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民看着眼前的药材,嘴唇蠕动,快要说不出来话。
为什么好好的红血梅,变成了泣血花?!
他当初摘的明明就是红血梅!
“怎么会这样?”
村长瘫倒在地,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见到这样的结果,南荣锦眼底闪过果然如此。
他就说村长肯定是用错药了,不然双生蛊不可能出现如此离谱的变异。
双生蛊就算变异也不会变成另外一个品种。
可看村长的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且语气那么肯定,以及刚刚看清楚后的惊讶。
这些都不是假的。
那这药?
“村长除了你,还有别人接触过这蛊吗?”
南荣锦看向村长,希望他好好回想一下。
“没有,除了我没有人碰过。”村长摇摇头,他现在的思绪很乱。
“有。”这时恢复些理智的勒瑶突然开口。
村长诧异的看向自家孙女,这该不会是要给自己做假证吧!
他正想阻止勒瑶,但南荣锦率先开口:“说说。”
南荣锦边说,手下边用力,他直接用内力把歃血蛊碾为尘埃。
其他人见此,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
好可怕,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这下子,直播间里更是没有人敢说话了。
他们也害怕啊!
这也让他们肯定了一件事,南荣锦肯定会传说中的内力!
可他却还告诉他们要相信科学,那他觉得他自己科学吗?!
这就是典型的顶风作案吧!
而且他们还不敢说什么。
毕竟从现在看来,南荣锦会蛊还会内力。
最关键的是苗寨的人下蛊有人约束,南荣锦好像没有人约束。
一下他一个不开心,隔空给他们下蛊怎么办!
内力都出现了,他们不相信南荣锦不会隔空取物!!!
南荣锦:这个我还真不会!
——
勒瑶在南荣锦平静的眼神中,尽量梳理好自己语言。
“爷爷刚开始炼制没多久,勒善爷爷说,县上要求去开会。
要去两天,爷爷就把投掷药材的工作交给了我。
但是我投掷的时候……这些药材根本就没有变化。
所以,除了我和爷爷,没有人接触过。”
勒瑶说完,看向南荣锦,“我也不知道药材为什么会变了。”
听完勒瑶的话,全部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感觉好复杂啊!
就像是回到了古代大家族的勾心斗角中一样。
而他们就是第一批被炮灰的那群人。
“那你告诉过别人你爷爷要炼制双生蛊的事情吗?”
南荣锦的面色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也就顾北辞和家人能勾起他其他的情绪。
勒瑶听言,眼底闪过一抹灵光,“有,勒烟,我告诉了勒烟!
因为有一天有一味药材没有了,我去采摘的时候遇到了她。
后面在她的追问下,我就告诉了她,毕竟双生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勒烟她采完药就闭关了,期间也没有出现在我家附近过。”
说完,勒瑶眼底的光又熄灭了。
她怎么能够这样,她现在就像一个卑劣的小人。
她居然在心底期待就是勒烟做的,这样她爷爷就洗清嫌疑了。
~
又是勒烟,南荣锦凝眉,怎么哪哪都有她的身影。
但她又有不在场的证据,甚至每次都能够非常完美的避开。
而她避开的理由甚至都有时间给她做保障。
“去把勒烟带来问问。”
村长这时也从勒瑶的话里回过神来,就和另外一个跟随的阿嬷这样说。
现在好像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勒烟。
那阿嬷看了勒民一眼,“恐怕不行,勒烟刚刚被祭司罚禁足三天。”
“她干了什么被禁足?”村长满脸不解。
“她昨天晚上出关,没有遵守约定静修三天。
她直接就出来了,还找到了待客竹楼。”
阿嬷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做了说明,让在场众人听到。
勒民拍了一巴掌手下的桌子,“这勒烟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她不这样啊。”
但这个规定又是他也不能违背的。
勒瑶同样皱眉,勒烟确实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做事奇怪,说话也奇怪,还越来越不合群。
“她以前什么样?”
南荣锦怀疑勒烟是不是被夺舍了。
毕竟他们也见过夺舍他人的人——南荣隅。
“她以前算不上活泼,就中规中矩,可在几个月前,她行事风格有了变化。
她突然开始变得乐观起来,说话也奇怪,反正我有时候听不懂。
她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后,别人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
她还经常自己一个人跑山上去,几次被我撞见,我就说她几句。
然后她又说一些奇怪的话,后面我就很少和她接触了。”
勒瑶先开口,其实才开始,她和勒烟关系还不错。
因为同龄人就她们两个是女孩。
宝宝又外出读书去了,于是就和勒烟走得近了些,没想到……
唉,勒瑶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如果真的是勒烟做的,那她是想让整个村都跟着陪葬吗?
歃血蛊一出,方圆几里的人都会死。
勒瑶觉得心凉。
但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
听完,南荣锦也不知道勒烟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现在证据和线索全都指向勒烟。
但他总觉得怪怪的。
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些?
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幕后真凶就自己浮出了水面。
还把线索都摆在他们眼前。
南荣隅有那么好心?
要是南荣隅的心思好猜,那南荣锦和南荣银琳也不会来到这里。
南荣银琳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应该不是南荣隅的手笔吧!
那个人的心眼子比蜂窝还多,他会这样轻易就暴露他手里的棋子?
这和暴露他的底牌有什么区别。
——
勒烟和那个阿嬷走后,他们背后的树边上露出一截衣角。
看着勒烟被带走的背影,那个人隐藏在黑色衣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真是个蠢货。”
声音悄悄落在风中,又悄悄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衣角也消失不见了,只余原地的一抹沁香。
不过那香也很快消散,风中只余泥土与草木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