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能走啊!还欠着银子没还呢。”
文人语低着头,扭扭捏捏。
司徒向南脸色冷峻:
“夫子已经传了几封书信,让我们尽快回去,由不得你了。”
“可是我秀才玉佩丢了,也得去京都补啊……”
文人语话还没说完就马上被司徒向南打断。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所有事情都等回了书院见完夫子以后再说,至于你说欠的银子,我先借你,债主不在就由其他人转交。”
“可是……”
文人语还要说话,却被司徒向南狠狠瞪了一眼:
“没有可是,两刻钟时间,我们即刻启程,这次情况紧急……我猜测,可能是北地之北……又要来了。”
文人语闻言脸色也是骤然一僵,神色肃穆。
两刻钟时间,文人语与车队众人一一道别。
其他人倒没什么,都是江湖儿女,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便是现在不分开,等车队到了京都,也终究是要各奔东西的。
只有清明不舍得扯着文人语的袖子。
除了李程以外,清明最亲昵的就是文人语了,从青石镇文人语仗义执言,再到这一路走过渭水寨,黑水寨经历的风风雨雨。
文人语笑着抚摸了一下清明的脑袋:
“放心吧,以后想见我了,就去天下书院,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说着文人语又补了一句:
“等到时候见到你那个便宜师傅,记得和他说银子来书院取……我会在那里等他的。”
清明乖巧得点了点头。
文人语偷偷得将身上剩下的所有银子塞进了清明怀里:
“看到好吃好喝的别抠抠搜搜,如果将来有了意中人,也别扭扭捏捏。”
就在一片道别声中,文人语随着司徒向南离开了车队。
一行人也就这样继续踏上了前往京都的旅程,虽然只少了两个人,可却冷清了不少。
燕云本就是个话少的,而有刘岳在车队里,余月红也变得沉闷,一路上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欢声笑语。
就只有清明和端午两人重复得打着那套李程传授的拳法。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拳以及正常的饭食,两小只的身材也是逐渐壮硕起来,尤其是清明,似乎见个子都长高了不少,已经是一个小伙子了。
甚至清明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打十几个曾经的自己,总是一身的力气,怎么也用不完。
清明不知道的是,江湖上把武力胜过普通人的武者称为入流武者,而入流武者又分为一流二流三流,三种,如今清明这般气力充盈,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便是二流武者的标志了。
一旦气力化劲气,那就是正式踏入一流武者的行列了。
车队缓缓行在路上,快要接近京都,路上也不再有什么拦路的劫匪,没有起任何风波,几人就是看到了京都的城墙。
高耸巍峨的城墙宛若无数巨人并肩站立,隔绝山海,城墙外也是宽大的护城河,一座巨大的桥梁悬挂在两岸,一边连着广阔天地,一边连着城门。
往来人群络绎不绝,有进城的,也有出城的,身着盔甲的士兵手持长枪站在城门口,里面还有两座哨塔,也都是隐约可见人影。
透过城门便能看见里面宽敞笔直的大道直通内城城门。
庄严肃穆,神圣威严。
这是此时清明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这就是南朝国都,也是曾经一统天下的大周国都。
历经两国,此地留下了无数英雄故事,更有无数人杰在这里挥毫泼墨,指点江山。
浓重的历史韵味仿佛一幅画卷,引人入胜。
车队驶入城门,在边上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记载着一个个为国捐躯的先辈。
清明和端午上前好奇得打量着,第一个名字便是大周开国皇帝,魏开的传奇故事,始于微末,却在那样一个诸侯林立的乱世合纵连横,生生杀出了个太平盛世。
魏开一生戎马,大周立国以后便是带着无数忠烈远赴边关,镇守国门,这国都因他而立,他却没在国都住过一日,大周朝政也一直是由帝后一手把持。
大周能有当年的繁华盛世,帝后算是功不可没。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在大周立国之时便分居两地,所以并未有子嗣,这也是为大周分裂两国埋下了一个不小的隐患。
如今南北两国皇室绵延两百年多年,当初旧人也都已经换了新人,大周不再大周,可这天下,依旧是魏氏的天下。
虽然边关偶有摩擦,可两国皇室却还算是远房表亲,追根溯源乃是一门同宗。
这也是为什么南朝国都却有大周立国时期的石碑的原因。
一行人到了京都以后,刘岳便是告辞离去,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他本就是李程离开之后的护送之人,如今任务完成,离开也是应当,加之其一路上沉默寡言,大家对他也没太多的感情。
到了如今,余月红的任务也完成了,将两小只安顿在客栈以后,便拉着马车将镖物送去指定的地方。
只留下了两小只和燕云在客栈解决饭食。
就在三人吃饭之时,边上的一桌酒客正在高声阔论:
“诶,你听说了么,青州前几天出大事了!”
“大事?当今天下能有什么大事?”
“这你就见识短浅了吧,青州督造司,我们工部尚书之前潜龙之地,有江湖人去问道了!”
“哦?什么人这么大胆?这不是打我们尚书大人的脸么!”
“咳,你轻点,这事如今还没传来,我这可是第一手消息!”
说着,那边两人的声音便是逐渐轻了下来,不过刚好坐在隔壁的燕云三人依旧听得真切。
“那江湖人,是凌云十二阁的!”
“凌云十二阁?!那可是不世出的隐世高人啊!此事当真?”
“我听在工部的表哥说的,事发当天就有飞鸽传书过来了!”
“听说,是叫,李什么来着,李程!对,就是这个名字!这人过去一刀就破了五百军中精锐构成的战阵,如今青州督造司总督,已经被他砍啦!”
“那可真的是大事了!”
……
燕云耳朵微动,面不改色,只有两小只在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说的,是师父么?”
“……应该不是吧……师傅那样子,怎么可能是凌云十二阁的人。”
“嗯……这倒也是。”
……
三人吃过饭后,燕云从怀里掏出两枚铁制小剑,递给了两小只。
“明日我就会离开,这两枚剑符赠予你们,你们可以凭剑符去藏剑峰,得到一次去往剑窟的机会。”
两小只也是毫不客气,二话不说就是接过剑符塞进怀里。
清明这才问道:“剑窟是什么东西?”
燕云翻了个白眼,不过鉴于两小只阅历不深,这才细心解释道:
“剑窟乃是藏剑峰禁地,虽名为剑窟,里面却不仅仅是剑一种兵器,每一柄兵器皆是举世罕见的神兵,都有自己的灵性,而藏剑峰每代弟子都有两枚剑符,可赠予好友,让好友获得一次去剑窟挑选兵器的机会,但是剑窟之兵都认主人,如果不是合适的人,是带不出去的。”
清明目瞪口呆:
“你是藏剑峰弟子?!”
端午捂着脑袋。
燕云亦是满头黑线,这小子脑袋似乎一直就不怎么好。
最后还是端午冷静道:“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我们?”
燕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拿了你们一些东西。”
两小只连忙在身上摸索起来,一件件的往外掏。
有景宁镇买的泥偶,也有在四方镇买的挂饰,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
两小只细细点过确认没有少后才狐疑得看向了燕云。
燕云面无表情得起身离开。
清明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走了?”
端午看着桌面上的东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