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淇走后,赵逸晨眉宇间的阴霾更重了几分。他挥手屏退了小林子,独自一人在书房内踱步。
“这个蠢货,真以为本王对她有几分真心?不过是看中了她背后的余家罢了。”赵逸晨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余家这颗棋子,也该到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沉思片刻,他转身走向书桌,动作沉稳而坚定。宽大的书桌上,文房四宝整齐摆放,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赵逸晨随手拿起一方端砚,注入清水,拿起墨条轻轻研磨。墨条与砚台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奏响序曲。待墨汁浓稠如漆,他才停下手,放下墨条,抽出一张上好的宣纸,铺展开来。
他略一沉吟,便提笔蘸墨,笔尖在纸上游走,如同一条灵活的黑龙,留下遒劲有力的字迹。一个个字跃然纸上,组成一行行句子,字里行间透露出冷酷和决绝。他写得很专注,仿佛将所有的思绪都倾注在笔端。
片刻之后,一封信便写好了。赵逸晨将信笺吹干,小心地折叠好,放进一个精致的信封里。他拿起信封,对着烛火轻轻烘烤,直至封口处的火漆融化,牢牢地封住了信封。
“来人!”赵逸晨低沉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
话音刚落,一名侍卫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将这封信,秘密送到余大将军手中,记住,切勿被人发现!”赵逸晨将信封递给侍卫,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是,殿下!”侍卫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起身领命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赵逸晨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余舒淇,还有她那个愚蠢的哥哥,都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迟早有一天,他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
凤仪宫内,皇后林若颜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眉头微微蹙起。
“娘娘,您又在看医书了,当心伤了眼睛。”春桃端着一碟糕点走了进来,见林若颜又在看医书,忍不住劝道。
“本宫没事。”林若颜放下医书,揉了揉眉心,“只是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娘娘多虑了,宫里一切安好,能有什么事呢?”春桃笑着将糕点放在桌上,“这可是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娘娘尝尝?”
林若颜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却食之无味。
“春桃,你说,逸晨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林若颜放下糕点,突然问道。
“三皇子?”春桃想了想,说道,“奴婢瞧着三皇子还是和往常一样啊,整日里除了作画就是写诗,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举动啊?”
“或许是本宫多虑了吧。”林若颜叹了口气,她总觉得赵逸晨最近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娘娘,您就别担心了,三皇子一向与世无争,就算其他皇子再怎么争,也牵扯不到他身上去。”春桃安慰道。
林若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道赵逸晨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城府极深?只是,她不明白,赵逸晨为何要在她面前刻意伪装?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李德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后娘娘,皇上召您去御书房一趟。”
林若颜心中一凛,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上可有说是什么事?”林若颜问道。
“回娘娘,皇上没有明说,只是让奴才赶紧来请娘娘过去。”李德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林若颜不敢怠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跟着李德福匆匆赶往御书房。
一路上,林若颜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这件事很可能和她,以及她的孩子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