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和只感觉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糟了!”
谢安福突然惊呼:“前面好像是个山坡,没有路了。”
什么?!
谢令和瞪大了眼睛。
可已经晚了,马已经停不下来了。
她只能眼看着马冲下山坡,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朝着她扑了过来,把她整个人死死抱在怀里。
……
身后。
李贵众人见马车掉了下去,目眦欲裂:“世子!”
“不要啊!”
“不!”
“世子!!!”
“……”
李贵疯了一样甩鞭子,走到山坡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山坡不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其他人紧随其后。
见状也是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
接着,手忙脚乱:“快,下去找人。”
“快去救人。”
“快快快!”
“……”
大高个靠近李贵:“大管家,你要一起找人吗?”
李贵眼睛闭上又睁开,坚定道:“去。”
世子爷,是您吗?
如果真的是您,您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呀。
……
另一边。
谢令和来不及反应。
只觉天旋地转。
她不受控制地发出尖叫:“啊!?!!”
谢安福发出一声闷哼,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谢令和感觉自己停了下来。
脑子懵懵的。
突然,身上的双手松开,手打在地上发出了闷响。
“安福!”
谢令和顾不上浑身的擦伤,赶紧坐了起来,只见,谢安福倒在他身旁,双眼紧闭,额头流血不止。
她瞳孔地震。
撞到头了?
头伤到了自古以来都不是小事,轻则脑震荡,重则危及生命。
“安福~”
“安福,你还醒着吗?”
“别吓我~”
她扑上去,伸出颤抖不止的手,缓慢无比的放在了他鼻翼下方。
瞬间。
如获重生:“还有气,还活着!”
她这才有精力打量四周,他们滚得有些远,已经到了最底下,周围杂草丛生,分不清楚方向。
现在最重要的,是送谢安福去看大夫。
她站起来,扒开草丛观察四周,想要找出一条路来。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人找到了吗?”
“我这里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
谢令和心里一凛,生出了无尽的愤怒: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真是好恶毒的一群人。
“小系,你……”
刚呼唤系统,她又听到一道沧桑的男声:“世子滚下来必定受了伤,你们再加快速度,一定早些把世子找到。”
“是。”
“……”
世子?
谢令和一愣,随即脑子如同炸开了花一般,冒出一个离奇又合理的想法。
也许,他们不是加害安福的人,而是来找他的人?
越想,她觉得越有道理。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真的是歹徒呢?
“小系,你做好准备,如果他们是坏人,全部给我灭了。”
系统立马回答:“是。”
听到它的答复,谢令和心里安定了许多。
下一刻。
脚步声逼近。
她和一个平凡得不起眼的男人四目相对。
两人都愣住了。
谢令和先反应过来,护住谢安福,厉声呵斥:“你们是谁?想要对我们做什么?!”
男人没回答他。
“我找到人了!”
“快来啊~”
“人我找到了?!!”
“大管家……”
很快。
一阵脚步声响起,步子凌乱没有章法。
沧桑男声激动道:“哪儿?”
“就在里面。”
谢令和看过去,和一个中年男子四目相对,正是她在镇上看到的那一位。
中年男子看见她,失声惊呼:“是你?”
很显然,把她认了出来。
不过。
他没有停留在谢令和身上多久,视线转向躺在地上的谢安福,看清楚他的脸,顿时双膝跪地,老泪纵横:“是世子!”
“世子爷,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
黑衣人集体跪下:“世子!”
见状。
谢令和心里的最后一丝怀疑消除了,如今她和谢安福这处境,他们没有必要再伪装什么。
然后。
她便急切道:“安福脑袋受伤了,你们赶紧把他送去医馆吧。”
“什么?!”
李贵大惊失色。
方才他太过于高兴,没有留意到主子额头的伤。
如今一看,立马急了:“快,把世子带走。”
“是。”
出来两个黑衣人。
谢令和不放心叮嘱:“你们都小心些,不要摇晃他的头。”
黑衣人看向李贵。
李贵想也不想:“按照这位姑娘说的做。”
“是。”
黑衣人扛着谢安福往外走,谢令和紧紧跟在他身旁,小心的护着他不被杂草碰到了。
李贵落在后面。
大高个看着她,低声询问:“大管家,这位姑娘我们就让她跟着吗?”
李贵一眼不眨地看着谢令和的背影,缓缓出声:“她和世子关系不浅,先让她跟着吧。”
“据我估计,世子上次受伤失忆了,记不得我们,有这姑娘在世子才好安心。”
大高个恍然大悟。
……
谢令和马车连马带车都毁了。
谢安福这种情况,也不能驾马,于是,李贵派人去附近村庄借了一辆牛车,把谢安福安置上去,往最近都镇子前进。
谢令和在牛车上照顾谢安福。
李贵弃了马,也坐了上来。
“鄙人姓李名贵,乃是宁安侯府的管家,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宁安侯府?
是安福的家吗?
谢令和心里猜测,面上镇定自若:“我姓谢,名令和。”
“谢姑娘。”
“李管家。”
“……”
路上,李贵问了些谢安福这两年的遭遇,谢令和也没隐瞒,简单的复述了。
李贵听得泣不成声。
……
送到医馆。
大夫检查完毕。
不幸中的万幸,脑袋里面原本有瘀血,现在这么一撞反而散开了,额头只是皮外伤,陷入了沉睡,醒来就无碍。
众人大喜。
谢令和欣喜中带着丝愧疚。
原来安福脑子受了伤,难怪失忆了,她都没想起带他去检查一二,实在是不应该!
等啊等。
一直等了三个时辰,深夜了。
谢令和靠在床边开始犯困,头一点一点的,一个激灵清醒了一点,无意间扫过谢安福的脸,和一双深邃又复杂的双眼对视上。
嗯?
嗯!!!
她立马清醒,大喜:“安福,你醒了?!”
谢安福点头,声音还有些虚弱:“令和,他们是我家下人,不是坏人。”
闻言。
谢令和一愣:“你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