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个盒子我要用来装我的宝贝。”
乐宝很喜欢她手里的盒子,主要上面的小动物太可爱了。
梁春宜认识那些动物,是传说中的九龙。
她看着雕刻得威猛凶狠,一看就有镇宅作用的九龙,听着女儿嘴里一直不停说的好可爱好可爱,沉默了一瞬。
“乐宝,它们很可爱吗?”
乐宝“嗯嗯”点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毫不掩饰对这九个动物的喜欢。
“特别可爱!”
梁春宜:嗯……“你喜欢就好。”
吉宝则是一直拿着那盒子象棋,他摸着象棋棋子,和梁春宜:“妈妈,要是这些棋子一个不少就好了。”
吉宝认识象棋的棋子,他还跟着陆长州学过怎么下,知道简单的规则。
这盒象棋棋子跟家里买的材质不一样,摸起来手感更有润泽感,吉宝很是喜欢,就是少了几个不完美。
梁春宜:“没关系,等回头妈妈找找有没有同样的材质,让你爸爸把剩下的棋子补充了。”
陆大姑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一本书里夹着的各种鞋样子,绣花的花样子。
书是违禁书不能拿,陆大姑就把那些鞋样花样塞到了买的旧课本里,心里迫不及待想回家用新样子做鞋绣花。
不过就算着急回家,也不能不吃饭,这会儿已经到了中午。
梁春宜带着吉宝乐宝和陆大姑去了国营饭店。
今天有红烧肉还有鱼,另外就是一些素菜,不过这边嗜辣,鱼放了很多辣椒,素菜也只有炒青菜放的辣椒少。
梁春宜要了红烧肉、炒青菜还有鱼,另外要了米饭和白送的白汤。
红烧肉不辣,吉宝和乐宝可以吃它还有青菜。
梁春宜和陆大姑能吃辣,两人主要吃鱼。
红烧肉甜而不沾、肥而不腻、浓而不咸,夹一块子放米饭上,就着米饭吃一大口,香得人恨不得吞舌头。
而鱼肉也是非常鲜嫩,配着辣椒,口感丰富具有层次。
一家四人,吃得头也不抬,一碗米饭很快被扒干净,梁春宜和陆大姑,又要了一碗米饭。
最后除了梁春宜还记得养生吃饭,陆大姑和吉宝乐宝,都吃得满嘴流油,肚皮滚圆。
鱼非常大,红烧肉也还剩些。
梁春宜早想到这些,她带着饭盒,没吃完的菜全部打包了。
楚州的县城物资还是不够丰富,梁春宜想找卖蛋糕的根本没有。
这会儿有蛋糕,梁春宜以前的记忆里过生日就吃蛋糕。
不过副食店倒是有卖老式的那种面包,就这一种。
梁春宜买了些,没有蛋糕,有这个给吉宝乐宝吃也可以。
没有牛奶,梁春宜也做不出来蛋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今天的吉宝乐宝依旧十分高兴。
他们知道妈妈是特意带他们来县城玩过生日的,回去的路上都在哼着儿歌。
回家属院的路梁春宜早就熟悉了。
路上行人并不多,路两旁是不见人的山,山上还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木。
梁春宜骑自行车走这一路,也只是零星地看到些背着背篓赶路的人。
现在正是秋收过后播种的季节,公粮交完了没人往公社和县城跑。
路程长,吉宝和乐宝也唱累了,一个窝在陆大姑怀里打瞌睡,一个在前杠上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
走着走着,梁春宜看到前方路上有个熟悉的清瘦背影,走路有些不太稳,身子一拐一拐,还晃晃悠悠的。
她眉头皱了皱,正要骑车超过去,那个身影扑通一声倒地上了。
梁春宜眼尖地看到,那就是她认识的,小虎子的三哥。
就算是完全不认识的人,梁春宜身为医生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何况还是认识的打过交道的人。
陆大姑“哎呀”一声,已经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春宜!春宜!你快看看他这是咋回事。”
梁春宜停下车子,把吉宝从前面抱下来,他跑到了陆大姑身旁。
陆大姑揽着吉宝和乐宝不敢凑过去,她也怕那人是不是有大事。
梁春宜正好随身带着急救的医药包,这是她现在出门的习惯。
她快速走过去蹲在少年的身旁,先在他脖颈处检查了下脉搏,确定还正常跳动,又给少年把脉。
梁春宜的眉心狠狠地一跳,这个脉象,是属于脑部受到了伤害,而且还有失血过多的现象。
她赶紧检查少年受伤的腿部和脑袋,发现他腿上伤口处绑着黑色的布,但那布已经被血浸透了。
顾不得多想,梁春宜立马拿出来银针扎穴位给他止血,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还有脑袋的伤口,也流了不少血,梁春宜同样给他包扎好。
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受这么重的伤,血流那么多,还能坚持走到这里。
而且还能碰上她,但凡遇到的不是她,随便一个不懂医的人,等送到医院,这少年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情况非常严峻。
陆大姑等梁春宜给他处理好伤口,小心地凑过来:“春宜,他没事吧?”
梁春宜用手帕擦掉手上的血说:“暂时没大事,不过这么多伤,得好好养段时间了。”
幸好这里距离部队和家属院不算很远了,距离军区医院更近。
梁春宜把少年放自行车上,陆大姑扶着他,先把人送去了医院。
*
“唔,嘶。这是哪儿?”
梁春宜坐在病床前,正看着给少年挂的补充营养的吊瓶,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梁春宜看过去,正对上少年警惕多疑还带着凶狠的眼神。
“医院。”梁春宜说。
少年看到梁春宜,刚刚那一瞬间要杀死人的眼神不见了,转而是错愕和不解。
“我怎么会在医院?”
梁春宜:“你在路上晕过去了,我救了你。”
少年抬头看到吊瓶,第一反应就是去拔:“我不住校,我不用住院。”
梁春宜眼明手快地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你知道你受伤多严重吗?”
少年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梁春宜:“我知道。”
他声音变得很小很低落:“但您不懂,我没钱,我这伤回家养养就行了。”
梁春宜拧了拧眉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恰在这时,陆大姑叫的少年的亲人,吴二姐她们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