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自从回来后,又有二阿哥之事,连每月的请安也免了。
富察氏进宫后,她也借着这个机会将几人再次聚到一起。
“晚棠给福晋请安。”
“晚棠?这名字倒与福……”
芙灵还没说完就被清婉打断:“不打紧。”
“是。”
而晚棠说完后,又停了一会,清婉见她皱着眉,似是在回忆什么,就没说话。
她不说话,芙灵和莹玉也不敢说话,一屋子人就这么等着晚棠回想。
但晚棠似是无所觉,又想了一会后才道,
“我出生的时候是傍晚,我额捏说她听到我的哭声,一抬头就看到了窗边的海棠花,所以就给我了起了这么个名。”
从晚棠进门后,清婉就一直在观察她,一来是因为富察家报进来的事信,说她烧糊涂了,行事不妥。
二是因为,从晚棠进门开始她就觉得晚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看得出来礼是好好学过的,但就是和这里坐着的人格格不入,可清婉一时又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起来坐吧。”
晚棠自听了她这句话后,就一直直直地看着清婉,偏那眼神里又没有恶意,反倒给人一种她很喜欢清婉的错觉。
即使如此,清婉这么被人盯着也有些不舒服,她压下心中不适,道,
“本该早就接你进宫的,只是你家中一直说你身子没养好,这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宫里的规矩我就不多说了,你身边的丫头都是学过的,你若是有不懂的,可直接问她们。”
“是。”眼看晚棠还是眼都不眨的看着自己,清婉终于没忍住问出声,
“你自起身后就一直看着我,是为何?”
晚棠这才似发现自己的唐突,忙站起身道:“对不起,我只是觉得福晋十分面善,就像见过很多次的故人一样。”
“故人?”这话听着就是一般的奉承话,清婉也没在意,“我不记家中和你家有什么交往,只不过我姐妹众多,许是你见过我哪位姐姐也说不定。”
清婉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晚棠盯着她的目光实在是有些灼热。
清婉刚刚虽然提了一下,但只管用了那一下,之后晚棠依旧愣愣的看着清婉。
所以清婉摆摆手,道:“你们都回去吧。”
晚棠听言,立刻道:“我日后能不能来陪福晋说话。”
清婉再次摆摆手,向里间卧室走去,木香道:“格格,福晋这里事务繁忙,没有时间陪您说话。
您若是有事,让人来告诉我就行,我会替您处理好的。”
晚棠有些悻悻然,还想说什么,木香又道:“福晋已经累了,格格还是先离开吧。”
一旁的芙灵看得目瞪口呆,这新来的未免奉承的太过了。
那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要把清婉生吞吃了一样,这媚眼不抛给胤祥,怎么还抛给清婉看。
芙灵啧啧称奇,再看一边木偶一般的莹玉,叹气,拉着人走了。
木香送走几人后回清婉身边,道:“这先新来的格格也是奇怪了,不打听爷怎么一直打听福晋的喜好。”
“说不定她知道家中打算,如今福晋愿意接她进府,说不定是因为心中感激福晋呢。
不过就她今日行事,也难怪富察家说她行事不妥。
我让她身边的人盯着点,只要她不出这道院门,想来也不掀不起什么风浪。”
沉香说完就去看清婉,得了清婉的准后才去传话。
往后的日子里,晚棠就喜欢往清婉身边凑,当茉雅奇在院中玩耍的时候,她也喜欢看着茉雅奇,就像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若不是一堆人盯着,木香等人又一直没发现她有什么恶意,清婉只怕要将人禁足处理了。
偏偏她那里又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话和主意,时日一长,清婉也觉得这人有意思,不再排斥她。
只是她时不时送来的东西,清婉却不碰,倒是她身边的丫头太监喜欢的不行。
晚棠明知这点,但还是时不时就会送来新的菜式过来,也不在乎清婉愿不愿意吃。
自太后去了畅春园避暑,宜妃又跟着康熙去了塞外后,意安也不再进宫。
转眼进了六月,意安的双生子大约就在这一月生产。
胤祥半途被康熙叫走,但又未一直跟在康熙身边,半道上,他和胤禩都被康熙留在了热河监视河工。
康熙的儿子们来来回回的,但留在热河的胤祥和胤禩却不见消息 想必是不能回的。
等胤祥回来,只怕意安的两个孩子都满月了。
倒是晚棠在听说意安将要生产之后,叮嘱了一堆生孩子需要注意的事。
虽然她说的这些宫里的稳婆太医都熟记于心,但清婉还是领了她的情。
而晚棠在说完这些后,还有些犹豫的问道:“温恪公主生产,十三阿哥真的回不来吗?公主毕竟是十三阿哥的亲妹妹,求一求说不定就能回来了。”
“能不能回还得看万岁爷的旨意,咱们也做不了主。”清婉这段时间对她改观不少,又见她真的担心,就解释道。
又道:“不管怎么说,你对公主的心意,我们都心领了。”
晚棠有些烦躁抓了抓衣服,又起身来回走动,好在两人是在院子里,足够让她走几个来回。
她每次看到清婉都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般走到清婉面前。
这段时间清婉早就习惯了她一惊一乍的行事,只是看着她,看她想说什么。
终于,晚棠问道:“公主生产,您是嫂子,会去公主身边吗?”
“这可不一定。”若是能去,清婉自然是希望能去的。
“那您和公主感情好吗?”晚棠又追问。
“好。”意安对清婉来说,更像是朋友,领着她一步一步的踏入宫中的生活,为她和胤祥寻了一个转机。
虽然她自赐婚那日就做好了准备,但尊重和尊重也不一样的。
晚棠转过脸不再看清婉,脸上似有怜悯划过:“福晋若是有机会的话,就尽量去公主身边吧。”
“你这话倒像是知道什么意有所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