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谢令和想着能拥有一个光明正大挣钱的机会给家里改善生活,于是答应了。
出完习题册。
她直接交给了李风。
至于出面去见那个码头管事,就没有必要了。
当天。
李风就把钱拿了回来,二两银子,不多不少。
正好,谢仲济他们回家,谢令和当即买了好肉好菜,一家人美美吃了一顿。
当然。
谢仲济三兄弟都考上了,并且谢季浚还直接成了秀才的消息很快被村里人知道了。
顿时引起了轰动。
“嘶?”
“我没听错吧?谢仲济、谢叔泽和谢季浚都考上童生了?”
“错!人家谢季浚现在是秀才老爷了。”
“天爷啊!”
“这谢家祖坟也埋得太好了,加上谢伯渊,一家子都有功名在身了。”
“是啊~”
“是不是咱们杏花村的文气都到谢三河家去了?”
“就是,怎么就不能分我家一个?”
“谢三河葬在那儿?旁边还有位置不,干脆我给祖宗迁个坟,蹭一蹭才气。”
“又一个秀才老爷,名下又能有五十亩地免税吧?”
“天呐~”
“谢家有这么多地吗?去年谢伯渊考中秀才,他家里的地已经挂在他名下,今年这五十亩地,乡里乡亲的,我挂几亩地在他们名下,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想得美。”
“我又不白挂,每年分一成粮食给他。”
“一成?你打发叫花子呢。”
“都是乡里乡亲的,难道谢家人会多收?”
“你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
最后。
关注点都到了谢季浚名下的五十亩地上去。
每天都有人来家里。
谢令和烦不胜烦,直接叫来了族长。
谢三德语气温和:“和姐儿,听说你有要紧事儿,究竟是何事?”
自从谢令和在村里成立了识字班,并且带出了几个学生在镇上、县里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尊敬了不少。
谢族长也不把她当成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尤其是当他家小孙子也进了识字班之后。
谢令和也没废话,开门见山:“族长,是这样的。”
“季浚如今名下有五十亩地,近日村里的人都想要把家里的地挂在他名下,乡里乡亲的,我偏袒了谁也不好。”
“我毕竟是晚辈,经验不足,所以想请族长您帮忙。”
谢三德又惊又喜:“和姐儿,你的意思是,让我决定怎么分配这五十亩地?”
“没错。”
谢令和点头:“族长,这五十亩地,我只打算收一成息,具体挂给哪家,您决定就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
谢三德高兴地胡须都颤抖了起来,连连道:“好好好,我一定办好,交给我吧。”
谢令和不耐烦操这个心,但谢三德却巴不得能负责,这一表现了他和谢家关系好,二也能由此展现族长的地位,当然,三也能给自家一些好处。
对此。
谢令和心知肚明。
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太过分,她不会管。
经过这一年和族长的相处,她对族长也有几分了解,族长有几分小心思,但大体上还是公平公正,心里有宗族的。
比如:谢三民要不是他关照,也活不下来,更不要说成为谢伯渊的书童。要知道,谢伯渊当时已经是秀才,多少人想和他扯上关系,要不是族长出头,这书童的位置哪里轮得上他一个孤儿?
“对了,族长,关于这五十亩地的一成利息,我打算用来买族田,日后族里要是有孩子读书,可以酌情给予一些补贴。”
听到这话。
谢三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和、和姐儿,你是说……”
谢令和语气真诚:“一笔写不出两个谢,我自然希望族里也越来越好,不光是伯渊他们读书成才,族里也要世代传承,争取成为书香世家。”
谢三德浑身颤抖,最后流下了欣慰地泪水:“和姐儿,你虽然是姑娘,但我自愧不如啊~好,就按你说的,好好好……”
谢令和也有些动容。
族长走后,两人的谈话很快就被传了出去,引起了热议。
“真的假的?”
“真是一成息?”
“可不是,那一成租子拿来买族田,用来供谢氏的子孙科考呢。”
“真好啊~”
有人发酸:“怎么就供谢氏的人,都是一个村子的,厚此薄彼不好吧?”
这话一出。
谢氏族人不爽了。
“人有情疏远近,不帮着自家人,还帮着外人吗?”
“别太贪心,和姐儿不是和族长说了,季浚名下五十亩地,也分给了你们一半名额。”
“就是。”
“……”
古代读书人的名声非常重要。
这次,谢令和舍小利,得到了巨大的名声。
日后。
在杏花村,他们不用担心有人针对他们了。
……
又过了一日。
谢氏族长又来了家里,说族里准备大办酒席,邀请全村来吃饭。
谢令和没有拒绝。
三个人一起考中了童生,还有一个第一名,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有时候,谦虚过了头就是骄傲了。
送走族长。
谢令和告诉弟弟妹妹,打算写一封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们纷纷提出要单独写信。
谢令和通通答应了。
……
翌日。
她去寄信。
回来,顺便去了一趟野橘林。
一进庄子,入眼便是郁郁葱葱的稻穗,在风中身姿摇曳。
李二苟热情地迎了上来:“东家,您来了。”
“这稻子快要成熟了吧?”
“呵呵,还有一个月左右,五月中旬就能收了。”
“东家,你这种子哪儿来的?一株稻子上面结的稻谷是以往的两倍有余,我看这次起码能收六七百斤。”
闻言。
谢令和高看了他一眼,暗道:估得还挺准,不愧是从小在地里干活儿的。
“这种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外地商人那里买的,是改良的品种,总共也没多少。”
李二苟点头:“原来如此。”
“东家,咱们这次新种子种了三十五亩,长得这么好,其他十五亩的佃户看得羡慕极了,这段日子一直向我打听新种子,而且还抱怨其他佃户分的粮食更多。”
对此。
谢令和并不意外。
佃户就是靠种地吃饭,关于土地的一切都很在意。
粮食产量更是命根子。
“咱们不是说好了,新种子佃户和我们收成二八,他们依然是四六,也没差多少。”
不患寡而患不均。
谢令和自然懂这个道理,因此新种子佃户分得的粮食和原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