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不欢而散。
梅里上上下下都是谢汀晚的地盘,走也只能是谢循舟走。
谢循舟一路从梅里医院的大楼出来,突然停住了。
不久前,他就是站在窗边,看着这个位置上交谈的谢汀晚和宋承。
办公室在四楼,足以让他看清楚谢汀晚在说话的时候对宋承展露的笑颜。
其实再寻常不过的笑意。
甚至因为太过于了解谢汀晚,他知道那种笑容之下更多的是衡量和算计。
可到底是太刺眼了。
谢循舟在两年前就知道了宋承这个人,关于他跟德蒙的关系也清楚,但这些都是跟他无关的。
但从谢汀晚说了地下城的事情后,尽管她没有提到宋承,但他也很快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想要再查点什么,都不是什么难事。
光是从资料上的显示,他们的利益跟生活都密不可分。
在谢汀晚最难熬的那四年,她跟宋承在一起。
占有欲作祟也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也好,他都不愿意看到这两个人再牵扯到一起。
为什么要跟这些男人施用心机,为什么要对着这些人笑,明明从一开始她依赖信任的只有自己。
所谓不同路……她想要的东西,合该来找他拿。
也许应该手段强硬的把人关起来……
他很快止住了这个想法。
谢循舟走出了梅里。
杨舫停车在马路对面对他,副驾驶上坐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是本该在医院养病的泰特。
泰特一只手打着石膏,另一只手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了后座的谢循舟,“举报信已经压下来了,但对方是匿名的,做得很干净,暂时还没办法查出来,明天内阁会商讨这次的爆炸案,到时候会有我们这边的议员来把控。”
泰特说到这里,余光瞥着男人暗晦不明的脸色,继续说,“我听说……只是听说,近二十年所有越狱名单都已经整理出来了,就等着商讨之后颁发通缉令了……玫州岛的那些人,恐怕要完蛋了。”
说完泰特打心里觉得自己命大。
他跟对了人。
整个玫州岛旧部里面,只有他站对了队。
谢循舟听到这些,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玫州岛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
上头已经忍耐这个地方很多年,如今大概会一鼓作气的全部拆除掉。
想起谢汀晚在玫州岛接手并露面的事情,他蹙了蹙眉,“先把名单扣下来。”
泰特闻言,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现在的“patrick”可是谢汀晚,不管是两人表面上的兄妹关系,还是背地里……总之,谢循舟绝对不可能不管她。
有些没忍住,泰特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变得有些冷,“怎么?”
泰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没怎么。”
顿了两秒之后,泰特又说,“我说真的,你要不劝劝她最近有稍微安分点?她做事太冲动了,刚接手玫州岛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按照现在的情况,英国不管发生什么动荡,玫州岛一定是首当其冲出事的。”
“你的话太多了。”
谢循舟的口吻变得很淡。
泰特也知道自己不该说什么,他别开了视线。
杨舫先将泰特送去了医院。
车上只剩下他和谢循舟两个人的时候,他才开口。
“先生,小姐订了一张明天回国的机票。”
这句话让原本安静的车内更加死寂。
谢循舟想起刚才泰特说的话,目光淡漠。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