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在陈洛初身后,跟着绕到了屋后,只见屋后竹林密布,郁郁葱葱,却有一条已经被众人踏平的蜿蜒小道直通茂密的后山。
沿着小道的路径一路向前,一行人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一处山崖处,陈洛初指着山崖道:“就是这儿了”。
苏钰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山崖,崖上的石壁间隐隐约约能看出裸露在外的白石块。
他抬脚就朝石块飞奔而去,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块,仔细观摩了下,石头的颜色呈灰白色,再摸下质地,软硬适中,不是特别硬,这确实就是自己要找的石灰石啊。
苏钰一脸的激动,终于被他找到了。
他高兴的跟陈洛初道:“陈兄,在下要找的石灰石就是这个石头”,他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中的石头。
陈洛初虽不知道苏钰拿个灰白色的石头有什么用,但并不妨碍他为苏钰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而感到开心。
他想只要苏兄需要,他就帮他挖。
于是几人分工合作,谢安和陈洛初负责挖石头,苏钰就负责铲和装,谢楠星就帮忙扶下竹筐。
直到把三个竹筐通通装满,几人才罢休。
于是三个男人分别背着沉重的装满了石头的竹筐,谢安和陈洛初两个还各拿着一把锄头。苏钰本想拿铲子,谢楠星硬要帮忙拿了一把最轻的铲子。
几人沿着刚才进来的路原路,顺利的一起出了这座危机重重的大山,听陈洛初介绍,这个山深名叫猛虎山,山的深处有猛兽,他们村子的人都只敢在外围活动,轻易都不敢往里走的。
去的时候竹筐空空,几个人只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回来的时候背着沉重的石头,又是走的下坡路,因为怕摔跤,四人都走的很是缓慢,等出了山到达后屋,都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了。
三个男人背着竹筐向马车方向行去,然后互相卸了身后沉甸甸的竹筐,再把盛满石灰石的筐子合力放上了马车。
苏钰又跟陈洛初道:“陈兄,在下还想砍些竹子,摘些竹叶,不知可否方便?”。
陈洛初眉眼带笑的道:“小事,在下去屋里去拿斧头来”。
谢安,苏钰等人帮着把铲子,还有锄头收拾进杂物房。然后又拿了三把斧头出来,两把斧头已经有点锈了,一看就是长久未用了的。
三个不大的少年,砍了足足三捆才停手。旁边的谢楠星则是负责摘竹叶,她摘了好大一麻袋才停手,才这么一会,只见之前还茂密的竹林现今就跟秃了毛的猫一样,稍显尴尬。
采摘任务圆满结束,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珍珠就改日再说吧,那个也不急,首要任务还是把小苏打制作出来。
苏钰看着不断忙里忙外的陈洛初,一头的汗珠不要钱的一样的滴答滴答,把脖颈一圈的衣服都打湿了。
他诚挚的向少年拱手道谢:“今日多谢陈兄的帮忙了,不然在下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找到要找的东西”。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一只胖手悄悄背到身后,冲谢安比了两根手指。
注意力时刻在主子的谢安,明白主子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了二两银子,递给了苏钰后手上。
苏钰立马把银子塞到了陈洛初的手上,他一边塞,一边笑眯眯道:“这个就是陈兄的辛苦费了,今日耽误了陈兄的时间了”。
陈洛初说什么也不肯收下,两人推辞不下,你来我往。
最后还是谢安看不下去了,说了句:“陈兄弟快快收下,不然这天黑了还在推拒呢,我们还有要事要做,不能耽搁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肯定相信的人不多,但是如果是谢安面无表情的说的话,别人只剩不敢反驳,他就是有这种魔力。
旁边的谢楠星也搭腔道:“是啊,陈公子,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得找你们挖这个石头呢,要是你不收,那我们下次都不好意思来了”。
这话一出,陈洛初也只能满脸无奈的收下了银子。但是他道:“苏公子,下次来,不要提礼物,也不要给银子了,在下上次蒙公子大恩,还没有好好回谢呢!!!”。
苏钰口头应着好,心里却想,这怎么能行呢,下次见面,说不好就要大规模开采了石灰石了呢,怎么可能不给工钱,谁给他办事啊。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把这小苏打先做出来再说。
而后苏钰三人进门向老夫人辞了行,最后陈洛初祖孙把一行人送至门口,在两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苏钰一行人驾着马车离开了村子。
直到看不见马车的身影…。
陈洛初这才收回了目光,他的恩人为人真是道德高尚,既能准确判断谁是小偷,及时发现了小偷,又不愿占别人一点点的便宜,硬要给他塞银子。
陈洛初把手里的银子递给了祖母,祖母一脸的不解,问道:“这银子哪里来的?”。
陈洛初道:“苏公子说是今日的帮忙挖石灰石的辛苦费\"。
老夫人一脸的不高兴,“你怎么能收你挚友的银子呢,不就帮忙挖下石头,你自己收着下次定要还给苏公子,多好的孩子啊\"。
然后陈洛初就被祖母无辜的罚了一个时辰的站墙根,还听祖母叨叨了苏公子多好,多好,多和善,多懂礼貌,言语间尽是对苏钰的喜爱。
陈洛初觉得祖母说的有道理,但是祖母是不是忘了,他才是她的亲孙子了。
然后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去厨房的柜台里拿出了那二袋苏钰送来的油纸包。
小心的把它放在了木桌上,仔细的解开上面打结的拉绳,摊开一看,居然是两包珍贵的红糖。
这孩子真是实诚又大方,居然送两包这么金贵的红糖,这红糖怎么也要个三百文一斤,这两大包有个二斤了,也就是六百文了。
不由得暗暗咋舌,她自从自家夫君早逝后,便再未尝过这红糖的滋味。
她一个人独自抚养儿子长大,好不容易盼着儿子娶妻生子,儿子却被强征去战场,从此再未回来过,也不知是生是死,儿媳也被娘家接走了,十几年过去了也未回来看过初儿。
想到这些,她伸出手指,颤颤的轻轻捏了几颗暗红色的糖,放进了嘴里。“甜,甜到心坎了\",她为孙子能交到这么好的挚友而感到心宽。
她看向老实站在墙根的孙子,一脸的心疼,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懂事又听话乖巧,为人又孝顺,对她的话,从来不说一句不是,总是老实照做,真是乖巧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