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
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手机看动画片的安安,就困得在男人怀里大头点地了,手机就要掉地上,最后被陆君行利落地伸手接住
原本看在赵京棠手里赵氏娱乐的股份和赵家一个条件的份上,他还能在这里听他们扯一会儿
眼下陆君行拿起外套裹着麻烦精,毫不犹豫地起身,朝着情绪失控瘫坐在地上的赵元棠不屑地说道:“蠢货!”
安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那个赵叔叔生气地打了那个地上的大叔一拳,她原本揉了揉眼睛还想再看看戏,眼前就是一黑
男人把外套拉高遮住她的脑袋,拍了拍她的背,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接着睡:“没事~,睡吧!”
就要接着睡过去时,安安就听见有什么声音:“爸爸~,有人?”
陆君行一早把人抬起来的头给按到怀里,赵京棠上前掀开铁皮房的门,就见一个狭窄的三角空间更是不见任何光线
里面密不透风,一股浓郁的酸臭味直冲几人脑门,饶是赵京棠见过血腥无数的场面此时更是被熏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安安直接是干呕了几下,就被男人伸过来的手帕轻捂着鼻子,把脑袋缩进男人宽大的外套里
赵京棠泥地上面搭了一张一米左右的床,床上躺了一个头发杂乱不堪的、身上裹着个破烂布条的男人,床底下放着几个脏乱的盆
也猜到这个人是谁,不过让他惊讶的是眼前这个男人比天桥底下的乞丐还要脏乱,压根看不出来被精心照顾的模样
里面的人可能是没有想到进来的是几个陌生人,微微惊讶后便不客气地骂道:“要死人了啊?看什么看!”
“那臭婆娘呢!死哪去了,和奸夫上哪鬼混去了?没见老子饿了吗?”
“一天不找男人就会死不是?老子一天不离婚,你就得好好伺候老子到死!”
“沈意呢?再不来,老子就直接尿炕上了哈~”
赵京棠一把将铁皮给拴上,朝着还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嘲讽一笑:“想不到堂堂赵氏的赵总有一天也能干这端屎端尿的活!”
“不是的,京...京棠,这些事平日里都是我做的,这本来就是我的活,元棠哥做不来这些的~”
“元棠哥愿意来陪我,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干活呢?我怎么能让他去伺候那个男人呢?”
纵使她说的在娇兰泪下,也没有人搭理她的话,仿佛她在他们眼里并不重要,就连赵元棠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哄她
一路上默默在后面给父女俩照明的赵京棠,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赵京棠躺在农庄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心中充斥着震惊、失望、痛苦、后悔,他从未想过家里人人视为骄傲榜样的大哥,这么多年竟然无形之中给他带来了那么大压力
赵家父母虽然忙碌,但是也对他们精心教导,教育他们身为男子汉要有责任、爱护家人,即使是大哥赵元棠一直以来也对他这个弟弟关爱有加
对待妻子姜酒更是相敬如宾,有时休假在家他都能看见他大哥下班陪着嫂子、侄子散步,举着侄子赵屿安像平常父子一样骑大马
想着过往的种种,他想象不到团队大哥就这样压抑自己的本性,日日扮演着温润如玉、关爱下属的赵总,敬爱妻子、关爱孩子的家庭好男人
一个从小被培养的赵氏娱乐接班人,在利益交杂、人心难测的商场沉浮十几年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叫晚吟的女人的算计与狡诈
猜到也许只是为了想摆脱多年来在赵家的压抑生活,给自己找一个放任自己的理由罢了,他终究还是高看了他一眼
他现在心中不仅仅有对大哥失望,也有对自己的一直以来忽视忽视了家人的后悔,也对死去的大嫂心怀愧疚,是他们赵家对不住她
是他让自己的大哥承担了家庭中一切责任,他从未想过分担,他之前过得如此压抑痛苦,可是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要是他愿意分担,大哥赵元棠会不会就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爱护家庭的大哥,他们还是以前那个模样
但是这些都不能为赵元棠自己的行为逃脱责任,他会照顾好年幼的侄子,查清楚大嫂的死到底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他暗暗地想:“我会查,给我去世的嫂子一个交代!也让卑劣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天早上,陆君行看着看着向老爷子他们告辞的男人,只是提醒道:“沈家大哥!”
“??”
“一个赌鬼的心是填不饱的,如果你大哥赵元棠没有挪用公款的话,手里应该只有当初串通绑匪自导自演得来的那五百万而已!”
村寨子里的人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沈家大哥了,如果只是拿钱打发个赌鬼,他花完了肯定会再回来要钱的,而赵元棠一个生意人手里不可能不留钱
换句话说,眼下没有赵氏娱乐给他托底,更不可能把手里那么些钱砸一个赌鬼身上,他必须手里留上够他安稳过好下半生的钱
“我知道,我会好好查的,多谢这几日的照顾!”
“钱货两讫罢了,希望赵总不要忘了自己承诺过什么!”
一行人热闹过了,便也打算收拾东西回小院去了,与来的时候一样,一路玩一路走,只是少了一个赵京棠而已
哥哥晕车,姑姑忙着照顾他,这次没有赵京棠坐在前面和她说话,她便叽叽喳喳地缠着驾驶座的陆君行说话
陆君行发现回应她一句之后,后面一句又一句等着他,也懒得回应她了,最后都没有见人回应她之后,她无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