许斯遇喜欢容缈现在的模样。
正如她乐于逗他,看他脸红一样。
他也想看她沉迷于他时的形容。
这是她为他着迷的表现。
至于他,更不用说了。
每一刻,他都被她吸引着。
她只需要站在那里,他就会朝她走过去。
方向永远坚定不移。
……
究竟谁是垂钓者,谁是自愿上钩的鱼,不得而知。
或许,双方的意图,从来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