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
站在医院门口的洛鸣鹿,在忍耐片刻后,还是认输的从兜里拿出了一支烟来。
“所以,关于案子,你真的不管了吗?”秦幽问道。
洛鸣鹿吐出来一口烟后,注视着火星,没有说话。
秦幽明白他的意思。
一直以来洛鸣鹿都是这样,他的善心并不泛滥,也不愿意多管闲事。
遇见一个案子就上…他难道,是什么很空虚的人吗?非要用案子去填补自己?
思虑片刻后,秦幽还是抬起了头:“嗯,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一家新开门的大型超市,要不我们一起去逛逛?”
闻言。
洛鸣鹿愣了一下,随后笑出了声。
见着洛鸣鹿这个反应,秦幽嘟囔:“什么意思嘛,到底去不去?”
洛鸣鹿再看了眼烟头,最终选择了掐灭:“算了吧,有些事情半途而废,总觉得心里刺挠。”
秦幽:“……”
洛鸣鹿耸耸肩:“过些天的吧,带你出去玩。”
秦幽撇过头:“我又不是想出去玩才那么说的。”
洛鸣鹿点头,随后向着远处的司机招了招手,走向汽车的途中,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
“你说,我的运气怎么样?”他问道。
秦幽歪着脑袋:“什么意思?”
“有钱有颜,还有女友,你觉得你还差什么啊?”她不满的叉腰道,“人要知足,小兄弟!”
“噗哈哈哈…”洛鸣鹿笑着坐上了后座。
“也就是说。”
“我的运气已经超越绝大部分人了吗?”
他们向着警局而去。
关于案件。
江绩云遇上了一些麻烦,这个麻烦,说小不小,说大,又属实是抬举了。
“你的妻子失踪了两天!你就一点没在意吗?”他看着面前的男子,皱着眉头质问道。
张故分一身旧西装,面对警察的询问,面上畏畏缩缩:“我,我说过了,她经常失踪,我早就习惯了,怎么会报警?”
“那你以前也没报过警啊!”江绩云喊道。
“我…是她自己说过,别让我报警的。”
闻言,江绩云倍感劳累的揉了揉眉间。
这个家伙“有些”嘴硬,还显然的,正在隐瞒什么事情。
再加上还有一帮人正盯着他,所以他还得温柔一些,心累的情况下,他实在说不出什么严厉的话来。
证据与线索目前还少…看来暂时审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最后,江绩云与同事走出了审讯室。
“绩云,洛家公子过来了。”这时,有同事提醒道。
江绩云一愣,精神上略有放松。
“我过去看看。”他说道,随后转身离去。
他到的时候,洛鸣鹿正站在走廊的窗口前,手上捧着一杯咖啡。这让江绩云明显愣了一下。
他们第一天相识的时候,洛鸣鹿也站在这。
不过,那会他的身边有一个李齐。
手上捧着的,也不是咖啡,而是一碗泡面。
“洛鸣鹿。”他喊道。
洛鸣鹿回过头来,笑了笑:“江警官。”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江绩云微微叹了口气,站在了走廊的对面,肩靠在墙上。
洛鸣鹿抬眸想了想,别扭着道:“还有工作没完成,不踏实。”
“哈哈。”江绩云笑了笑,“你看上去可不是那种工作没完成,就会产生愧疚的人。”
“说说你都断更多久了?下一章究竟什么时候发?”
洛鸣鹿愣了愣,当即笑骂道:“好啊,连你也开始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那我可就回去写小说了,这工作你自己去做吧!也不知道我回来,是为了谁。”
“唉唉唉,我错了不行?这次案子,还真需要你帮忙。”江绩云连忙抬手叫住了假意挥手转身,就要离开的洛鸣鹿。
洛鸣鹿这才像是被安抚了一般,停下脚步。
“说说吧。”
江绩云点点头,将这几十分钟来的事情,尽数相告。
“我们找到了死者的亲属,其中,只有她和他的丈夫暂居k市,其余人皆在外地。”
“她的丈夫张故分是一位给小公司开车的司机。”
“当时本来也只是问问有关于死者的情况,但留在现场调监控的同志忽然传来消息。”
“他们说,在前天,也就是三月二十六日的凌晨两点左右。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背着死者到了桥上,然后将死者抛了下去。”
“因为这丈夫妻子都失踪这么多天了,居然都没报警,所以我们便将这位丈夫当作嫌疑人带了回来。”
“现在他都还在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洛鸣鹿:“……”
“这不十有八九了吗?还需要我做什么?”他问道。
江绩云沉默了一下,揉了揉脖子:“怎么说呢,他还说了一件事,让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问他,最后一次见到妻子是什么时候。”
“他说,是在二十五日的晚上六点。那会,他们刚和公司的新来的领导在家吃完饭…”
“而那新领导却是粗心大意的将手机落在他们家了,他的妻子便出门给那新领导送手机去了。”
“此一去,便未归…”
江绩云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怕是跟你待的时间太久了,现在我看什么,都有种,第一个出现的嫌疑人是假的、是在给人替罪的感觉。”
闻言,洛鸣鹿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后,才露出一个面色抽搐的表情。
“你是说,你在怀疑,那领导是真凶…然而这个丈夫因为某种原因,在给领导替罪…吗?”
江绩云呵呵一笑:“他们肯定会有关系,不然一个新来的领导为什么会去到一个小司机的家里吃饭?我知道这个想法很抽象…但也没办法,谁知道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洛鸣鹿捂住脸:“我知道了,我会让下面的人帮忙找找,这新来的领导与这丈夫之间有什么联系的。”
江绩云拍了下手,然后指向洛鸣鹿:“不愧是你,懂我意思了。”
洛鸣鹿颇为无奈。
这时,江绩云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
他看了眼,随后笑着将手机屏幕对向了洛鸣鹿:“法医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死者的确是在被抛下水之前就已经死了…”
洛鸣鹿看着,忽然复述。
“颅骨骨折…颈椎脱位…”
……
昏暗的环境当中,一切一如梦幻。
那是谁的哭泣声。
我记不清了。
那涂抹着鲜红口红的女人,她那脏乱不堪的脸庞,依然还在我的面前。
我正抓着她的头发。
一下。
又一下…
很快,那面墙壁,就变得与她的唇一样了——
一样鲜红。
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