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咱们需要一位对账本十分敏锐之人,可不是哥哥看不起自己,就咱们几个……妹妹当真放心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哥哥?”
水溶的话,直问的林岚玉哑口无言。
卫文清听着水溶的话,眼中有几分无奈,虽不知道是对水溶,还是对他自己那位固执的父亲,倒也不曾生气。
只是脸色臭臭的,显然也没多愉快就是了。
听到水溶说卫文清的本事,林岚玉心中仍有些将信将疑。
但如今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捏着鼻子应下。
不然呢?
水溶只在家中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军营,眼瞧着三五日内怕是都腾不出时间来顾及自己这边。
偏她又确实不是耐心多好的人,尤其是东西就摆在眼前,但到底能不能用,有多大价值,却还是个未知数的时候。
林岚玉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也担心如同水溶所说,他们几个人虽说识得账本,却都不是对账本上所记载的东西多精通之人,若是因此平白错过了许多证据,那她岂不是悔之晚矣?
这样想着,林岚玉看向卫文清的眼神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想起自己方才还满心不乐意的样子,林岚玉起身,十分郑重的朝着卫文清行礼道歉。
“抱歉,是我先前冒昧了。卫小将军特意前来帮忙,我却还对你心存质疑。”
林岚玉先前怀疑人的态度,确实让卫文清有些不痛快。
毕竟他可是看在水溶的面子上,才答应来帮忙的。
但这会儿见林岚玉这么痛痛快快的大方认错,还跟自己道歉,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你我本就素不相识,郡主又不知我的情况。且此事事关郡主养父,郡主多谨慎一些,本也是应有之事。”
两人这才相视一笑,也算将先前的那点儿小误会揭了过去的意思。
“那接下来几天,就麻烦卫小将军了。”林岚玉看了看水溶。
“哥哥可有给卫小将军安排好住处?还有,明明是哥哥自己承诺好我的事情,如今却推托给卫小将军来帮忙,不知哥哥可说好了要怎么答谢卫小将军?”
“郡主无需如此客气,是我要叨扰几日了。”卫文清爽朗一笑。
“至于住处,郡主倒不必担心,我从前也时常来王府借住,对这里还算熟悉。
至于答谢……听闻郡主从前来自江南,不知郡主带来的人中,可有擅江南的菜色的?
我自打出生便在北疆,还不曾离开过这里,从前只在王爷这里尝过几次京城菜色,对其他地方的菜品,一直好奇的很,却没多少机会尝尝。
若是郡主能请在下多吃几次美食,在下便十分满足了。
当然,若是郡主带来的人皆不善厨艺也无妨,只未来若有机会,郡主记得欠在下一顿饭便是。”
卫文清这话说的漂亮,林岚玉瞧了瞧他,又看了看在一旁只笑笑,也不怎么在意的水溶。
不清楚是因为水溶跟卫文清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所以两人都不计较这点儿得失,还是因为已经提前说好了报酬,只是不告诉她罢了。
不过卫文清是来帮自己的忙的,且他又住在北静王府上,她作为这王府的一份子,本就应该管客人的一日三餐。
若是她空间里没有,那是确实没办法。
白术只会煲几个药膳,谷雨干脆只在厨房帮忙切过菜,连烧火的水平都一般的很,让她们两个给下厨做菜,那不是在为难她们两个,分明是在为难吃饭的人。
但她有空间在,且先前与水溶又刚去过一趟江南,从姑苏和扬州都带了不少当地有名的酒楼的饭菜回来。
拿出来几样请对方尝尝,还是做得到的。
左右届时在场的只有她跟卫文清,谷雨跟白术。
只要水溶不说,谁也猜不到这些菜哪来的。
这样想着,林岚玉便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下来。
“好啊,那接下来几天,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那就打扰郡主了。”卫文清朝着林岚玉拱拱手。
水溶见两人商量好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领着几人去看他已经命人准备好的院子,而后又安排了一下府上的琐事。
用过晚饭,水溶甚至没有在王府过夜,便又出了门。
等第二天一早,林岚玉在自己的小院里用过早饭,来到水溶特意腾出来,给四人用来“查账”的院子的时候,卫文清已经在院子外的小花坛前等着了。
“啊,卫小将军,抱歉,让你久等了。”林岚玉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需要查的东西全都还在她空间里,安全起见,水溶将这小院的钥匙直接交到了她手上,只在院子外面留了一圈侍卫把守。
“无妨,我习惯了每日早起练武,本便是我早到了些。”
卫文清笑着摆摆手,侧头朝着小花坛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且如今虽是夏日,晨起却也不热,正好能多瞧一瞧院中景色,倒也十分得宜。”
林岚玉笑了笑,也跟着看了看小花坛中繁茂的花木。“卫小将军是个十分懂得自得其乐的人。”
“许是吧。”卫文清不置可否。
林岚玉昨日用过晚饭,已经悄悄将从甄应嘉的书房表面上搜罗到的东西全都放进了小院东侧间内。
这会儿不由有些庆幸,幸好她昨天晚上担心今日时间紧张来不及,提前便布置好了。
若是不然,这会儿岂不是就要开天窗了?
两人进了房间,卫文清瞧了瞧屋子里的布置,眉梢微扬。
“你们这是……直接搬空了那人的书房?”
林岚玉讪笑。“倒,倒也没有啦……这不是,担心遗漏什么重要线索嘛……”
她可还留了一个小榻和一个人在原地呢!
“挺好。”卫文清低笑一声,“那咱们便先从这些没什么用的帐幔开始吧。”
林岚玉囧了囧,但还是十分坚定的点头。“嗯,一点细节也不能放过!”
若是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她那么辛辛苦苦的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