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不能这样，母亲跟你这么多年，为凌家尽心尽力，除了许晓芸这事，她没有任何过错。”
凌雪薇也急了，母亲被休，连累她们以后在人前抬不起头。
她朝凌远洲使眼色，“哥哥，你说句话啊。”
凌远洲犹豫了一下，神色有所松动，“父亲，母亲纵然有错，看在抚育我们的面子上，让她留在凌家吧。”
锦夜冷笑，“杀人这过错还不够大吗？”
“可是她没有死啊。”凌雪薇道，“难道你要我母亲填命。”
锦夜惊了，“难道不应该？我在你母亲脑袋打一枪试试。”
“她活不成。”魏良辰按住锦夜肩膀，嘴角勾起，“我忘了告诉你们，专列爆炸，也是凌夫人和张家人的手笔，她等着被打靶吧。”
这话又是一声惊雷。
魏督军刚才无论多生气都一直没掏枪，此时，手枪直接顶着张二少的额头，“是你们！”
张二少两股一战，“不是，不是我们，凡事要讲证据。”
张老爷子目眦欲裂，“督军是想草菅人命不成！”
“我就是草菅人命又如何！”骤然拔高的声音十分冷厉。
让人直打哆嗦。
这时候的督军，才让人想到曾经驰骋战场的狠厉模样。
锦夜也看得心惊胆战。
魏良辰在她耳边说，“我爹终于发威了。”
幸亏不是对着自己人。
吁~~魏司令一身冷汗。
“证据？你们忘了我是什么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魏督军积攒的怒气，正要发泄，眼眸沉沉，“良辰说按照律法走，我才给你们一个面子，若是以往，审问出来，直接拉去枪毙，还跟你们在这罗里吧嗦。”
众人心颤颤。
凌夫人这时，像是被抽掉筋骨，软软跪在地上，“我错了，是我，都是我干的，跟我父亲和哥哥没关系，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好啊。”
砰的一声。
接着是两声尖叫。
凌夫人和凌绍敏发出的。
“妈妈！”
没死。
子弹打在凌夫人旁边的地上，溅起火星子，但子弹也穿着她耳朵而过，耳上都是血，骇人得很，凌夫人一摸，又是一声尖叫。
魏督军的眼神，跟阎王似的，“怕了吗？当时你的子弹可是穿过晓芸的脑袋，想想她是什么感觉。”
许晓芸一怔。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凌绍敏也啊啊的叫着，就好像，突然才反应过来，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噩梦。
为什么会这样。
魏良辰也是试试，谁知一诈就诈出来，眼神幽暗，对警察厅的人说，“带凌夫人下去，好好审，若还有人在外面闹事，直接抓起来。”
凌夫人一个激灵，“救我，谨儒，我做的一切是因为什么，因为爱你，怕失去你。”
“凌谨儒！你真的就这么见死不救？”张老爷子也还在垂死挣扎，“她是你结发妻子。”
凌谨儒道：“晓芸本才该是我结发妻子，是我懦弱，不敢对抗家族，辜负了她，后来也是我忍不住，又害了她一次。还有锦夜，是我害她无父无母。”
许晓芸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凌谨儒看向大家，“你们听着，从今以后，张蔷薇不再是我凌谨儒的妻子。”
这句话把凌夫人彻底打入地狱，她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凌雪薇想要扑上去，被推开。
她泪盈于睫，看向魏良辰，“求你，别杀我母亲。”
魏良辰一笑，笑容阴骇，“早干嘛去了，其实你母亲不是没有机会，但一错再错，而你，也帮着她错，看在远洲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再求情，或者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是照顾锦夜和她姑姑，表面不出手。后面有她们姐妹受的。
凌雪薇心头狠狠一震。
魏良辰又道：“把张家人也带下去审一审，就凭凌夫人，不可能炸了专列，我倒要看看，是张家背后攀了什么势力，跟植系，跟老帅作对。”
这次要连根拔起。
凌远洲想说话，魏良辰阻止了他，“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照章办事，不会私下杀他们。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远洲，算了。”凌老爷子发话了，叹息，“就这样吧。我凌家不再插手张家之事。”
已经泾渭分明了。
然后，他看向许锦夜，“孩子，老头子欠你一句谢，跟我们回凌家，好好补偿你。”
凌绍敏难以置信，“祖父——”
“你住嘴。”凌老说，“你的事，也是你哥哥打电话给督军求情，不然你也要坐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回去家法伺候，一样不少。”
“什么！”凌绍敏只觉得天旋地转。
锦夜笑了笑，“抱歉，我对凌家不感兴趣，不会回去的。”
“小锦……”许晓芸眼里有祈求。
虽然魏良辰爱护她，但她希望女儿多一个后盾，有父亲庇护。
锦夜道：“我怕去了后，天天勾心斗角，鸡飞狗跳。到时，还不知是福是祸。”
她似乎明白许晓芸想什么，但他们像是信得过的人吗？
看凌夫人就知道，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凌总长满目愧疚：“给爸爸一个机会，好吗？”
没等锦夜再开口。
忽然，“砰”的一声。
头顶落下一堆瓦砾。
大家心头一惊。
“你干什么，吓死个人。”魏太太瞪丈夫。
魏督军手里的枪口朝上，满脸怒容，“你们一家三口，当我死了不成，锦夜不需要爸爸，她已经有爸爸。”
他很生气，虽然不知自己气什么。
锦夜：“……”
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但这个严肃的时刻是不能笑的，她看了看魏良辰，向他求救。
魏良辰揽过她肩膀：“对，小锦还不止一个爸爸，她有两个爸爸了，不需要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