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你也「听到」了，连大蛇丸自己都说复活死者是种禁术，无论从忍术还是道德来判断，都是毫无疑问的禁忌。”洛翼双手放在小姑娘的肩膀上，神色严肃。
    “我知道，那个眼镜哥哥也说了，复活两个死人就要献祭两个活人…但是，拿敌人作为祭品不就好了吗？”花火低下头不敢看他，只是弱弱地提自己的想法。
    “在「禁忌」上，不分敌我，这叫战争伦理。”洛翼耐心地解释。
    学习这种知识对她来说为时尚早，不过既然提到了、既然发现了这种苗头，必须加以重视和引导。
    身份是「敌」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当成一种「资源」而不是「人」？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
    尊重敌人生而为人的底线，同时也是恪守自己为人的底线。
    短册街的某处旅店，店主注意到两位小客人究竟有多小的时候，深感震撼。
    如果店主知道他们在客房里讨论的是「该不该把敌人当成祭品施展禁术」，估计会更震撼。
    “久违地说说我老家的历史吧。即使我所在的国家保持着长时间的和平，但意外伤害和疾病依然不可避免，客观上有器官移植的需求。
    “在我的国家建立后，曾经一度将犯了死罪的犯人作为器官的主要来源，在执行死刑后摘取健康的器官提供给伤病人使用。对此，你觉得合理吗？”
    敌人和犯人的身份差不多，花火很快就能类比联想，“和我刚刚说的很像，但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就对了。”洛翼抓着她的两只小手，“这项制度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取消了，死刑犯在执行死刑前如果没有自愿捐献，死后就会留下全尸，烧成灰后交给家属或者安葬。”
    对全国等待治病乃至救命的病人来说，器官永远是供不应求的，但国家还是主动断了这么一条获取器官的途径。
    “把人…当人…”小女孩看着窗外，咀嚼着或许木叶村的火影都难以想明白的难题。
    对于奉行「效率至上」主义的忍界来说，终究还是太超前了些。
    从需要祭品就可以判断，大蛇丸口中的「复活术」指的是秽土转生，不是外道·轮回天生术，终究只是以尘土覆盖生者构筑的假象。
    木叶火影办公室下面还封印的一代和二代，他们体内就是作为祭品的萨克·镫和托斯·砧，后者还是洛翼救疾风的时候顺手救下的。
    没想到成了琴·槌的替死鬼，在生命的尽头挡在琴的面前，算是保护了一回同伴。
    只是，自己救下来的人又那么轻易地死去了，连个照面都没打过，洛翼有些…不舒服。
    片翼，干得漂亮，狠狠地折磨大蛇丸吧。
    …
    旅店不正经就算了，周围一圈连家单纯的饭馆都没有属实难绷，两人只好随便找个居酒屋看看能不能买点吃的。
    还好，掌柜的没有因为他们是小孩子就拒绝接待。
    只是限制酒精饮料，“没到20岁不能喝酒，你们随便吃点喝点就赶紧离开吧，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该…嗯？你这小女孩的眼睛，你是日向一族的人？”
    见多识广的酒保认出了小姑娘的白眼。
    “什么？白眼！”显然，店铺里「识货」的人不止他一个，有的酒客听到了，一时间有些激动。
    两颗大眼珠子是比等重量的黄金还要值钱的存在！
    酒客中不乏在赌坊或者娼馆掏空钱包，甚至背上一屁股债的烂人。见到来访的日向族人只是两个还没吧台高的小男孩小女孩，本就脆弱的自制力愈发摇摇欲坠。
    “哎？这不是老乡吗！”最里侧的卡座上突然站起一名黑色短发的年轻女孩，居然是静音。
    坐在她旁边的只能是纲手了。
    努力在找她的自来也踏破铁鞋，无所谓见不见面的洛翼倒是巧合地碰上了。
    “呃…您是？”洛翼抓紧小姑娘的手。
    花火有些无奈，要装作不认识是吧，同样的情况在跟着父亲见奇怪的大人的时候也没少发生。
    捏两下回去表示自己了然于心。
    “你好，我叫静音，是三代火影大人的弟子的弟子。”静音自报家门的时候把火影的名号搬出来，同时以警告的眼神横扫四周居心叵测的酒客。
    得知对方不仅是忍者，甚至还是火之国最强的忍者的弟子，起了歹念的个别路人按下内心。
    真是善良的姐姐。
    洛翼牵着小姑娘走近，看到了已然有些醉醺醺的纲手，此时的她一副少女模样，真亏酒保愿意卖酒给她们。
    “看什么看？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该来的地方，你们家大人呢？”纲手的嗓音其实很好听，只是这股子醉腔和酒味令人忍不住皱眉。
    估计是被大蛇丸刺激到了，过来借酒消愁。
    真的消愁。
    “谢谢，静音姐姐，”洛翼先是道谢，再转向另一边，“这位姐姐是？”
    静音抬头又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债主后才压低声音交底，“她是纲手大人，现在在，呃…休假中。”
    总归要点面子。
    “原来是师姐，久仰大名。”洛翼开门见山。
    纲手顿时酒醒，目光恢复神采，仔细打量他，“你就是大蛇丸口中的那个诡…神奇的少年？”
    先被大蛇丸带着毛病找上门，又被大蛇丸的「病因」找上门，果然早上的大奖不是这么容易中的。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遇上自来也了？
    知道对方的来头，静音不免小心地观察了一眼纲手。她没有明确接受或者拒绝大蛇丸的「交易」，如果答应的话就需要两个祭品…
    刚好两个活人…
    “看来纲手师姐见过大蛇丸「师姐」了？”洛翼玩味地笑笑，“实不相瞒，我现在正在追杀她。如果师姐有什么线索，还望告知。”
    “大蛇丸？师姐？”静音因为震惊而开出白眼。
    “哼…她跟着老头子学忍术的时候还是男人。”纲手蔑笑一声，亲眼见过大蛇丸后她明白洛翼的意思。
    静音的医术学习还不到家呀。
    花火惊呆了，白眼里的大蛇丸怎么看怎么是女孩子啊！
    “她的性别不重要。倒是你，你什么实力，竟然说的出追杀大蛇丸这种大言不惭的话？”纲手试探性地面带讥笑。
    天呐是雌小鬼！不是，雌阿婆！有没有人好这一口的？
    “如果师姐见过大蛇丸…师姐的话，应该能看出她身上带着某个封印术，可以说就是我干的。”
    虽然真相是，片翼在大蛇丸的断肢上植入查克拉代码，在洛翼治疗的时候侵入，好比带病毒的u盘插入电脑主机的自动运行。
    纲手听罢战术后仰，“真的是你？同样师从三代，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比老师还咸湿、比自来也还变态。”
    草率了，纲手看一眼知道片翼对大蛇丸干了什么。
    四舍五入就是干了大蛇丸。
    “嘶…我现在收回前言还来得及吗？”洛翼为自己的一世英明（如果曾经存在的话）感到惋惜，“那个不是我的本意，方案是好的，被执行坏了。”
    “呵呵…不说效果，设计那么精妙的咒印，说不是本意谁信？”既然对方是师弟，纲手一点也不客气了。
    而且还有点生气，小小年纪有这等才华，用在哪里不好，非要用在搞颜色上。
    静音一知半解，她只知道大蛇丸有点气血过旺但身体偏虚的矛盾症状。
    结合纲手和洛翼的对话，加上现在大蛇丸似乎是女人…不会吧？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想要知道大蛇丸师姐的下落。”
    “你说你在追杀她，我不能轻易让你去…这样吧，你把大蛇丸身上的术，对我试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