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霓妨出关之时,天有异象,凤鸟、凰鸟翱翔于九霄之上。
天相与贪狼两人站于一线天的峭壁之上,天相感叹道:“好几百年没看过完美结丹的异相了。”
“这样的宝贝,你要是不收作客座长老,我都觉得亏得慌。”
天相瞥了一眼贪狼,“你指望我去说服她?还不如催一催你家那小徒弟,与她结为秦晋之好,说到根上也算我们金戈宗的人。”
贪狼睁大了眼睛,指着天相的鼻子点了点,“哇,你这老头,比我还贪。不过我家那呆子,多半是单相思,可怜他天天坐在一线天傻等。”
身后的树林里忽然探出来一个脑袋,桑元眨巴着眼睛说,“师父、掌门,我还在这儿呢,两只耳朵都听的清清楚楚。”
贪狼对着天相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你看吧,我家的是不是呆子。”
天相笑了一下,只是看着远方说道,“她出关了。”
霓妨凌空御剑翱翔于凤鸟凰鸟之间,二者的光芒将她的裙摆处染的鲜红。
“恭喜金丹真人出关。”
天相与贪狼向霓妨道贺。
唯有桑元行了个后辈礼,神色间也最为激动。
霓妨闭关了整整一年,结丹时虽然遇到了天道拷问,但她与云逍遥多次论道,道心已然坚定,并无产生任何心魔,结丹过程异常顺利,唯独在重塑灵脉时,多费了些时间。
五灵根的灵脉原本就比寻常灵根要粗壮,重塑灵脉时,又要再扩大一倍。
从筑基期到金丹期,从各个层面来说,她都变得更强了,不仅修为更加精进,而且寿元也多了两百年。
霓妨现在是真的体验到了,成为一方强者,真的好爽。
“多谢天相掌门、贪狼长老专门在此等我,我原本也想与您二位共同议事,只是现在我要赶着去一个地方,”霓妨抱拳鞠躬,“实在抱歉,等我回来再与二位详谈。”
天相掌门摆了摆手,“哎,若是不嫌麻烦,就带上桑元吧,这段时日都是他来负责流云宗的事情,你们一路同行,路上也能和你说清楚。”
桑元立刻支楞起来,从贪狼长老背后钻出个脑袋,琥珀色的瞳孔漾出笑意,“又能跟姐姐并肩作战了。”
贪狼长老回头,毫不犹豫的朝着桑元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还叫什么姐姐,臭小子,霓妨现在也是金丹期,该尊称一句真人。”
“不碍事,”霓妨拦了一下,“桑元也叫习惯了。”
桑元捂着脑袋嘟囔了一句,“就是嘛。”
霓妨看了一眼天边的日头,赶紧冲贪狼与天相告别,“实不相瞒,我这次是为了林逸而去,等找到林逸,不日便会回来。”
天相颔首道,“老夫借着林逸的名声,说了不少话,也是时候见见本尊了。你二人且去便好。”
霓妨将桑元拉至身后,御剑而行。
贪狼看着桑元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当时挑的弟子明明是人群中最聪明的那个啊。”
……
桑元将这一年来金戈宗的经营,慢慢的将与霓妨听。
霓妨不禁感叹道,真不愧是金戈宗,完成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其实流言蜚语这种东西,真真假假的无从分辨,比起一昧的说真话,倒不如添油加醋的说上一通,能调动起众人的情绪才是上佳。
桑元接着说道,“正巧骆海生不在流云宗。荆祁素来听云天明的话,听闻此事后就如同缺少主心骨一般,也是个不顶事的。云梦谣则彻底与云天明划清了界限,独自一人往仙乐总去了。其他长老的亲传弟子们,都是没真正见过大事的人,年轻一代里缺少能主持大局的人选,事情传播的比我们想象的都快。”
“骆海生不在流云宗?”霓妨反问道。
“是,我在流云宗待了一阵子,但没能打听到骆海生去了哪里。”
霓妨虽然奇怪骆海生的消失,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们金戈宗有没有联合其他宗门,逼云天明牵头攻打魔宗?”
“我们算这日子,前段时间才刚开始提这件事。其实除了紫霄剑阁有此意之外,其余宗门对攻打魔宗的事情都兴趣不大。我师父亲自去跑了好几趟御兽宗和药宗才敲定了两位掌门。”
听上去是万事俱备,只差一把火了。
就是这火该怎么烧起来,还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二人赶到书院时,已是深夜。
栾翠打着哈欠走出来,先是责怪了一声霓妨深夜到访平白搅蛇清梦,随后才惊讶的睁大眼睛,“你这小丫头,竟然结丹了!”
栾翠第一次见到霓妨的时候,还是在白水镇,印象中哪个怂的跟包子一样的少女,居然眨眼间成了一位修为深厚的金丹真人。
栾翠瞬间睡意全无,绕着霓妨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将一旁的桑元忽略个干净。
霓妨在眼晕之前赶紧拽住栾翠的袖子,“是,我结丹啦。林逸呢?他还在睡觉?”
栾翠这才想起来霓妨回来的目的,“林逸被骆海生接走啦,说是去寻找治疗他眼睛的方法,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原来如此。
霓妨原本还有些担心,可一听到林逸跟骆海生在一起也就放心了。
骆海生靠谱的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逸跟骆海生待在一起,比跟自己待在一起还要安全的多。
“他与骆海生离开多久了?”
“去年秋天离开的,我也算不清时间。”
栾翠紧接着补充道,“不过他说过,会尽量在一年后赶回来,我也不知道你们那一年之期究竟是怎么算的。”
“明天才是一年之期,我等他一日便好。”霓妨说道。
栾翠这才留意到霓妨身边跟了个陌生男子,“怎么一年不见,你又带了个男人来?我这儿是书院,又不是客栈。”
“这是金戈宗的桑元,也是我的朋友。”
桑元颔首道,“早就听说过栾夫人的名号,也知道您这是女子书院,男子不便住进去,我没关系的,我可以睡在郊外。天为被,地为床,我都习惯了。”
霓妨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栾翠先翻了个白眼,“小弟弟,你这一套对我可没用。我可不像这小丫头一样心善,你既然想住在外面,就自己找地儿睡去吧。”
桑元忍不住微张嘴巴,满眼可怜的看向霓妨。
霓妨只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用传声入耳的法术在他耳畔说,“你完蛋了,栾翠最讨厌男人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