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三楼,赵家的两位保镖已经撤离,走廊上有两个男人正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得益于之前关掉了安全出口的灯,霓妨再次回到这里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两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并不清晰的传来。
“我刚去厕所看了,一个人也没有。”
“跑了?可刘姐他们也没看到人从这儿离开啊。”
“大哥,现在怎么办?老板点名要她,刚刚聊下来的价格再翻一半不成问题。少了她可就没那么多钱了。”
“放心,那丫头跑不掉的。他爸妈都是本地人,怕什么?多半是被吓得跑回家了,明天我带人去他家恐吓一下,乖乖就回来了。”
“不对劲,好像有情况,刚刚王主任说医院里好像混进来了什么人。”
“往哪儿去了?”
“不知道。”
“走,先下去看看。”
霓妨猫着腰探头看过去,两人既没有走向楼层正中间的楼梯,也没有走向安全出口,他们径直离开的方向到像是手术室?
难不成手术室里面连通了一条内部通道?
霓妨决定尾随他们进去看看。她记得刚刚路过一层时,有一个供电室,为了保险起见,她需要先将所有楼层的电路破坏,她飞速的跑下去,身影敏捷的像是一只灵活的猫咪。
供电室就在安全通道旁边,她几乎不用多绕什么路,拿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小刀,将整个电闸关闭后,再割掉几条主电线。一鼓作气的做完这些事情后,她将手机的录音打开,重返三楼。
“怎么突然停电了?”
“医生!护士!护士在哪儿!”
“这医院什么条件啊!害得我差点摔跤!”
人群的抱怨声响过一阵后,这才有保安打着应急手电筒匆匆忙忙走进供电室,可他看到的,却是怎么也无法立刻修复的电箱。
霓妨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有一双视力绝佳的眼睛,得益于流云宗呼吸吐纳的方法,她的五感也比常人更加敏锐。
趁着三楼的手电筒摇向另一个方向的时候,霓妨猫着腰快速跑进了手术室,她轻手轻脚的动作,甚至连开门的声音都没发出。
空无一人的手术室,因为夜幕的笼罩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她亲眼看着那三人走进了手术室,这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密道。她贴着墙壁开始搜寻起来,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迅速钻进了手术台下面,借由无纺布遮挡自己的身体。
那声音停在门口,安静了好一阵,霓妨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声,耐心的等待着。
啪的一声手电筒的声音亮起,伴随着那光亮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二哥,你也太谨慎了,怎么可能有人找到手术室来。”
“小心点总是好的。老大他们刚下去就停电了,这还不够怪吗?下面的保安说电闸是被人为破坏的。”
“冲着我们来的?”
“走,我们下去排查一遍,你跟老二说,让老二先带着资料和账本离开。”
“好!”
霓妨将布料轻轻撩开了一个小角,她看见那男人对着半米高的墙壁敲了几下,墙壁竟然移动出了一个手术车的空隙。
原来是将电梯安装在了墙后面。
这两人倒是将一切都送上门了。
大概是为了避开相关部门的检查,这间医院在建造时就建了两套供电系统,就算医院内部的电路被破坏,也丝毫不会影响电梯的运行。就算夜间要进行什么手术活动,从耗电时间和耗电量上看,也丝毫都看不出来。
霓妨计算着电梯移动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电梯上指示的楼层越过三层、二层,直到一层,在墙体关上的那一刻,她看到电梯移动到了负一层。
霓妨还记得,赵家的司机说这间医院没建地下停车场。
原来一整层都是做那种事情的吗?
不,不会这么简单。
也许还会贩卖别的人体器官,毕竟背靠一整间大医院,有赚钱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做。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霓妨清楚的看到银色合金反射过来的自己嘴角那一抹冷笑。
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哪怕只是在头脑中想一想那些画面,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早已攥紧的拳头。
恰好命命不在,她就算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也不会被系统警告。
她将脖子上系着的丝巾接下来,这是排练《生长》时陆冬佩戴的丝巾,因为陆冬的身份,她的丝巾既是象征民国女性柔美的饰品,也是她杀人用的武器,只要将丝巾按照一个方向旋转,就能收缩成一根棍子。
今天她穿的是陆文予送给自己的平底鞋,现在倒也不用刻意将鞋子脱下。
电梯门打开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难闻的味道,空无一人的走廊正对着几个房间。此刻水泥地的唯一好处就是能让霓妨辨别出刚刚的脚印往那边走去。
两双脚印一路往前,再就是……
霓妨的身子猛的绷起来,向一侧跃去,猛然回头却是正对两双阴恻恻的眼睛,两个腮骨横张眉眼粗恶的男人露出了笑容。
“老大,你真神了,全都猜对了,这人果然会跟着我们下来。”
被称作老大的人,哼哼笑了两下,“小丫头,你来这儿是找谁的。”
“找你们啊,”霓妨唇角微勾,冷笑一声,“你们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却怕我来问罪?”
“找死!”
那老大五指成爪径直的朝着霓妨扑来,竟也是个练家子。
霓妨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他,只好用迂回的方法寻找机会,时不时的用棍子打向他的眼眶,攻击他的咽喉。
另外一个男人见自己的老大被打,立刻撸袖子往上冲,“大哥,你现在还想着做她的生意?这丫头可不是什么好控制的人。”
那老大从背后的口袋里亮出一把折叠刀,他的左眼已经高高肿起,只能用右眼勉强视物,他本想着能用不伤害这漂亮丫头的方式将人绑了,凭这副皮囊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可他现在只想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