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苗疆少年蛊人心(八)
作者:虞又因   快穿:娇软宿主又把反派撩爆了最新章节     
    容缈无辜地眨了眨眼,“故意什么?”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澜越也懒得戳破了。
    在他看来,她完全是为了让他长记性,才自己乱跑,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知所措的。
    他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腕,语气恶狠狠的,又有些没由来的幽怨,“没良心。”
    她以为他是在怪她没有给他也买一根糖葫芦,可为了同时达到省钱和解馋的目的,她也没办法,“好啦,你的钱,我会连本带利地还你的……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也想吃吗?我再去给你买?”
    吃早饭的时候,他桌上的点心都没怎么动,她估摸着,他是不喜甜食的才对。
    澜越话里有话地说:“分什么你我?”
    他弯腰,咬掉她的一颗糖葫芦。
    容缈:“……”
    主要是,她的手刚好被他抓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
    她也不生气,毕竟花的是他的钱,在她和他还没有那么熟之前,他有那么一点任性也是正常的,“吃了以后,就不可以生气了。”
    圆圆的糖葫芦将他一边的脸撑得微鼓了起来,她伸手,将他另一边的脸也往上推了推,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他垂眸,看着她在他脸上胡作非为。
    咬开表层的糖衣后,里头的山楂酸得他的眉头蹙起,“酸。”
    她就为了这么一个外甜内酸的小玩意儿,抛下他?
    他咀嚼着山楂,没好气地想着。
    “是吗?我不觉得诶。”
    对容缈来说还好,她对食物的包容性一向高。
    可能是澜越家乡那边的光照条件好,水果糖分相应也高,他才会吃不惯这种。
    她刚想咬一口糖葫芦,再确认一下味道,便发觉,她的手还被他抓着。
    她和他商量道:“小月亮,先松开我,好不好?”
    不然,她都没法吃了。
    “不松,省得你又被什么给勾了魂。”
    街道上飘着各种食物的香气,他要不逮着她,她都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朝三暮四的。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她同他立下承诺。
    澜越凝眸,像是在判断容缈所言的可信性。
    “你要牵的话,可以换一只手牵。”
    她晃了晃自己空荡荡的左手,示意他。
    面对半信半疑的他,她主动伸出了手,“喏。”
    澜越:“……”
    牵她?
    他才不是想牵她。
    他赌气似的拉住她的左手,嘴硬道:“看你还怎么跑。”
    “不跑,不跑。”
    她安抚着他,而后用空出来的手拿着糖葫芦,美滋滋地吃着。
    十月的京城,天气不冷不热,阳光也刚刚好,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恰到好处的微风驱散了夏日残留的一点燥热意味。
    穿着一身奇异的、苗疆服饰的澜越,被容缈拉着往前走,他并不清楚她要带他去哪里,只是跟着她走。
    他的眸光落到与她牵着的手上,她的肌肤柔软细嫩、光滑白皙,昨夜的细小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印记。
    他身上的银铃清脆作响,荷包里的蛊虫蠢蠢欲动,他伸手,按了按躁动的小家伙们,让它们安分点,别那么兴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明明他和她才是第一次见面,他便可以交付出超乎常理的信任,他将原因归于她失忆了上。
    他看着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神情,“人还是没有记忆的好。”
    闹市嘈杂,可她还是听见了他说的话,她回眸看他,“为何?”
    这种事情,哪有原因?
    分明是个简单得要命的、公认的道理。
    带着记忆,就是带着过往的种种。
    开心也好,难过也罢,所有的、过去的时刻,都被深刻地印在了头脑里,成为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而人又是最顽固的,只有失去、痛苦才会刻入骨髓,铭记于心。
    失忆多好,相当于解除了一道道沉重的枷锁,能单凭本心轻松活着。
    澜越不想将话题引得太深入,索性不答,而是反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吗?”
    她的睫毛颤了颤,又敛眸,说:“各有各的好与坏。但归根结底,还是看个人的活法。”
    “你说坏,坏在何处?”
    他被引起了兴趣,追问道。
    这个问题,于容缈而言,很难作答。
    “不好说。”
    她给他设置了一种情形,“小月亮,我问你,倘若,你和你心悦之人……”
    他挑了下眉,“倘若不了,我没有心悦之人。”
    她的假设从一开始便不成立。
    容缈不说话,抬眸,看着澜越。
    澜越:“……”
    他只好让她把话说下去,改口道:“有有有。”
    “若你们之间只有一人会有记忆,另一人则会完全失忆,忘记一切……让你选的话,你要当哪一方?”
    她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
    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也思考起来。
    在具体的情境下,好与坏,体现得更分明了。
    携带记忆的人,需要若无其事地承受被对方忘得干干净净的痛苦,努力假装不认识对方。
    而失忆的人,则会被剥夺记得对方的权利,从长远来看,未必能好受到哪里去,
    不过,还是失去记忆的人承担的东西要更少。
    银饰在日光的偏爱下,折射出漂亮的流光,他的唇角勾笑,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要是有的选,我会让我心悦之人先选。”
    假如双方之间的爱意是几近持平的,那么先选的一方,一定会选择保留记忆,将轻松的生活留给对方。
    他的这种做法,在把选择权过渡给对方时,也同样将痛苦推了过去。
    “但……”
    轻微的风拂过,将他的小铃铛吹得叮铃作响,他微微低眸,语气里透着笃定和强势,“我会是有记忆的一方。”
    澜越转眸,望着容缈,“你呢?”
    她似是出神了几秒,过了一会儿后,才答道:“一样。我和你一样。”
    他对她的答案并没有太过惊讶,“将这么高深莫测的问题甩给我,自己却不假思索,如法炮制?这可不道德。”
    容缈弯唇,笑了下,并不辩解什么,她牵着他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