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了一脚的调查员低下头,这才发现手雷头上的保险装置已经歪了,哪怕找回引信也插不回去,调查员们用力握住手榴弹,防止它们在手上爆炸。
炸弹在面前爆炸,和在手上爆炸, 是两个概念。
这是真的会伤人的!
“直接扔掉?”有人建议,“这种手雷绝对有几秒的延迟,直接扔掉不会炸的。”
“不行,轮椅人说松开就炸,我们不敢赌。”
“该死,要是神秘学的家伙在就好了,他们肯定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身后的调查员嘟囔一声。
“放屁。他们肯定会自然而然的用绳子将手雷绑起来,然后扔掉!你们敢吗?”
“怎么说呢?我们现在连胶带纸都没有啊,怎么办?”
其中一名调查员艰难的开口。
“那就先拿着吧。我们毕竟不是神秘学的那群疯子,总有办法的。”
“......”
“话说,刚刚的信息量太大了。”
“这个轮椅混蛋到底是什么人?”
“不确定,让我们看看刚刚的元素组合吧:一个荒唐得可笑的陷阱,一个奇怪的轮椅人,他的手上还有芙兰朵,还有如此多的手榴弹,甚至使用言灵......我完全无法反抗......他的实力不确定。”
“那架轮椅是什么情况?速度那么快?像是密大工程部会做的东西,他们和神秘学的疯子经常来往。”
调查员凭借侧写单手在纸上画出了刚刚那个人影的模样,从外表开始分析。
“他说自己是学者教会的人,我有些相信了,因为除了密大,就只有学者教会的人才能研究出如此抽象的东西。”
“确实,这太抽象了,让人难以猜测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身上的黑色东西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大概又是什么神秘生物制成的兵器。”
“有可能,绝对是危险人物,他强调说自己是学者教会的人,这点有些可疑,但他也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能,让我们怀疑他是栽赃嫁祸学者教会,但是其实他就是学者教会的人。”
“而且,你们说,芙兰朵有那么容易被抓住么?抓住了还要到我们面前炫耀一番?”
“可能是真的,你没看见刚刚芙兰朵脸都被勒成紫色了?真相可能往往就是这么离谱。”
“这谁看了不迷糊啊?”
“快去看看【猩红】!他应该还没死!”
在人群中,菲奥娜努力的捂住嘴和眼睛退到安全的地方,不然她的表情可太复杂了。
刚刚还在一起吃饭呢,哪怕声音变了,体型也变了,她也不可能认错。
那不是亨特吗!
天哪!他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菲奥娜的脑袋里冒出一堆问号。
不过没关系,她今晚之后肯定要消除记忆的,所以她现在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这已经超纲了,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看到了死人, 你想吐是吗?”
霍华德来到她身旁,通情达理的递过一瓶水。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如果对方的另一只手没有拿着一颗手榴弹的话。
“喝点吧,你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我们不可能让你单独离开,在增援还未到达之前,你都得和我们待一起。”
嗯?
死人了?
现在是凌晨5点左右,鱼肚白才刚刚出来,她刚刚没看见。
菲奥娜目光落在前方脑袋被压爆的【猩红】身上,几个调查员正在朝着他身上泼洒血液,尝试复活他。
她踮起脚尖,朝着坑洞内看去。
这下看见了那个被轮椅爆头的悲惨【猩红】。
“呜哇!”
菲奥娜撑不住,抓住了霍华德的手,狠狠的吐了霍华德一身,蓝色的警服顿时被污染了。
“......你这呕吐还有延迟?”他忍着味道,扭曲着脸说道,拿着手雷的手微微颤抖。
“你手上还拿着手雷呢,你别过来啊!”
菲奥娜颤抖的说。
“我错了,别杀我......我是说,别松手。”
“咔哒。”
她缩缩脖子,“我是不是听见你的手雷响了一声?”
“那是我的牙在响,我......怕闻见你的味......道!”
霍华德努力的从牙齿里挤出字眼来。
......
“爽欸。”
亨特摘掉头套,操控轮椅快速的在环山公路上行驶,身上的黑色物质也开始分解,逐渐变为一只橘猫的样子。
万能的学姐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包括掩盖身体特征也是小意思。
刚刚的黑色物质是可以抵御子弹的,现在看起来是多余了,对方很谨慎,根本就没有开枪和贸然使用咒术的想法。
“乖,回头请你尝尝吸血鬼家里的老鼠!”
亨特悄悄的说。
“喵!”
学姐扑上去舔舔亨特的脸颊,消失在怀里。
亨特倒是不怕芙兰朵问起学姐的事情。
他只要不说就行了,脸皮厚抵抗一切。
“你看,我一上去就弄死一个!他们现在绝对恨死我了。”
他兴奋的摸摸芙兰朵的金发。
“哈哈!没想到你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装晕啊,你刚刚表演的太像了!我扣住你的脖子的那个时候,你的反应是真的真实啊!”
“怎么样?我是不是天才?砸死一个就跑,这样他们就跟学者教会有仇了,这下吸血鬼就是受害者啦!”
“再来人手一个手雷,这不就拿捏他们了吗?”
亨特讲了几句话,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这孩子安静的过分了。
“怎么这么安静?你怎么了?”
他缓缓的低下头。
芙兰朵的脑袋低垂着,小嘴微微张开,能看到些许口水从嘴角流出,粘在鲜红的嘴唇旁边。
亨特将她的脑袋向上掰,看见了她的眼睛还是翻白眼的状态,头发散开了扑在亨特的脸上,一股飘香的味道弥漫开来,惹得亨特鼻子痒痒的。
哦吼,这孩子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么好闻,下次问问她。
“啊?话说你真的晕过去了?”亨特张张嘴,不知道该说啥,只能用她的衣服擦掉她的口水。
接着单手按住她的人中,芙兰朵的眉毛立刻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