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大半年,书院的事也慢慢稳定下来,沈君默也有空闲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孟沧给他的建议外出历练。
这天,他和孟沧,白俊,韩正、肖娟等人坐在一起喝酒,他把要去历练的想法跟孟沧说了,孟沧道:“去吧!其实历练也是一种修炼,你在历炼的过程中一定要走出人生的道,你自己的道,而不是别人的道,这条道必须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沈君默听了以后沉默起来,肖娟忽然笑了道:“我真想跟你一起去历练,君默,你带不带我一起?”
沈君默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肖娟会这样说的,但孟沧和白俊、韩正他们却笑了起来道:“肖老师逗你的!她是你曾经的老师,怎么可能会和你一起去历练呢?”
肖娟却道:“不是逗的,如果君默愿意和我一起去历练,我倒是认真的。”
沈君默尴尬的笑了笑,他当然能听肖娟话中的意思,但他不可能去回答。
孟沧又道:“你历练的过程中,不要坐云船,不要御剑,必须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细心观察这个世界,这样的历练才有可能找到你的道。”
沈君默点了点头,当然,他不是死板的人,必须要御剑的时候还是要御剑的,要坐云船的时候就坐云船。
过了一天,他去玉常楼找洪天明,把历练的事告诉他,并对他说,他会去中土神州那边,洪天明把他可能经过的地方的玉常楼的地址写下来给他,叫他如果有事就去找那里的玉常楼,沈君默把剩下的十二万晶石放在玉常楼,洪天明按最高的利息给他,一年半厘息,并开了银票,这样他可以直接在当地的玉常楼提钱,沈君默还把那灵蛇皮甲存在玉常楼,那洪天明眼睛顿时放光,这皮甲可以拍卖到一千五百万晶石。沈君默只是笑了笑,他现在还不需要卖皮甲的地步。
第二天,沈君默就收拾好行装,当然只是随意打了一点,太多也不方便。身上只带了三千晶石,骑着马向中土神州进发。他并没有走直径,而是先去镇南关看望赵贞,然后绕道百越诸国再到湘国,淮国等等,尽量把路程走远一点。
他这一趟既想去中土看望冷然,又想去中土看看那些天才。还要沿路打听巫族的住地。
他骑着马出了城,他虽然在京城住了有两年,但除了打猎,他平时也不大出城,而且这条路他平时也没走过,走了两天,路上的村舍渐渐变少,稀稀落落的,看来到了京都外城的最外围,果然,一天之后,他完全出了京城的地界,到了山门城, 这座城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座,他刚要打马进去,都被城外的官兵拦着,原来要收进城费,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进城要收进城费,这是什么规矩?
看来一出了天子的地方就成了地方官鱼肉乡民的地方,这些地方官开始搜刮民脂民膏,但他不知道,很多地方官要得到这种位置都得用钱去买,而且价格并不低。价格可是分地方富裕程度来决定的,像山门城,这个地方,虽然离京都不远,但并不富裕,因为到处是山,地势崎岖不平,山多地少,就算这样的城要在这里做官的都得一年交五百万晶石。
沈君默交了半块晶石,因为没有碎晶,最少的都是半块的。还不让马进,说是因为城内地方太少,人多容易碰到,他把马放在旅馆让老板帮他照料,走路进了城。
城里果然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他找了一间酒楼在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边喝酒看风景,边听南来北往的客人聊天,孟沧要他这次出来,要多听,多看,少说话,少管闲事,多用心去想为什么?他现在就按孟沧的话去做。
忽然见到一个官差模样的人骑着马在狭窄的街道上飞驰,路上的行人纷纷回避,但有一个挑着菜的老妇人没来得及躲,让那官差一下子撞倒,那官差非但没有说句道歉的话,反而用皮鞭去抽打她,那老妇痛得满地打滚,哀嚎连连!
旁边的人却在围着看热闹,酒楼的上的食客只是议论纷纷,摇头叹息。沈君默本想下去阻止,但想起孟沧跟他说的那句话,又开始纠结起来,他平时没看见,不等于没有发生过,他能阻止一次,以后呢?还不是一样会发生。
他强忍着下去的冲动,这时走出一位女子怒喝道:“住手!”
那官差愣了一下,看到原来是一个三十多的妇人,这妇人穿着一条粗布蓝裙,正在冷冷的盯着那官差。那官差愣过之后,便是愤怒,这里是他的地头,竟然有人敢对他大声呵斥,以前也有人阻止过,但都是苦苦哀求他高抬贵手。他打累了,也会装模作样卖点面子给他然后才停手。这样敢冷冷看他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一个妇人,顿时怒火冲天:“你敢对本老爷大呼小叫?”
那妇人却面不改色道:“你是谁的老爷?敢随意在大街上殴打别人,你骑马撞到这位老婆婆,理应赔她损失,现在反而去当众殴打她,这还有天理?”
“天理,本老爷就是天理,现在本老爷就要抽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天理!”说罢他举起了皮鞭,但又旋即放下,因为他发现这是个大美人,然后他又换了副淫笑道:“这样吧!看你小娘子有同分姿色,你陪我喝杯酒此事就当过去了,如何?”
他话刚说完,脸上就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那官差马上“哎呀”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沈君默早就看出来此女是有修为的,但并不高,只是练气境,那倒在地上的官差吹起了口哨,那妇人见势马上要逃跑,不过已经晚了,被十多个官兵包围着,她从怀里抽出双刀,准备跟那些官兵对打,不过这时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原来官兵的头目是一个玄境武者。那只妇人只好抛了双刀,众官兵一拥而上,把她用绳子五花大绑,像只粽子一样押着进官府。
好多人也跟着过去看热闹,沈君默当然也跟着走过去,他要看看这城主是怎样审理案情的。