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惜潘志两人乘罡风而行,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大玉皇都上空,在罡云之中现出身来。
月夜当空,两人自罡云之中徐徐降落,苏乐惜提醒道:“城中尚有凡民,潘道友请收敛身上气息。”
乘罡风而行需撑起法力驾驭,苏乐惜现出身来时便将一身法力收敛,反观潘志直到下了罡云,身上法力波动还在往外四溢,显是还没做到收放自如。
潘志竭力收拾法力,心中却在撇嘴:“无非是进了一门大势力,占了功法上乘的便宜罢了,假以时日,我潘志未必会差你多少。”
苏乐惜领先一步,在前方带路。
甫一进入大玉皇都上空,早已在府邸院中等待多时的何涛便察觉到了苏乐惜的气息,他长身而起,飘然而上,迎了上去。
见到他来,苏乐惜止住身形,并先一步开口道:“何真人,这位是潘志潘道友。”她同时传声与何涛交流道:“想来何真人已知道了此中缘故。此人身上有一枚雷灵珠,只是要以一件隐气藏身的灵器来换。”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何涛传声回应一句,来到两人跟前,抬手一礼,笑道:“潘道友,远来是客,请到府中一坐。”
“免了。”潘志抬手回了一礼,不愿置身于陌生环境,看了一眼身旁的苏乐惜,道:“苏道友,还请履行答应在下之事。”
苏乐惜恢复了往日漠不关心的神色,闻言抬眼看了何涛一眼,对方微不可察地对她点首。
见此,苏乐惜淡淡道:“请潘道友稍候,奴家这便去给道友取来。”她说完却并不动作,而是转目盯向潘志。
潘志正自不解,忽闻“嗡”的一声,刹那之间,苏乐惜施展出法力威压。潘志瞳孔猛缩,只觉一股压力上身,瞬息被限制了行动。
“苏道友你这是作甚!?”他惊怒交加,忙起法力威压抵消。
然而身上压力方才刚刚褪去,只下一刻,另一股威压便施加了上来,是何涛出手了。
“你…”潘志怒目圆瞪,一瞬间,他认清现实,眼前这两名灵教中人,根本就没想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你们这群疯子!既然你们不义,那就别怪在下不仁了…”潘志说着,一身法力喷薄释放,气息爆裂磅礴,澎湃至极。
他竟是要自爆元婴,来个鱼死网破,毁了这大玉皇都!
然而,不管是苏乐惜还是何涛,脸上的神色皆是不以为意,也不出手,只是荡起法力,抵消着自潘志身上爆发出来的法力波动,以免波及下方皇城。
察觉到这一点,潘志一颗心直往下沉,他本是想吓唬一下这两人,好以此脱身,但看现在的情况,对方显然不当回事。
也就在这时,自大玉皇都之中升起数道几近透明的如烟身影,眨眼间来至三人周围。
潘志见到一幕,瞳孔剧烈震动,这竟是一道道真君化影!
化影有男有女,共是五道,或是衣着一身寒光铁甲,或是衣着华贵朝服,其中赫然有着吕伊山的身影。
一位满脸虬髯,目如虎狼的将军,他看向吕伊山,露出疑惑神色,问道:“吕大人,你这是要让两位小道友闹哪出?”
“呵呵呵,惊扰到几位实属无意,本君这便还夜空一片明朗。”吕伊山低沉一笑,抬起一手,对着潘志点去。
空气中出现一道涟漪,似是蜻蜓点水,旋即便见潘志目眦欲裂的神色僵在了脸上,身上爆裂的气势停滞了下来。
随即,在五道真君化影的注视下,被苏乐惜和何涛夹在中间的潘志,身体竟如寒霜遇到烈阳,自上而下开始消融成雾,数个呼吸间后就只剩下了一套衣衫。
神魂俱灭!
吕伊山这时传声何涛二人,道:“你二人好生招待巫洲来的同道,一切事宜交由苏真人安排。”
何涛闻言略微点首,苏乐惜心下一动,吕伊山此话无疑是认可了她的计划。
她传声回道:“真君宽心,奴家必当尽力而为。”旋即她轻挥素手,将潘志留下的衣衫收了,仿若方才自爆元婴的一幕,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
周围真君幻影见事情一了,便纷纷对吕伊山行礼告退。
吕伊山最后看了苏乐惜何涛一眼,旋即身影渐渐淡去,直至不见。
苏乐惜旋即看向脸色肃然的何涛,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道:“劳烦何真人将手中的天地灵珠交于奴家。”
以她对这位同僚得了解,在得知需要做何事之后,定会第一时间付出行动,并极为老练的完成。
果然,在苏乐惜说出此话之后,何涛一点头,未有犹豫,将手一翻,手中便出现两枚兀自转动的天地灵珠,一枚透亮如水,一枚金光湛湛,赫然是水金二珠。
他将两枚天地灵珠送出去,口中一丝不苟地道:“据我收到的消息,洪都剑派王老道手里有一枚风灵珠,大巍竹叶青手里掌有一枚木灵珠,大宏皇室中,亦存有一枚不知是何属性的天地灵珠。”
苏乐惜收起两枚天地灵珠,心思转念间,道:“那王老道剑法高超,风灵珠是没指望了,竹叶青奴家与她尚有几分交情,可以一试,至于大宏,内忧外患,不过是鱼游沸鼎罢了。”
她取出一张飞符,飞符微微一闪,旋即被她轻轻甩脱,飞去不见。
“那位秦道友剑遁不俗,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到了,接待之事,便交于何真人了。”话语间,苏乐惜身形飘落而下,直入灵使府邸之中。
何涛知晓她是要去坐等竹叶青,便一转身,落到了大玉城头之上。
城头下方,排列在城墙上的将士见到他来了,赶忙纷纷行礼,口呼大人不止。
守城大将玉灵旧,也是从城头阁楼中走出,仰头一瞧,见何涛稳稳地立于城头之上,身形腾飞而起,迎了过来。
他行了一礼,问道:“何大人,不知此来何事?”
“无需在意我,做好手中事。”何涛抬手回礼,平静地回道。
见此玉灵旧也不多问,他与何涛有些交集,知道对方的脾气,不会说什么多余的话,但做事沉稳,如此做应该自有用意,便又是一礼,告退了下去。
他落到城墙上,叮嘱几位亲信不必在意,守好该站的岗位,至于何涛要做何事不必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