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特亚滞留此地时日太久,此刻出海显得颇感唐突,然而泽法并无它言。
先前已曾告诫特亚,倘若憋闷,不妨出游以散心。
怎奈cp0事件后,特亚反倒留下,伴随泽法教授新兵。
听闻特亚转述战国之事,泽法略感莞尔,却对他说:
卡普不接听通讯,并非常态,必然事由牵绊。
特亚心想,或为东海孙儿牵挂,暂觅闲趣也说不定,毕竟授衔之典亦未到场。
泽法言:“特亚,战国此举岂止让你找寻卡普,更愿你寻回真我。”
听罢,特亚微微颔首,不明言中深意,心知战国等人实为自己挂念。
想必泽法已与战国私下议及此事矣。
然老师过虑,我未曾失道,反之...
我方觉找回了真实自我。
特亚微笑应道:“感谢,仍是昔年之我,勿须挂怀。”
泽法静静望着他,终于点头不语。
次日黎明破晓,特亚启程远行。
此行与以往不同,全装待发,舰员整装以行。
昔日特亚定借舰移岛,轻装他往,以探险乐事。
然今特亚之举,因其知单独行动更为引人注目,毕竟非仅世政,就连战国恐也不能如空那般放任。
回首旧事,世态变幻莫测,空老爷子在的日子竟倍显怀念。
上舰之际,特亚暗自摇头一乐,下令起锚。
船只徐离港口,穿正门,朝东海疾进。
码头,一名静立的海军将领目送舰队远行,紧了紧军袍,步入办公室。
十分钟后。
“如此,辛苦了。”
将领向战国立正敬礼,随后离席。
战国长叹,方才所差之人,负责留意特亚航行动向,而今所求不过如此。
只因战国知特亚偶喜独行,常因此招险患,此刻闻悉一切正常,不禁稍宽心意。
看来特亚已有所悟矣。
一旦这阵动荡平息,若特亚行事无误,如卡普般自由,战国亦不会有话,只怪当前战国初登位,万不可再掀波澜。
否则海军将难以收拾矣。
“但愿卡普能开导这位小子。”
...
伟大航路某海隅。
军舰停驻于海面,彼侧两艘海盗船静默无声。
两船已失去战力,船上海盗俱被捆绑一处,无人反抗,皆敬畏望向那身披公正斗篷的男子。
“是,活捉利爪海盗全员。”
特亚报告现状,出航三天,遭遇盗匪,这群盗匪却运气欠佳,若非碰上他,或许尚有机逃逸。
在特亚面前,他们还没动手便已被制伏,特亚未曾狠辣,仅仅是擒拿,余者便送往就近海军基地交人。
原打算行于无风带以迅疾抵达东海,特亚思索再三,纵使须敛迹避祸,但不必与己为敌,擒盗寻常事耳。
更何况他并不急于时刻,战国也未勒令限时抵达东海找寻卡普。
索性依常规路径前行吧。
战国声音透过通讯虫传:“得悉,联络临近海军基地,交付俘虏收禁。”
特亚此举,战国认为颇具军人风范,却又感到特亚隐藏了自我,似乎不再似往昔般随性却有分寸。
若在过去,此等琐事特亚绝不会向空禀报,如今他一本正经,确实让人为之一愣。
但终究是佳讯,如此,战国也可稍安勿躁。
“将所有人及搜获物资一同携带,速向邻近海军基地进发。”
“诺,中将特亚。”
见众人忙碌,特亚驻足船首望海。
此举正是受泽法所言点化。
“世政需的是听令之海军,而非实力强者。”
此事本质在于,世政欲掌控海军,故移空调令,以重整体制,达其统驭稳定之目。
特亚表面顺从,内心自有定数。
这只是暂时之举,除非他逾矩行事,否则终将淡出众目之外。
身为海军中将,特亚应维持行动自由之特质。
如有大事发生,他依旧会积极参与,但却需更加谨慎周详,往后只能越发审慎。
“缇娜与斯摩格二人现况未知,呃对了……”
特亚忽忆一事,遂命令加快行动,他还有一事需处理,此时顺路可做。
虽说并非重要事务,此事需寻黄猿商议而为。
海楼石武器...
特亚立于港旁,手执通讯虫。
他眉心皱结,边监听另一端的话语,边关注船中运送的海盗们。
“我说黄猿,不用亲自劳烦一趟科学部队吧,我现今东海有任务在身。”
话筒那边传来慵懒之音,混杂着呵欠声。
“特亚,帮造件兵器无妨,但你说之事我一无所解,况且……”
谈及此处,黄猿停顿片刻,继而续道:“既为他人定制,便要问问那人意见。是你口中的粉红发小姑娘吧,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