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福晋“自请”去陪十三阿哥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一日就传遍了宫里,宫外有心想打听的人第二日也知道了。
马尔汉知道这件事后,本来抱病的人从床上爬起来去求见康熙,他人是见到康熙了,还没说话呢,就被康熙骂了一顿。
最后康熙还说了一句,“朕的儿子都能待得,怎么你的女儿就待不得了。”
于是马尔汉扶了扶本就颤巍巍的顶戴,因为年龄一脸的褶子越发皱在一起,又回去抱病了。
李佳氏知道后和马尔汉闹过,吵过甚至都动了手,最后也无可奈何。
最后逼着马尔汉将说话落井下石的关柱打了一顿才算解气。
马尔汉打完又拉着被李佳氏扯的一团乱的衣服,愁道:“不是我不想去,是我不能去啊,也就是小七被罚了,我有由头去万岁爷跟前,但也说不上话,十三阿哥这个事,他和其他不一样。
到底是自个儿子,总不能饿着冻着,吃穿不愁就行了。”
宫里宫外的混乱,胤祥和清婉自然不知道,两人说了好一会话,天还没亮,清婉只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两人说话的内容还是到了太子身上。
“你可知二哥如何了?”胤祥最后还是迟疑的问道。
“皇父回京后就遣人去了太庙,废了太子,只是现在太子还关在毓庆宫。”清婉将外面她所知道的事一点一点的告诉胤祥。
康熙和太子之间的远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平静,特别是在康熙处理了索额图之后。
一个是年富力强又有能力且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
一个是同样身强体壮不愿放权的帝王。
只是不管二人之间如何,也不会有人想到康熙会因此废太子。
说实话,初四那日康熙说废太子,只怕不少人都觉得只是康熙气极之言,毕竟这事的导火索是胤衸之死,可胤衸之死康熙同样也说过“区区稚子,有何关系。”
至于太子,胤祥这些年不是没有劝过他收敛锋芒,只是他被康熙捧了这么多年,如何能听得进这话。
更有索额图出事后,行事越见急躁,胤祥虽对皇位不无想法,但太子待他多是以帝佐王臣相待,他也压下那点隐秘的幻想,为了太子,多笼络近臣或朝中俊秀子侄。
与马尔汉结亲后,更是借马尔汉和伊都立之手将索额图余下势力皆收归于麾下,本以为是康熙之意,却不想当日太子窥帐一事后,胤禔将此事尽数揭露于康熙面前。
此事康熙未必不知,他娶了马尔汉的女儿用意大约也是为此,只是太子无事,便是一切相安。
可偏偏太子出事了,对康熙来说,他即是康熙为太子培养的股肱之臣,自有规劝太子的义务,如今太子出事,就是胤祥的罪过。
清婉见胤祥听完之后就陷入沉默,倒是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没说,就道:“还没恭喜爷,莹玉在十月初一那日生了一个小阿哥。”
“阿哥?”胤祥回神,“也算是这段时间里难得的好事了,只是不该还有一两月才生产吗?怎么就生了,还是初一这样的日子。”
“是早产。”清婉将李氏那日回来后的事说了,又将莹玉后来再次服药的事也说了,“莹玉的身子,这一次也伤了根本,日后得好好将养。
只是二阿哥,太医说且精心养着吧。这一次过来,我总放不下那个孩子,还有咱们的茉雅奇,也不知那个孩子会不会哭闹,还有木香,说是让她回去收东西,我还没来得及交待她。”
胤祥安慰她:“你两个带进宫的丫头,这个我看着倒是稳重,何况妍姨还在呢,她的身份不是秘密,也压得住人,至于二阿哥,这也不是你的错,如太医所说,且精心养着吧。”
清婉对二阿哥的情况一点没隐瞒,若说不担心是假的,但现在不是他随意表露情绪的时候。
反正也无事,两人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会,直到天亮才慢吞吞的起身,又等了会,送水等来给他们洗漱的人才进了门。
倒是领头的人换成了木香,清婉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真让她来了。
“木香,你什么时候来的?”
“奴才是昨儿晚上来的,同来的还有张瑞公公。”
“张瑞?”这下轮到胤祥吃惊了,张瑞也适时的进门来,胤祥见他,笑道:“没事就好。”
“是。”张瑞上前接过胤祥手中的帕子,“所以奴才一有机会就求着回爷身边,还是在爷身边踏实。
就是除了我和张春,其他人都不能再伺候爷了。”说到这个,张瑞也有些黯然,“他们还交待我好好伺候爷。”
“我知道了,”胤祥道,眼见其他人都退出去,胤祥才低声说,“日后你替我多看顾他们的家人。”
眼见二人说完话,清婉才问木香和张瑞二人:“你们二人是一直留在这里还是只是每天在某个时间过来。”
“是一直在这里,”木香回道,“我和张公公昨天商量了,把厢房收拾出来住,还有福晋放心,宫里我都和妍姨交待好了,您和爷不用担心。”
“多谢你了。”清婉拉住她的手。
木香摇头:“都是奴才该做的。”
这下又是胤祥见他们两人说话,干脆带了张瑞出门,昨日他和清婉两人都是合衣躺在床上,现在起床了,他就嫌弃了,更何况清婉还觉得这床不舒服。
他出门吩咐了几人待会收拾床这才进门,两人已经说完话,清婉看着没事,木香倒是眼眶红红的。
一直到晚上,清婉卷起裤腿,才发现膝盖处已经是青紫一片。胤祥还手上摸了摸:‘’疼吗?”
清婉是真没觉得疼,看着腿上的一片青紫:“还真没感觉到,可能是因为自小骑射摔打惯了,这点小伤反倒没什么感觉。”
胤祥摇头:“你这娇气也娇气的不是地方。”说完起身去柜子边翻了会,找出一瓶药来。
又倒在手中慢慢替清婉揉在膝盖上。
清婉看他上药的动作熟练,反倒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人被关在这里怎么还备了伤药。
她也问了出来:“爷这里为什么会有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