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出口,季应方的掌风就已经向他袭来。
他可以在季星照与碧裘有婚约的时候,背着季星照与碧裘谈情,但决不允许有人给他戴帽子。
季沉舟也不甘示弱。
碧裘早与他互通信息,要不是碧裘说季应方霸道,很多事情也需要他出面当恶人,季沉舟早就不惯着他了。
两人你一拳我一腿打了起来,刚开始还是小打小闹,后来打出了火气,双双掏出武器,不再留手。
碧裘面色苍白,她无助地哭着,让他们不要再打了,却没有人理她,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与平日不同,都带着厌恶和不怀好意。
更有的人见她如此朝三暮四,轻浮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视,赤裸裸的,让她羞愤欲死。
碧裘不在乎季沉舟与季应方的生死,见他们身上伤痕渐多,都朝着对方致命的地方而去,慢慢后退几步,想要离开。
季晏礼摇了摇头。
这季家出了很大的问题,整个家族不说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各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随便一挑拨,就斗得你死我活。
原世界就算季星耀不打上来,要不了多久也会消失在武林中。
原身对于季家的覆灭没有太大感觉,他只是觉得,就算季家要退出武林,也不该是族中子弟动手,既然原身没有要求,季晏礼也不想费劲吧啦地整顿季家。
他一不是家主,二不想多管闲事。
不管是不是被人挑拨,原世界里族中弟子确实下狠手废了季星照。
这没得洗。
不等碧裘溜走,他派去找季家主的人已经回来了。
一个魁梧壮硕地男人龙行虎步大步走来。
一见到堂中情景,眉眼一厉,怒喝一声,劈掌打了过去。
“混账!你们在干什么?”
季应方和季沉舟分开后,脸上还带着不服,他们怒瞪着对方,眼里血丝密布,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咬掉对方一块肉。
季明宗坐到上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季晏礼上前说明了情况,也把碧裘在其中的功劳讲的清清楚楚,之后他就退了出来。
季星照早期能受那么多的打压,这姑娘也算“功不可没”,她的心上人另有其人,季应方和季沉舟不过是她用美色给自己找的两个打手罢了。
之后,季晏礼很快下山。
而此时的季星照已经与段西风汇合。
福满楼的包厢内,季星照拿出了那块玉佩,段西风点点头。
“就是这块,传言这上面拥有无上的武功秘籍,但朝廷研究许久,都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季兄得到了,那说明与你有缘,希望季兄能有收获。”
季家出名的是问心剑法,季应方练的就是这个,精妙凌厉,季星照更适合大开大合的招式,却一直没有找到适合他的剑谱。
他盯着玉佩,目光灼灼,丝毫没注意到段西风眼里的嘲弄。
季星照拿着玉佩,是日也看夜也看,恨不得把玉佩盯出一个窟窿来,看了半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思索着要不要把玉佩在火上烤一烤,段西风就过来了。
“季兄,我家里来信让我回去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我娘肯定很喜欢你。”
季星照思索了下,拒绝了。
“我最近应该都会在平谷县,段兄如果回来,可以来此处找我。”
他还是想先研究一下玉佩。
段西风走后,他又用各种方法试了一遍,七日后,他开始怀疑,这玉佩上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功法。
季星照睡觉时,玉佩被他收进了怀里,玉佩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亮,随即飘出来,落在他的枕边。
季星照起来,看到枕旁的玉佩,愣了一下。
他记得,他是把玉佩收进怀里的,怎么跑出来了?
他没多想,把玉佩拿了起来。
直到第二日,早起玉佩又从他怀里跑到了枕边,季星照才面色凝重,闪过沉思。
等到戌时,他早早睡下,照例把玉佩藏进怀里,等了许久,但他强忍着睡意不让自己睡着时,怀中的玉佩绿芒乍现。
玉佩缓慢地从他怀里移出来,在他面上绕了一圈后,停在了枕边。
季星照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如果不是神魔,那这玉佩怎么会自己移动?
“这容易被人骗的蠢小子。”
玉佩里传来喃喃自语的声音,有些缥缈。
“这么容易被骗,哪里配做我的传人?”
玉佩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季星照倏地睁开眼睛,把传出光亮的玉佩捧起来,“您这是什么意思?”
玉佩不说话了,莹润的光芒也暗了下来,就像一块普通的玉佩一般。
“您说的是我吗?您说话呀。”
玉佩还是没有动静。
季星照抓着玉佩,眉头紧皱。
这玉佩里的声音不知是善是恶,但他肯定,玉佩里说的容易被人骗的蠢小子,说的就是他!
他怎么容易被骗了?
又有谁骗了他?
他最近这些时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要说前段时间,还有段兄陪着他,段兄为人豁达仗义,帮过他很多次,他不觉得自己一个无父无母被家族舍弃的人有哪里值得被骗的。
一晚上,季星照翻来覆去想的睡不着,玉佩也再没有动静。
而回了王府的段西风,正在他娘的屋中,把季星照的窘态当做笑谈说给他娘听。
王妃神态威仪,听他的话也没流露出什么太过的情绪,只眼里带着轻蔑。
当然,这轻蔑,是对季星照的。
“一个江湖草莽,哪里就值当你费这些心思。”
“怎么不值当?他娘惹了您不开心,他们就该死!还有她的儿子,娘,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