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
叶鼎之和瑾仙二人也是纷纷卸下了心中的防备。
瑾仙微微点头,“看来兄台也是江湖中的豪杰之士。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叶鼎之。” 叶鼎之坦然道。
瑾仙的眼神微微一缩,心中暗惊,原来此人便是叶鼎之。
他虽久在师门,只是近期才外出历练,但也听闻过叶鼎之的名号,那可是在江湖中掀起过不小风浪的人物。
“久仰大名,在下瑾仙。” 瑾仙抱拳道。
听闻“瑾仙”名号,叶鼎之神色一紧。
这瑾仙只是他拜入浊清门下,师傅给他起的名号,也是他在天启皇宫中所用的称谓。
而他在江湖上的名号,则叫做沈静舟。
此时,瑾仙和叶鼎之对视一眼,淡淡一笑道,“风雪剑,沈静舟。”
“玄风剑,叶鼎之。”
叶鼎之闻言,也是淡淡的说道。
“你是剑仙雨生魔的徒弟······”
如今,坦言相对的两人,瑾仙当即就说出了叶鼎之的来历。
“当年剑仙雨生魔带你闯南诀,一剑连挑数十高手,好不威风!”
“听得我很是向往······”
叶鼎之闻言,回首往事,如今,自己的师傅已经不在了,这些事情都如过眼云烟一般,一笑付之。
叶鼎之看着面前的瑾仙,淡淡的说道,“我也听说过你,仙人天上来,一剑风雪出。右手杀生,左手慈悲的沈静舟。不,是瑾仙······”
“没想到,能够在此处,萍水相逢这世间的少年剑客,三生有幸!”
瑾仙淡淡的说道。
此时的他,不是那受皇宫枷锁束缚的大监浊清的弟子瑾仙,而是一剑风雪出,一剑任逍遥的江湖剑客,沈静舟。
“老板,上酒!”
江湖人的豪迈,情到深处,自然是不能喝茶的。
叶鼎之看到如此洒脱的沈静舟,也不再拿他当大监浊清的弟子看待,而是江湖上萍水相逢的知己好友,风雪剑,沈静舟。
如此,喝上一杯又如何。
“好!”
“沈兄,请!”
“叶兄,请!”
沈静舟和叶鼎之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茶馆的老板也是好酒之人,虽然开的是茶馆。
因此,这沈静舟和叶鼎之今天才能有幸把酒言欢。
一杯饮罢。
叶鼎之一脸凝重的看向面前的沈静舟。
说道,“沈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当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我是大将军叶羽的儿子,北离的通缉犯!”
“你作为宫中大监浊清的亲传弟子,如今却是和我对桌而饮,岂不是不合规矩。”
面对叶鼎之方才所言,沈静舟淡淡一笑道,“此乃天启城外,我还未入天启,那我便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行事,只管对错,可不管什么身份,地位。”
“当年,叶羽将军为北离······”
沈静舟说到此之后,也是一声长叹,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叶鼎之听到此,也是心中一暖。
公道自在人心,世间事,到底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岂是帝王一人,或是一纸诏书所能左右的。
片刻之后,二人分别。
沈静舟一袭白衣,来到叶鼎之面前,抱拳道,“叶兄,后会有期。”
叶鼎之则是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看着面前的沈静舟,感叹道,“沈兄应该仗剑江湖,何苦要困在这天启牢笼之中!!”
“师傅急召,不得不回啊!”
沈静舟也是一阵感叹道。
“原来如此!”
“后会有期······”
叶鼎之和沈静舟双双拱手说道,随即又策马离开,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叶鼎之策马奔腾在苍茫大地之上,身后扬起阵阵烟尘。
斗笠之下,他的眼神深邃而坚毅,心中思绪万千。
与瑾仙,不,沈静舟的相遇,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回想起沈静舟那洒脱的模样,一袭白衣,剑眉星目,宛如仙人下凡。
那杯酒,那番对话,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江湖豪情。
叶鼎之知道,自己的道路依旧漫长而艰险,但有了这样一次相遇,心中仿佛多了一丝温暖。
而另一边,沈静舟望着叶鼎之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感慨颇多。
他何尝不想仗剑江湖,逍遥自在?
可命运弄人,他身为大监浊清的弟子,肩负着诸多责任与使命。
师傅的急召,让他不得不回到那充满束缚的天启城中。
沈静舟轻叹一声,转身踏上了归程。
他的步伐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沿途的风景在他眼中飞速掠过,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回到天启城,沈静舟立刻前往皇宫面见师傅浊清。
宫殿之中,气氛压抑,浊清大监端坐在高位之上,眼神阴沉。
“你可知此次召你回来所为何事?” 浊清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沈静舟微微低头,恭敬地回道:“弟子不知,请师傅明示。”
浊清冷哼一声,“你在城外与那叶鼎之把酒言欢,此事可属实?”
沈静舟心中一紧,但他并未惊慌,坦然道:“确有此事。”
“大胆!” 浊清怒喝一声,“那叶鼎之乃是北离的通缉犯,你身为我的弟子,竟敢与他相交,你可知罪?”
沈静舟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师傅,弟子在城外之时,只是以江湖剑客沈静舟的身份行事。江湖中人行事,只管对错,不问身份。叶鼎之虽为通缉犯,但弟子与他交谈之中,并未发现他有何罪过。”
浊清怒目圆睁,“你这是在忤逆为师吗?那叶鼎之与北离皇室有深仇大恨,迟早会掀起腥风血雨。你与他相交,只会给你自己带来灾祸。”
沈静舟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师傅,弟子明白您的担忧。但弟子认为,叶鼎之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他的父亲叶羽将军曾为北离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被通缉,这其中必有隐情。弟子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浊清看着沈静舟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
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性格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但他也明白,在这复杂的宫廷斗争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得再与叶鼎之有任何瓜葛。” 浊清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一些。
沈静舟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师傅虽然严厉,但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弟子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