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眠的话让姜婳婳差点崴脚。
    小狗没想到会被这么直白的询问，还是在自以为差点就要蒙混过关的前提下。
    就像是突然被人抄起棍子抽了脑袋。
    晕晕乎乎的。
    系统的回应倒是很快，颇为怨念：【不然呢！】
    姜婳婳自然不可能把系统的话说出来。
    她只能是硬着头皮道：“没有，怎么会呢。”
    但宋锦眠很显然不想听姜婳婳这样敷衍的话。
    宋锦眠的语调很平稳，就像是之前哄着她写难懂的数学题似的。
    他轻声道：“可是桌子上有两份餐具，有一份是姜棋的吗？”
    姜婳婳：“……没有，小棋被管家带去做复诊了。”
    编织出了一个谎言，就会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谎。
    姜婳婳懂得这个道理。
    但此刻她想不到更好的借口来掩饰。
    死脑，快想呀！！！
    这份餐具其实是给宋锦眠准备的？
    不行，那这样系统是会生气的。
    朋友一会才来？
    那一会不来又怎么解释？
    总之，总之就说是自己心血来潮的爱好？
    ……她哪有那么奇怪呀！
    “这是你那边的朋友吗？”
    也是在这时，宋锦眠轻声的一句话，从姜婳婳耳边掠过。
    很轻很轻，就像是飞鸟滑过湖泊，用着洁白的羽翼轻轻点过湖面，仅仅只是留下片刻的涟漪，转瞬即逝。
    那边的朋友？
    姜婳婳有些不太能确定听的是否是这句话。
    但下一刻，宋锦眠便已经抬眼，非常温和地对着她笑笑。
    “冰箱里有蛋糕、酒柜里有味道很不错的果酒，可以尝尝看。”
    “我拿个文件，然后去一趟公司，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可是他刚刚才说要回家煮饭的？
    姜婳婳什么都还没回答，宋锦眠已经给她找好了下坡路。
    门被合上。
    姜婳婳盯着门口发呆。
    系统的语气也颇为复杂。
    系统：【他这人怪好的啊。】
    系统：【不过他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呀？】
    系统不是人类，它精准的捕获住宋锦眠的喃喃自语，并且加以分析。
    系统有点怀疑：【这边是什么？那边指的又是什么？】
    姜婳婳看着合上的门，胸口感觉有点闷闷的，但又不知道哪里闷。
    她能感觉的到，宋锦眠没有生气或是不悦。
    他只是发现了，随即给她留出私人空间来。
    本来是松口气的事情，然而姜婳婳却觉得胸口堵得慌。
    还是系统的不断催促晃回了姜婳婳的注意。
    系统：【你有没有对他说过什么？】
    它的声音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姜婳婳摇摇头：【我没说呀，就是宋锦眠猜出来我好像是小动物穿来的。】
    宋锦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而姜婳婳是恶毒女配。
    他只是在猜测姜婳婳是小动物成精。
    系统：【但是这样也怪恐怖的哦。】
    只能说不愧是男主吗？
    姜婳婳回到了厨房内，按照宋锦眠的话，打开了冰箱。
    一个六寸的小蛋糕映入眼帘。
    很精巧的蛋糕，点缀着姜婳婳喜欢吃的水果，看着蛋糕上方的logo，姜婳婳意识到是自己之前很想吃的蛋糕店。
    蛋糕和果酒的出现，使得本就丰盛的午餐更加丰盛。
    系统：【这个蛋糕是为你准备的吗？都是你爱吃的水果，还有小狗呢。】
    糕点师的手艺很精湛，从3d的小狗就能看出来，雪白的、圆鼓鼓的身体和憨厚的小表情，看上去分外的可爱。
    系统：【还有点像你的表情。】
    系统：【我这样吃掉会不会不太好啊。】
    姜婳婳盯着蛋糕上的小狗狗，沉默了片刻。
    很显然宋锦眠是提前预定的。
    就是打算回家给她煮饭。
    姜婳婳盯着圆嘟嘟的小狗半天，她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能把你介绍给他吗？”姜婳婳轻声道。
    系统品尝的动作骤然一顿，随即立刻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系统忽然严肃的语气猛地吓了小狗一跳。
    姜婳婳小声的询问道：【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系统：【以前的话，无论是什么情况，只要你透露了，就会被无条件给抹杀。】
    系统的一句，让姜婳婳被吓得不轻。
    但她还是抓住了重点，迈出试探的步伐：【但现在呢？】
    系统顿了顿，半天见姜婳婳不放弃，这才不甘心的开口。
    系统：【主系统现在卷分跑路了，这些规则自然也就作废了。】
    系统的话音未落，就看到姜婳婳脸上带了几分希望。
    姜婳婳：【那是不是现在可以说了？】
    系统的语气又严肃起来：【但你为什么想和他说？】
    姜婳婳顿了顿，这才老实道：【因为我们是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
    系统斩钉截铁：【不许。】
    系统语气又骤然严肃：【但是你为什么想说？】
    姜婳婳：【……就是想说呀，我不想瞒着他。】
    系统此刻看姜婳婳的目光，就像在看无药可救的恋爱脑。
    与此同时，系统彻底意识到宋锦眠在姜婳婳心中的重要性。
    姜婳婳为自己辩解：【因为宋锦眠答应了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我，我也不想瞒着他。】
    对于姜婳婳的解释，系统冷漠的没有给予回复，算是变相的拒绝。
    姜婳婳有点失落，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招呼系统继续吃饭。
    系统倒是没有拒绝，认认真真地将饭菜都吃干净，随后又去主动洗碗、最后给姜婳婳切了盘水果。
    但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什么话。
    也没有动过蛋糕。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
    一人一系统第一次闹了矛盾。
    姜婳婳有点不知所措，也试着和系统交流。
    姜婳婳：【你生气了吗？】
    系统；【没有，系统不会生气。】
    姜婳婳：【那你为什么不怎么说话呀？】
    系统：【对于系统来说，说话是浪费能量的行为。】
    接连吃了两个软钉子，姜婳婳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想说的话在脑海中浮现，随即就戛然而止了。
    姜婳婳也拒绝了和它的沟通。
    不知道是因为气到的原因，还是今天真的太过于疲惫，姜婳婳觉得累到不行，天色刚刚擦黑，她就蜷缩在了柔软的床上。
    在意识消散前，姜婳婳还是没有忍住，小声的对着系统嘀咕了声。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说话很浪费能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