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如果我见不到剩下一百万,你的孙子马上就会被卖到外地!”
宋母心里清楚的不得了剩下一百万哪里能凑的出来?
这种情况下她已走投无路,宋麦嫂子更是干脆直接跪在她面前:
“妈,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小豪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没有小豪啊!他是你的孙子求求你救救他吧!”
宋母心一横扭头看向宋麦。
“麦子,妈求求你,你救救小豪,救救我们全家,你就跟了他吧,我们除此之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说着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宋麦盯着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我说了,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你别忘了,我们有协议在先。”
她料到了计划进行的不会太顺利,却没料到宋母到这个时候仍会把她推出去。
宋母抹着眼泪,一张老脸上满是愁容。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根本拿不出剩下的一百万,时间只剩一天了麦子,拿不出钱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豪被卖了,那毕竟也是你的侄子,你忍心吗!”
一股冷意从宋麦的心底泛出,让她从头冷到脚。
愤怒到了极致她竟是有些想笑:
“那你就忍心看着我被他带走?”
宋母的眼神躲闪着:“我知道我们家对不起你,但是你跟了他,起码还能活下来,起码他有钱有势,但是小豪呢?他才六岁,他要是被卖了怎么活?而且想必以后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宋家,麦子,我也要替全家考虑,在这种时候当然是全家更重要,你也是宋家的一份子,理应为宋家做点牺牲不是吗?”
“呵……”
宋麦冷笑一声,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
“是一份子,每次需要我牺牲的时候拿我当一份子了,要钱的时候想到我是一份子了,其他时候怎么不觉得?跟家里的任何人相比我都是不重要的那个,在需要牺牲的时候我永远是被牺牲的那个是吗?”
宋母还想要再说什么,楚行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将她拉入怀中。
宋麦将脸埋入他的怀中,眼泪将他的衬衫浸湿。
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胸膛也跟着微微震颤。
“我尊重你的决定。”
宋麦轻轻点头,直到最后一滴泪落在他的衬衫上,宋麦缓缓抬起头,目光坚毅又决绝。
“让我答应也可以,之前的协议作废,我们重签一份。”
宋母一怔:“重签什么?”
“我要断绝和宋家的关系,自此之后我和宋家没有半点关系,宋家的婚丧嫁娶,男娶女嫁都与我无关,以后也不必再往来,即便在路上遇见,也是陌生人了。”
宋父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她:
“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这事本就是因你而起,如果你早些答应怎么会弄成这样!我们家也不会为此而损失那么多钱,小豪也不会陷入危险!”
宋麦目光冷得刺骨:“是谁做的绝?你们做初一凭什么怪我做十五?分明是因为你们贪婪,导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还要倒打一耙把错怪在我头上,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我最后说一遍,想要我去换小豪可以,协议要么你们签了,不愿意签我也不会去换你们孙子,我和楚行现在就走,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保证我们俩平安离开不是问题。”
果然,她这番话刚说完,宋母便连连说道:
“我签!我签!”
月光之下,宋麦借着手机的光草草拟了一份合同,宋家人挨个签完后她将协议递给楚行。
“交给你保管。”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走向刘伟强。
刘伟强挑衅般地看向楚行,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
宋麦冷冷地看着他:“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刘伟强作势便要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去揽宋麦的腰,却被宋麦灵活躲开。
“先放人。”
刘伟强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耽搁时间。
“急什么,难道我还会把你侄子扣下来不成?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你侄子也是我侄子。”
说着,他对旁边的地痞使了个眼色。
那地痞立即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十几个人长相凶神恶煞的人从树丛后走出,人群中有一个满身尘土脸上还挂着伤的男孩。
男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一看见宋麦嫂子便扑了过去。
宋麦嫂子劳劳将他抱在怀里,母子俩哭作一团。
宋母则是生怕刘伟强后悔,一边后退一边小声说道:
“走,我们赶紧走。”
就在这时,树丛里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刘伟强大叫一声:“不好!有埋伏!”
随即便要去拉扯宋麦,但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宋麦,楚行便已眼疾手快地将宋麦拉了过去,劳劳地将她护在怀中。
一群刑警和武警很快从树丛后钻出,迅速将刘伟强等人围起。
刘伟强人多势众还想反击一下,奈何这群警察都是有备而来,身上均配备着枪械,等到刘伟强想反抗的时候,黑洞洞的枪口已然顶上了他的额头。
刘伟强一行人很快被带走,宋麦站在月光下,纤瘦的背脊挺得笔直。
宋母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麦子……”
宋麦看都未看她一眼,径直牵起楚行的手向山下走去。
这是一处荒山并不好打车,所以楚行提前开了一辆车过来。
当然在宋麦问起时他说车是向别人借的,宋麦也并未起疑。
车子一路驶离,看着周遭越来越远的山景,宋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天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道谢。”
说罢,他扯过放在车后座的袋子,袋子装着一个毯子。
他将毯子拿出递给宋麦:
“睡一会儿吧,估计要开上好一会儿。”
宋麦的确累极了,连续两天她一边上班一边记挂这件事,现在也算是解决了百分之八十了。
剩下只需要按照流程向法院起诉,配合公安调查就可以了。
事情一解决她只觉得疲倦不已,接过毯子盖在身上,没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